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的人没出息的样子,莫旭也懒得计较,熄灯关门,回了自己房间。
是的,穷鬼莫旭开了两间房,用宗门拨的钱,终于让安若睡了次软床。
夜晚,一号间的莫旭辗转反侧,二号间的安若和周公棋都下一半了,三号间的演彻也已入定。
安若又一次梦到自己脱离了身体,不断向上飘,游荡了许久,在一处停了下来。
腊月寒梅,雪花点点,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与雪的柔和不同,这里寒气刺骨,安若缩紧身子,切身体会着凉意。
梅树下,安若蹲着要冻成雕塑,梅树枝尖上立着一人,白色单衣,穿的比安若更少,却不见丝毫抖动,纷扬的雪,刺骨的风,皆不可触动他分毫。
安若觉得她要冻死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慢慢地,安若闭上眼睛,她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安若再次飘起,看着雪地里已经僵硬的躯壳,枝尖上的人一跃而下,立在她的躯壳前,背对着安若。
又是他。
安若确信,就是这个人之前杀的她。
一样的衣服,没有任何花纹的白布,她记得。
待安若彻底离开,白衣少年看着已经僵硬的躯壳,“又没死。”
魂体重新回到房间的安若猛然睁开眼睛,一旁的诵经还未停止。
是演彻。
“前辈?”安若下床穿上鞋子,试探的叫到。
演彻停止念诵,抬眸看向安若。
是个美人,这是安若对演彻的第一印象。
是个干净的美人,是安若对演彻的第二印象。
“前辈认识鉴真前辈吗?”这是安若和演彻说的第二句话。
“师父让你来找我,何时?”演彻反问。
“半年前。”声若蚊蝇。
寸步不让,“为何此时才见。”
安若有些委屈,不是她不想来找,是她没办法离开墨山,但她没法说出口。
宋铭夫妇对她放松了许多,半年来她一次都没有尝试逃跑过,她总想着等个更好的机会,或许往后推一些,便有好的机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等待到底是为了一举成功还是因为…恐惧,恐惧下山后的方向,恐惧演彻是否真能让她得偿所愿,她不敢试,哪怕一次。
“生机是自己争的,不是别人赠的。”演彻站起身,“莫旭受身世所累却活得真诚,而你,真诚少有多是虚假。”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虚伪一些有什么错,不能为了真诚命都不要吧!安若想要反驳。
“你自负,狂妄,自以为骗过所有人,殊不知,唯一受骗的只有你自己。”安若的一切,演彻都知道,从小花跟在安若身边开始,她的一切对于演彻都不再是秘密。
这是藏山秘法,经藏山弟子超度亡灵,生前所历之事皆可查录。
鬼修亦然。
演彻知道,她魂体不稳,知道她拜莫旭为师,甚至是与林子吟为友,他都知道。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话十分过分,但演彻希望安若能明白,不要因为宋铭夫妇此时不动手便是放过她,安于一隅。
安若低着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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