“当年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所以,你在后悔吗?”
“当然,我爱他。”
[春衫篇]·贰
“往事不堪回首”
姑苏·云深不知处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举杯邀明月。
顾子倾收到闻人寒的飞鸽传书,提着一壶天子笑来到云深不知处,就瞧到闻人寒一脸忧愁。
顾子倾:阿寒!
闻人寒眼疾手快地夺过她手里提着的酒坛,二话不说掀开厚布,仰首饮尽,酒流出湿透衣襟,一口气爽完,她随意抹了把朱唇。
顾子倾:你是多久没开过荤一样。
闻人寒把手搭在膝盖上,手里摇晃着天子笑,轻笑一声。
闻人寒今日我看到了天帝。
顾子倾:啊!
顾子倾:你有没有受伤啊?
顾子倾掀开她的袖袍,四处找着她的身子有没有添新伤。
闻人寒听我说完。
顾子倾:你说。
顾子倾紧张地相对而坐。
闻人寒一个叫江枫眠的人,长得跟天帝一模一样,我可以确定,天帝说话语气从来都不会像江枫眠那样。
顾子倾:究竟是不是天帝啊?
闻人寒我不知道。
闻人寒轻叹一声,望着远处曲廊走来的蓝启仁,想起陈年往事,眼神黯然神伤。
闻人寒如果他是来拿我命,那是最好。
闻人寒这是我欠司命的。
顾子倾无奈摇首,喝起天子笑,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神仙真是复杂,又不难动情,偏偏动情。
蓝启仁来到两人面前,瞥了一眼二人手中的天子笑,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少年蓝启仁:云深不知处禁酒。
闻人寒所以?
少年蓝启仁:明天随我去藏书阁。
蓝启仁转身离去。
闻人寒扶额,为何偏偏到云深不知处啊。
顾子倾偷笑道
顾子倾:还好我没留在云深不知处。
一夜醉酒。
顾子倾早已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闻人寒换好衣袍,悠哉悠哉地走去藏书阁。
哪知偏偏遇上了金光善。
金光善:姑娘!
闻人寒停下脚步,她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耐着性子询问金光善。
闻人寒金宗主有何事?
金光善:可否带金某去藏书阁寻蓝先生。
闻人寒请。
闻人寒还是懂些规矩了,人家毕竟是一宗之主,识趣与他错肩行走。
金光善:姑娘姓甚名谁?
闻人寒闻人寒。
闻人寒不愿与他多说几句,不仅是因为自己性子冷漠,更出于直觉,她认为金光善不是什么好人。
可偏偏闻人寒的反应,让金光善越来越觉得她很有趣,往常遇到的姑娘都比不上她。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金光善越是要把她弄到手。
他觉得闻人寒虽未有倾国倾城之貌,可一身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她很清冷,就像是天上高傲的神仙,不食烟火。
金光善:闻人姑娘,你可真是天仙下凡。
闻人寒闻人语轻笑一声,眼波流转,一颦一笑尽显灵动,她似乎很满意金光善说的话。
闻人寒金宗主真会说话。
她这下觉得金光善还是一个有眼睛的人,哪里像蓝启仁,解释数次都不相信她是下界神官。
闻人寒春风得意地走起路。
对于闻人寒的反应,金光善很满意,都在掌握之中,她也不过如此,也和寻常女子一样,随意夸夸两句,便沾沾自喜。
金光善:闻人姑娘可喜欢些什么?
闻人寒无所喜。
这下让金光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就像难以控制的小猫一样。
不知不觉便到了藏书阁。
闻人寒引着金光善进阁,禀报给正在案桌前抄书的蓝启仁。
闻人寒蓝先生,金宗主要见你。
蓝启仁抬眸看向金光善,放下手中毛笔,轻轻地颔首。
少年蓝启仁:出去吧。
闻人寒得令,转身离去。
蓝启仁端坐,询问道
少年蓝启仁:不知金宗主有何事?
金光善相对而坐,信手摇扇。
金光善:我想向蓝先生要一个人。
少年蓝启仁:何人?
金光善:闻人寒。
蓝启仁对于金光善风流成性的性子很是鄙夷,冷漠回绝。
少年蓝启仁:堂堂金氏要我蓝氏子弟,着实不安好心。
金光善:蓝先生说笑了。
金光善:我要闻人寒是因为,此弟子非凡,只是借用一下,不日便归还。
金光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回答。
蓝启仁不屑道
少年蓝启仁:作甚?
金光善:夜猎。
少年蓝启仁:且让我与闻人说一声,清谈会后,自会与你离去。
金光善勾唇一笑,作揖道
金光善:多谢蓝先生。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
门外的闻人寒瞧见金光善走出来,拱手作揖,迎送客人。
金光善却停下脚步,嘴角似笑非笑,对她说了一句。
金光善:闻人姑娘,不日再见。
他春风得意离去。
闻人寒黛眉一蹙,甚是疑惑,听闻蓝启仁呼唤她进屋,回过神走进屋内。
蓝启仁语气极其不好,脸色愠怒。
少年蓝启仁:坐下。
闻人寒瞧蓝启仁脸色不好,乖乖坐下,回想一下自己干了什么事,犯了哪条家规,也就是昨夜喝酒,还干了些什么?
少年蓝启仁:说说你怎么惹上金光善的?
闻人寒啊?
少年蓝启仁:啊什么啊,你知不知道金光善找我要你去夜猎,更何况金光善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
闻人寒所以?
闻人寒听完他的一番话,依旧冷漠无情,蓝启仁放心了不少,心里不断重复她是神仙她是神仙她是神仙,不用操心不用操心。
闻人寒若我不陪他去夜猎,岂不是让你们两家结下梁子了?
少年蓝启仁:嗯。
蓝启仁轻轻地颔首。
闻人寒也罢,我勉为其难地给你赏个脸,记住了你欠下我一份人情。
少年蓝启仁:姑苏蓝氏不会亏待你。
闻人寒狡黠一笑道
闻人寒家规就不抄了?
蓝启仁一口回绝。
少年蓝启仁:不可能。
少年蓝启仁:这是两件事。
闻人寒只好老老实实地抄家规。
鎏金鼎上燃着龙涎香,丝丝缕缕缭绕。
蓝启仁悄悄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抄家规,宣纸上端端正正秀丽的字迹,没想好她还能写出一手好字。
少年蓝启仁:昨日你为何见到江枫眠脸色大变?
闻人寒他长得与天帝一模一样,你让我怎能安静?
少年蓝启仁:你觉得他是天帝?
闻人寒是。
蓝启仁轻笑一声,摇首道
少年蓝启仁:你来凡间不过半月,而江枫眠我与他同辈,见着他长大的。
少年蓝启仁:江枫眠不可能是天帝。
闻人寒放下手中毛笔,伸出右手,若有所思地盯着祥瑞印。
闻人寒他绝不可能放过我。
少年蓝启仁:你犯的罪可致死?
闻人寒我应魂飞魄散,永世不得飞升。
蓝启仁缄默不言,如此看来闻人寒还活着,实在是疑惑。
闻人寒收回目光,望向轩窗外的景色,嘴里喃喃自语。
闻人寒姑苏为何不下雨?
少年蓝启仁:梅雨季早已过去,还需时候。
闻人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闻人寒启仁……
闻人寒我杀的神仙,是我所爱之人。
蓝启仁惊愕不已,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缄默不言,静静地听她说。
闻人寒他是司命星君。
闻人寒我命中有一劫,我不敢去经历,于是我篡改天命。
闻人寒他发现我篡改天命,并未有拦着我,最后让我杀了他。
闻人寒当时我们在江南。
闻人寒初遇时,下了场雨。
闻人寒我杀他时,也下了场雨。
闻人寒忘不了江南街道雨纷纷。
忘不了为她撑伞的白衣公子。
“惊枫,我们下一世再见,你要寻到我啊。”
下一世吗?
天大地大我如何寻?
你又会在何处?
是否还记得我?
说着说着闻人寒潸然泪下。
闻人寒启仁,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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