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览被那藤蔓拖了好远,现在他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四周都是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
他边走边用石头在树上作记号。
他终于走出那片树林,来到一处悬崖之上,他扫了一眼那悬崖,从上往下看,悬崖黑压压的,一看就很深。
白凌览不愿在此多待,正想转身就走时,突然感到背后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白凌览呼吸一滞,叫出了声——“啊!”
紧接着,他苍白着脸转头看时,他已掉下悬崖,竟是连是谁推他都没看清。
白凌览身体极速掉下,他睁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光离他越来越远,越变越小……
黑暗,恐惧,绝望,在一瞬间将他紧紧包围。
……
冰天雪地间,阴暗的柴房中,一位瘦弱的妇女身着单薄的布衣,神志不清的靠在那堆硌人的柴木上。
妇女脸色苍白,时不时虚弱的咳几声。
“娘……”
从外面小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委委屈屈抱住了娘亲。
妇女虽然虚弱,却还是抬起手臂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干燥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诶……阿览乖。”
七岁的白凌览抬起头来,眼中溢满水雾,白净的脸上竟青的青紫的紫,道:“娘,要是有人欺负我,我该如何是好……?”
妇女放在白凌览头上的手一僵。她知道,阿览肯定是被谁欺负了,而只要是在这府中的孩子,除了白凌览,谁不是达官贵族家的孩子?
孩子被欺负,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换句话来说,就算白凌览被打死了,她可能也什么都做不了。
白凌览见娘亲不说话,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突然,白凌览眼中浮现出不符他这个年龄的狠戾。他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拳头却是捏的不能再紧:“娘亲,你说,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坏?”
妇女回过神来,见白凌览的眼神,瞬间惊道:“……阿览?”
白凌览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母亲,他将心中的想法全都直白的说了出来。他道:“娘亲,你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可是为什么,我们天天干活,从不做坏事,却要被欺负,饿着肚子;而那些随意杀人打人的人,却可以住华丽的房子,吃穿都是顶好呢……”
妇女回答不出来,她嗫嚅着嘴唇,有些惊恐的望着这个才七岁的孩子,心中一凉。
七岁的孩子不懂事,他们是最没有心计的,说话也是最直白的,可白凌览不知道,他的直白,实在是有些恐怖。
他阴沉的眼神中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本是纯黑色的眼眸也渐渐转化为赤色,阴冷道:“娘……等我长大了,我就[杀]了他们……”
可他还不忘娘亲,又抱住娘亲道:“……把他们的好吃的都给娘……”
可是他抱着娘好久,娘都不说话。白凌览抬起头疑惑看着娘,却看到娘一脸不可置信,眼中竟有恐惧。
白凌览疑惑道:“娘……?”
眼前的孩子就像一个幼年时期的恶魔,说着打打杀杀的话,却用着最无辜的语气和白净的脸。
可是母亲怎么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恶魔呢?
妇女只能颤着声音,道:“……是谁教你这些的?”
白凌览见娘亲的语气严肃起来,瑟缩了下身子,道:“没有谁……我自己……”
妇女看着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个算命的说过,白凌览的命格极其罕见,他最后的结局,不是最好,就是最坏。
他可能会在万千繁华中安详死去,也可能被千夫所指,亦或是饱受折磨,不得好死。
那算命的还说……说……
妇女蓦地头疼欲裂,她痛苦的抱着头,嘶喊着,哭叫着,凄厉的声音随着外面肆虐的狂风暴雪传开:
“啊——啊啊啊——”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逃不掉……”
“我该……怎么办……”
……
四岁的白凌览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支着头,一脸天真可爱的问身后正在他头顶忙活的人:“娘亲,为什么要给阿览扎小辫子啊?”
妇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手上正将白凌览的头发编成一股麻花辫,轻轻道:“阿览觉得不好看吗?”
妇女编好了,便示意白凌览去水盆照照。
白凌览在水盆的倒影看着自己头上两个麻花辫,瘪了瘪嘴委屈道:“好看啊……可是,我是男孩子啊。女孩子才会扎小辫子。”
妇女神情一僵,苦涩一笑,叹息般道:“你要是女孩,那该多好……”
“如果你是女孩……那你能做的事就会少很多……”
白凌览看向娘亲,疑惑的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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