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笑了:“从前是从前,现在不同。”
弈星奇怪:“有什么不同?”
明世隐看了一眼牢牢抓着自己手臂的徒弟,勾唇一笑:
“现在有了个被一个大理寺少卿吓得哇哇直叫的徒弟。”
“……”
“师尊!”弈星臊的满脸通红。
明世隐哈哈大笑。
大名鼎鼎的明夷先生下山,其实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因为快进长安城的时候,明世隐竟给了弈星一枚戒指,自己则钻到了那枚小小的戒指里。
弈星:“……”
弈星目瞪口呆。
“……师尊……”他举着手,看着刚刚还在他身边的、这么大的一个师尊变成了一缕青烟,尽数钻进了这枚戒指里。
“师尊……这不是妖怪才会的吗……”
红光一闪,弈星带着戒指的手指猛的一疼:“嗷!”
他委屈的闭上了嘴。
于是两个人同行变成了弈星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手上的戒指偶尔在弈星“自言自语”的时候亮上一亮,聊做回应。
“师尊,你说陛下为何要让我做大理寺少卿?”
明世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狄仁杰沉寂太久,自他之后,鲜少有能破案的能家,女帝此举,也是存了栽培你的意思。”
“……可是师尊……”
“怎么?不想要这个差事?”
“师尊,并非不想,只是……只是听说近年来冤假错案颇多,我自认才疏学浅,总怕不能给已逝之人一个公道。”弈星苦笑道。
“何必妄自菲薄,况且,破案也不是给已逝之人公道,只是为了给生者一个交代而已。”
“师尊也认为人死万事皆空么?”
“人过一生,皆有定数,今世的因,或许就是前世的果,命数到了而已,所谓的凶手,不过是天命而已。”
弈星皱眉,似乎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说法。
“师尊,五年前京城外有一良家女子,貌美贤良,御史大夫之子一次郊外野游,无意间撞见女子在浣衣,见那女子年轻貌美,起了歹心,将其玷污,之后女子不堪受辱,自缢身亡。其母悲痛不已,欲禀公查办,却迫于御史大夫威压而终日在家以泪洗面。御史大夫为平口舌,送去黄金十两,其父欣喜不已,故将其女之事揭过,再也不提。”
说到此处,弈星已经难掩怒气:“师尊,其女之父当真不配为父。都道天下父母心,却没想到天下至亲也能为钱两折腰。”
弈星听到明世隐轻笑了一声。
他道:“星儿,我也有一个故事。”
“……师尊?”
“当今御史大夫寒士出身,入赘庆王府,经庆王引荐,所以得官,人微言轻,唯妻命是从。几年后其妻有了身孕,诞下一子,随后其妻因故再也不能生育。因此庆王府上下皆视这个孩子为掌上明珠。”
“就算是这样,那也……”弈星皱眉,总觉得不对,又反驳不了什么。
明世隐继续道:“御史大夫之子极尽华奢,出门必有家丁前呼后应,阵仗极大,加之其好色,是以有女儿家的普通百姓,在听到他的车马声后,便会紧闭门户。你所说的那个女子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快要上学,上学的衣裳却被其母不小心弄脏,急得直哭。女子无奈,只能出去为弟弟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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