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舟渡（5）攻回皇城

沈凰咬牙，“说。”

“告诉我，沈欲桑瞒我的所有事。她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是什么意思？她说的我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

沈凰微怔，顷刻罢，她轻叹，遂道：“你的父亲，是前朝的君主。当时仍然奉行男尊，有位大臣辅政，野心勃勃。你出生那年，他趁乱造反，意图夺取君位。陛下转移了当时有孕的皇后娘娘，自知己命难保，将玉玺交于沈家。那大臣果真杀了陛下，到处寻找玉玺却找到了临盆的皇后娘娘，皇后诞下你便身死，但那大臣却留下了你。

沈家将门，嫡女沈欲桑带万余兵杀入皇城，竟将入侵者逼回了北境！那大臣带着你逃走了，找不到皇室血脉，沈欲桑被迫继位。十五年后，有叛臣的消息传来。他竟在长安现身，沈欲桑亲自去找，杀了他家百余口人正如他当日剿灭皇室一般，可当他看到同陛下神似的少年，停手了。

许是受惊，你失忆了一年，这一年里，她对你无微不至，暗生情愫，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你的记忆居然回到了她杀叛臣家族那日，心存恨意。而那个叛臣，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报答的养父，你的杀父仇人！”

姜望蹙眉，心里不断念着她那句这一切都是你的啊。

原来是这个意思……

逃亡途中的画面便是他忘记的那一年嘛？

她既然照顾了他那么久，便定会知道他当年那句会杀她并非戏言，为何还要留他？

“现在，你都满意了？”

他没有说话。

他居然听信的他国，毁了自己的国家。

“她前些时日还在说，待你们成亲之后，会还你一个繁荣昌盛的国……”沈凰的激励抑制着自己的怒气，拳头紧握微微颤抖。

她见着姜望的沉默，气急，正欲出手，可却被掀帘而入的青泠公主拦下。

“当务之急是要杀回长安。”青泠公主眉目中也满是英气，说。

姜望说：“我会助你们。”他是轻信了敌国，但他的能力不弱，有了他的相助，摄政王的军队定会势如破竹。

为了让自己暂时忘记那心底的悔意，姜望几乎参加了每场战役，不眠不休，不知手刃了多少敌人。一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过三月有余，沈凰的军队踏入皇城，最终以沈凰重伤换回了欲凰国。

重整一月有余，皇城终究恢复了原样。大殿之上，青泠公主来找上了姜望。

青泠公主长叹着看着一蹶不振的姜望，自从找到沈欲桑的尸体之后，他便一直这样。

她将那个装玉玺的锦盒交给他，“小桑说，要还你一个繁荣昌盛的国。”虽夙愿已达，人却不再。

姜望接过了锦盒，青泠公主便也离开了。他缓缓打开锦盒，过了这么多年，染了这么多的鲜血，它却依旧光泽。

他眸里汹涌的是无尽的懊恼。倘若不是他轻信了敌国，想必如今的欲凰国更加昌盛。

他颤抖着抚摸着那方小玉，这确确实实是自己害了她，是自己愚蠢的轻信导致这愚蠢的祸害。他捏着眉心，脑海里却回荡的是三年前被沈欲桑抓回去的景象。

“谁允许你们绑他的？”

“你这般看着我，莫非……是想勾引我？”

“恭喜你，成功了。”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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