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倦缩在破庙之中,面前的火堆在冷风面前忽明忽暗,我发着呆,听着那闷雷炸响,雨奏急曲。
菩萨的身上落满了灰尘,供台上,也是结满了蛛网,也如我的腹中一般,空空如也。
至于我为何会至此,一来是我好玩,见有趣,风景好处会移步而行,且我还是一个路痴,所以不出意料,我又是,迷路了。
我打着哈欠,却是不敢睡去,一来听说荒庙多灵异事件,二来,荒庙太破,冷风直往庙里灌,睡觉,似是不行了。
而就在此时,忽闻马蹄声,而后见一道身影翻身下马,走了近来。
来人渐行渐近,而后蓑衣与斗笠便是暴露在火光之中。
只见他拱手,而后言到,“介意小子同宿一晚否?”
他的手很白,声音亦如风铃一般清脆,我望着他,轻笑一声,“此处非我之地,自便便好。”
他亦是一声轻笑,而后拱手为谢,于一旁又是生了一堆火。一时间,到是照了整个庙宇。
我无意间望了过去,见他摘了斗笠,脱了蓑衣。
见其脸色白皙,皮肤水嫩,两三缕湿发垂落而下,那一身白衫,吾竟见他,犹似女子。
一时失神,他已回望而来,尴尬一笑,正准备望向它处之时,却是被他叫住,而后问到,“老兄,这里离人妖边境,昆仑山还多远?”
“昆仑山?”我微愣,仔细思索了半刻中,摇了摇头叹到,“不知道这个地方。”
“嘶,怪矣。”他眉头微皱,似是思索着什么,又过片刻,在望着我到,“不该啊,虞城主与我说,应是不过百里路程,按我这马的脚力,该到了。”
他喃喃而语,而后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而后继续问到,“若虞城主所说不差,此处应是将临人妖之界,且永夜镇外,在无人家,兄台见谅,小弟愚钝,不知兄台,来这地方,可方便告知原由。”
“我仅是路过而已。”我往火堆中添了一些干枝,而后指了一个方向,随口而言到,“就是自那个方向而来,至于其它的,忘了许多。”
他拱手示意抱歉,而后望着我手所指的那个方向,一时愕然,“那里?兄台可是从一雪峰之外来?”
“是,距此二十里之外,有一雪峰,我初醒之时,便在此处。”我望着他,不犹问到,“虽是有些冒昧,但你是怎知道那个地方的?”
“将去之处。”他亦是转头望向我,轻笑一声,而后到,“想来抱歉,这么久了,还未自我介绍,一息尘道、忘轩逸,敢问兄台何名?”
“半笔、问浮生。”我望着忘轩逸,如此言到。
“问浮生?”忘轩逸阖眼,略做沉吟,而后轻呼一口气,“得罪了。”
一语落,只见忘轩逸起掌攻来,我见厉掌袭来,来的莫名,我下意识举手相阻。
而就于此时,只见我的手上忽现墨笔,笔点掌心,轰然一声,不知是气劲,亦或闷雷,庙外,雨似天瀑,庙内,尘漫寺间,刹那沉默,忘轩逸另手在提灵力,我亦是手生浩然之气。
另掌相对,亦是秋色平分,但见忘轩逸轻喝一声,反手将来吾震开,哈哈而笑到,“问兄好修为,怪不得能自昆仑而来。”
“我并无什么修为,甚至不知刚才动作如何完成,这支墨笔又是如何而来的。”
“这支墨笔?”忘轩逸望着我端详片刻,又是对着手中墨笔端详片刻,轻声一笑到,“我到是认出来了,此笔,白泽尾毛为锋,阴沉木心为杆,全身漆黑,唯笔尖一点白,号名曰,点苍茫。此乃道尊于万道一楼中,记事著书时所用之笔。”
而后忘轩逸停顿片刻,一把抓住我执笔之手,而后灵力在提,只见凌空一笔,竟是于空中现墨迹,而后写到:
紫微,北斗,勾陈,主破军,贪狼,败武曲,兴文曲,耀巨门,哀廉贞,入存禄,出道墟,引雷劫,落尘世,为天灾。
“点苍茫,落笔不粘墨,执书毋需纸,但为道尊式,方现笔迹出。”
忘轩逸松手而后退,负手而继续到,“看来这妖界,我无需去了。”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道是脑子坏了?
就在我疑惑之时,只见他挥手,空中墨迹随逝,而后笑到,“天机侧定,汝便是你师父了。”
我转头望向庙外,大雨倾盆,再见庙内,犹似痴呆,摸一根木棍,又似是惊觉打不过,罢了,不就一场雨么,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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