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外。
德公公见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这兰婕妤也该好了吧。
正当这时,门开了,香红走了过去福了福身
“德公公吉祥,娘娘许是昨日落水染了风寒,只怕…”
德公公听香红如此说来便也没再追问什么,差人唤了太医来并寒暄几句便回去禀告了皇上。
兰苑内。
香红伺候着半躺在床上的易水。
“香红……”易水很想告诉她自己不是雨澜,或许真正的雨澜早已化作一缕香魂,而此刻在这里的不过是一缕千年魂。
“是,小姐。”香红停下手中的活福了福身。
“我……。待你可好?”也许是不忍心,也许是不够信任。最终也只能换做这一个话题。
香红扑通地跪在了地上。
“是小姐把奴婢捡回来,让奴婢不再挨饿,奴婢这辈子只想跟着小姐。”香红的双眼通红,忍住泪水流下。
雨澜沉默了一会。就这样吧。千年魂又如何?
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我还要自由。皇宫,我迟早会出的……
“香红,替我更衣吧,我想出去透透气。”雨澜无力地道,她想着看看这千年前的星空。
“小姐,那个……”香红收回了眼泪,双眼还是水灵灵的却紧张起来“近日宫里都在传有不干净的东西,小姐还是……”
雨澜感到可笑,不过古人科技不发达,相信这些也情有可原。便也不计较那么多。
“真的,小姐,连大国师都来了……”见雨澜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香红只能继续劝说。
“既然大国师都来了,想必也没有鬼怪敢作怪。”雨澜见香红又想说什么便和气道“我就在兰苑内赏赏月。更衣吧。”
香红再怎么不愿,人家是主子,劝不动,只好乖乖地替雨澜穿衣。
雨澜披上薄薄的外衣,缓缓越过那些行礼的丫鬟。而香红提着灯笼,在前方为她照路。
或许是因为没有繁华的灯光,这里的夜空星辰皓月。
明明在这才第一天,易水却感到自己像是过了十年那般的漫长。也不知子晴现在如何了,现代的自己多半是已经死了,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雨澜轻轻地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一阵寒风拂过,虽是盛夏,却让易水起了一身的疙瘩,或许是因为感冒了吧。
“小姐,灯笼灭了。火折子落在了房里。可要奴婢去取?”
“嗯。”
易水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得想个办法既能保全自己又能离开这深宫。离开皇宫是远虑,近忧是要让自己不被叫去伺候皇上,但总不能一直用生病来推脱。而且得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和法律,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也能知道自己出去后要怎么维持生活。
想着想着,易水突然感到一阵晕乎乎的。这雨澜的身子可真弱,不过也多亏如此,自己才能感冒成功逃过一劫。
咦?那是什么?
易水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并眨了眨眼让自己可以看清远处的那似有似无的光。
易水轻飘飘地走向那道光,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而那光也似乎慢慢地向易水靠近。
易水很想看清,却感到一阵晕眩,随后倒在了冰凉的草地上。
再次醒来,易水发现自己在床上,帐子外透着微弱的烛光。
由于感冒易水感到喉咙异常的干燥难受。她轻轻地拂开帐子,香红站在床边打着盹。
易水本想叫醒香红,但是发现喉咙特别难受,便自己走下去喝了几杯水。
“小姐!你醒了?”听到声响的香红顿时清醒了不少。
“嗯,感……。受了风寒晕倒了而已。现在是几……什么时辰了?”易水又喝了一口水。
“亥时了(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还好是风寒,奴婢还以为……。”
香红的眼眸里露出了些恐惧。是非常严重的恐惧。
“以为什么?”易水放下杯子香红忙帮她续了一杯。
“以为是不干净的东西……”香红悻悻地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倒让雨澜想起那幽蓝的光火,易水呛了一口水。她咳嗽着。香红抚了抚她的背。好一会儿才消停。又喝了两杯水,雨澜道:“香红,我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那我唤柳翠进来守着?”
这些当奴婢的也怪可怜的,大半夜还得守着不能休息。
“不用了。”易水感到身体还处于感冒状态便钻进被窝里。
“奴婢告退。”香红福了福身。
雨澜“嗯。”了一声后便听到一阵关门声。
夏夜寂静得虫鸣声特别的吵闹。
易水翻了好几次身发现感冒的自己居然可以失眠,可能今天中午睡太久了。
那光,是光还是自己感冒眼花?
易水回忆着。她可不相信这世界有鬼,但是自己都借尸还魂了,鬼,也可能有吧?
易水不禁打了个寒颤,晚上还嘲笑香红迷信来着。此刻的自己却也有些害怕起来。
但是传说中的鬼火不也是磷燃烧的吗?或许自己看到就是这个吧。
易水又翻了几个身,喉咙很干燥。于是她又起来喝了一口水。她放下杯子打算回到温暖的床。
啊!她双手捂着嘴巴而避免惊叫出声。而那阵尖叫也只能留在心里喊了。
铜镜前那幽蓝的火飘渺地幽晃着。
那火先是在铜镜前停顿着,确定了雨澜是在盯着自己便慢慢靠近着易水,易水知道,若是磷燃烧的火,自己要是跑起来,气流的摩擦便会让它跟着自己,所以她决定站在那里,虽然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的蔓延。
但是,她还是决定不动,她要相信科学。
胡爷爷说,要以崇尚科学为荣,一愚昧无知为耻。
所以,淡定,这不过是磷火而已。雨澜安慰着自己。
而那股幽蓝的火缓缓而行,发出淡淡地幽光,挺漂亮的。
易水这样欣赏着。恐惧便减少了几分。
终于那幽火停在了自己前面。
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就算是磷火也该是散发出热量吧?怎么这火让人感到一股寒冷?
雨澜后退伸出自己手慢慢拂过幽火,一股寒冷从指尖蔓延全身。
这火,诡异得很。
雨澜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而那鬼火。
呸呸,它不是什么鬼火,雨澜内心强烈地争辩着。是蓝火,对,那幽幽的蓝火随后也再次靠近她。
该不会是真正的雨澜还是了什么人,现在来索命的吧?
“我不是宁澜雨,你找错人了!”雨澜颤抖地道。
那幽火有些颤动着,就好像是在笑。
笑?这是雨澜马上想到的词。心虚地站直了身子,露出毫不畏惧的表情盯着那巴掌大幽光。
只见它片刻后便停止了颤动,火苗微微舞动着,刹是好看,随后巴掌大的幽光分散成一缕缕拇指大的小火苗,而后每个小火苗又分散成更细小的火苗,就像前世里学习的细胞分裂那般不断分裂,然后它们不安分的舞动着,有些甚至在绕着雨澜在舞动,
而此刻雨澜只顾欣赏眼前这莫名的美景,觉得眼前有千百个萤火虫在舞动,之后那些萤火虫便拼凑成一个轮廓,个类似于人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然后那些萤火虫像是被熄灭的灯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人形里,慢慢地显现出一些东西,越来越明了。
易水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因为此刻的自己真的很想惊叫,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幽火神奇地变化。
终于一个面容俊美,发带飘飘的18岁左右的男子。无风,可是他那宽大袖子,长长的腰带,紫色的衣阕却在舞动着,他缓缓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带着无尽魅力,他对着雨澜微微一笑,好不温柔。
什么情况?这幻术……也太有趣了吧?这男子……也太俊美没吧?随后一秒雨澜红着脸地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犯花痴。
“你……。你……”易水想问他是何人却紧张得说不出话。
“姑娘莫怕,在下不会伤害你的。”那男子彬彬有礼道。
其实自从那光似萤火虫那般舞动的时候她便忘记了害怕,她紧张,不过是因为他俊美的容颜罢了。暗暗丢给他一个白眼。
“咳咳……”易水本打算清清干涸的嗓子和他对话。“敢问姑娘芳名?”那男子礼貌地问道。
“易……宁雨澜。阁下呢?”雨澜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和他交谈。
“可方才阁下好似说阁下不是宁雨澜。”那美男子微笑地摇了摇头。
“阁下听错了吧,在下正是宁雨澜。”雨澜内心咚咚直跳,但也尽力让自己表面平静如水。
“那是在下听错了。”美男子若有所思却不去反驳,见雨澜直直打量着自己才缓过神来:“阁下见笑了,在下也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雨澜见他真诚地微微一笑,半透明中,却依稀可感受到他眸子里的温柔。
打了个哈欠,突然感到异常的疲惫。或许是因为感冒抽取了自己的精力。
雨澜也不多废话边走向床边学着他那古人的语调问道“那阁下找在下何事?”
“在下一醒来便在这附近了,众人都听不到在下的声音也看不到在下,可是姑娘却能看见在下,所以……”
掀开被子的易水停了下来,妈呀,难道真见鬼了,这世界还真的有鬼,亏自己今天还嘲笑香红来着。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雨澜还是不太相信自己见鬼了她内心又把胡爷爷的八荣八耻念了一遍。
“姑娘不信可以一试。”
她沉默了一会,钻进被窝坐在床头。
“柳翠。”
“娘娘有何吩咐?”小翠推开门走进来福了福身。有些奇怪这夜里,主子还不睡要干嘛。
“给我倒杯水。”
“是。”小翠倒了杯水端着走向易水,和那美男子擦肩而过。却无任何反应。
易水亦如常态地接过水,喝了一口便说“退下吧。”
“是。”
待小翠合上房门,那美男子冲着易水微微一笑,似乎在说这回你相信了吧?
易水脸上拂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双眉微蹙,正在思量这美男的来历。
那男子见易水并未惊恐,颇感惊讶。
易水感到眼皮在打架,异常的困乏,想必是这身体太过孱弱了。
“那个,我真的好困,能不能下次再说?”说完易水便睡着了。
那男子见状只得微微一笑,然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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