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鬼话

如愿：难道是……

蒲千言其实，我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

蒲千言迅速开口，打断如愿的想象。

如愿：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多曲折离奇、缠绵悱恻的故事呢。

如愿叹了口气，明显对这个平平无奇的答案感到失望。

蒲千言………

如愿：不过，我虽然不擅长寻人，屋里头倒有一位专长这个，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找他帮忙……

如愿很快恢复了精神，开始向蒲千言介绍找人的人选，态度自然、语言流畅，言谈间犹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灵动，与初见时的风情万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我该不会误闯了什么奇怪的组织吧。蒲千言默然。

蒲千言抱歉，不必了。

蒲千言直截了当地拒绝。

如愿：为什么？

蒲千言轻咳一声：

蒲千言你我同为鬼族，应当知道离经叛道，不入轮回的后果。

暼了眼如愿骤然冷淡下来的神色，蒲千言继续道：

蒲千言我这一生，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死后唯一放不下心的也只有我那早早失散的孩儿。可无论如何，寻人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何必牵扯他人。再者，我现在的状态已时日无多，姑娘若真有心，还是要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

如愿难得沉默了。

见状，蒲千言十分满意：自古以来，不能长时间流连人世一直是鬼族的痛点。

她先将自己扮作一个失了孩子，不惜魂飞魄散也要找到对方的父亲，以博取同情。再借着时间限制阻止他人插手，从而避免与如愿扯上关系。

理由充分、声情并茂、冠冕堂皇，正常鬼听了都无法反驳。

此刻再提出离开的请求，一定会成功。蒲千言如是想。

蒲千言既是如此，请问我该如何……

孰料：

如愿：这个忙，我帮定了！

蒲千言什么？

蒲千言姑娘，你其实不必……

如愿：我知道先生的担忧。

如愿安抚一笑：

如愿：其实我也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帮你。

蒲千言（那就不帮啊）

如愿：但是，先生方才一番话打动了我。

蒲千言（是什么，我改）

蒲千言心中腹诽，却听如愿道：

如愿：千年前，从鬼族现身于世，为人所知起，就一直遭受诸多非议责难。

如愿：身为鬼族，逃避轮回，执着爱恨，难舍生死，不容于天道，受憎于世人，陷因果报应，循环不得解。

如愿：我们，是异类。

女子自嘲一笑，那笑中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碎在凉薄寒风中，疏离而怅然：

如愿：若有别的选择，无人愿意成为那样的异类。

蒲千言那你为何成为鬼族？

如愿不答，只道：

如愿：妾身名如愿。

蒲千言万事得如愿，一生应莫愁。

如愿：错了，是“岁晚不如愿，谁更忿灰堆”。

蒲千言不擅猜谜，应付场面的水平却不差：她在如愿期许的目光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人以为她知晓了答案，成功让话题继续了下去。

不料，如愿跟着的一句话让她险险绷不住表情：

如愿：你不像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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