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玄姬：弱水，将泡泡唤来。

弱水似有疑惑，但还是乖巧的点头称是。

是时候清理清理门户了。

泡泡：公主

少女微微欠身，神情不卑不亢。

我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瓷杯，瓷杯迎着熹微晨光，更显晶莹剔透。

我缓缓的开口：

玄姬：我一向最痛恨背叛。

其实她也没有错，只是她的忠心全都给了曲池宫那位。

那她，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我这里了。

少女依旧温顺地低着头，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我放下瓷杯，走到她身边，幽幽道：

玄姬：听闻最近浣衣坊役死了好几个浣衣奴，人手紧得很。你也知道那坊主同我一向交好，若是她开口向我要人，我是该给呢，还是不该给呢？

少女动了动唇，却是未说出半个求饶的字眼。只是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

她那么聪明，自然知道多说无益。怕是早在藏书阁就已经知道，我这不会留她。

玄姬：来人，送她去浣衣坊！

万能龙套：“是！”

春意正浓，院中的杏花开的正好。白、白、粉、粉、的，微雨过后更有花香沁人心脾。我命人置了张躺椅在树下，沐浴过后寻了把折扇，便躺在椅上闭目养神。弱水在身侧为我梳发。

弱水：公主真的要把泡泡送去浣衣坊吗？

弱水就是弱水，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只看我做什么。人是欠了些机敏，却是决然不会出卖我。

我拿开那折扇，微微睁开眼：

玄姬：我同那坊主说了，意思两日以示惩戒后便给她些银两遣她出皇城。

弱水：我就知道公主宅心仁厚，不会让泡泡在浣衣坊受折磨致死的。

我重新搭上折扇，打算继续闭目养神。

弱水一拍脑袋道：

弱水：公主，我昨夜在斛珠宫后门处拾到一封信。

我丢开折扇，腾一下起身：

玄姬：拿来我看看。

我展颜一笑：

玄姬：你将这药方誊抄一遍拿给医师，切记让他不要声张。

弱水：是

想不到屠桑竟是个如此细心的人。也不枉本公主护你一回。

鱼国年历二万八千零四十三年，鱼国与人界一场恶战，国主英勇殉身。自此，鱼国上下为避先主讳，取名取字一律不用“桑”。屠桑用的蛊虫，鱼国医师不知为何毒。屠桑便不是我鱼国之人，鱼国之巅是鱼国禁区，莫论鱼国之人进入是重惩，遑论外族之人进入。

而且，有一点他说得不对。鱼国之巅被视为禁区，并非因为其中猛兽众多，而是因为岩浆兽封印其中。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回神正瞧见弱水往我这边赶来。

玄姬：怎的慌慌张张？

弱水：公…主，后门来了个陌生男子，说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要不要让他进来…

我朝她身后笑道：

玄姬：得了，他已经进来了，你先退吧。

弱水：……是

屠桑穿了一身侍卫服，朝我挤眉弄眼：

屠桑：小仙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侍卫，被扒了个精光。

我佯装怒道：

玄姬：你这是对我宫门外的侍卫很不友善啊。

他有些委屈道：

屠桑：舍小为大嘛，不舍他的小，如何成就你我一段佳话的大呢！

我委实再难接话：

玄姬：你同谁说话都这般没个正经吗？

屠桑：自然是只同心怡之人没正经啦。

我示意他在圆石桌旁坐下，倒了杯茶给他。

我啜了口茶道：

玄姬：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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