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秘境意识

“你有那守灵熟悉的气息？”，年若歌没忘记那秘境意识对她说的话，眯着眼看着江砚归，眉眼间尽是冷厉。

“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书阁乃至整个秘境的主人？”

江砚归闻言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过在此学习，许是那守灵见我毫无威胁，便教我随意试炼权当无视罢了。”

“鱼姑娘该是把问题复杂化了。”

“这话你信？”，年若歌微微勾唇，声音已恢复到有如天籁，空灵醉人，清冷灵动：“罢了，你也没必要实话实说，这世间真真假假，自己才是真的。”

“鱼姑娘恐怕有什么误会。”，江砚归看了眼无边际的漫天藏书，难得微微蹙眉，对着年若歌解释道：“我在此学习，却也是要命的试炼。三天，三天内通读书阁这亿万藏书，找出让意识实体化的方法。”

“我看那守灵执着于此，似乎急切的很，而我空得一窥这古今普天学识的机会，便答应了。”

“如此？”，年若歌没想到江砚归这般冷清的人会耐着性子与她解释，细细一想确实解释得通，不免有些琢磨道：“三天，这守灵的试炼可不简单……”

才三天，就要通读古今普天的学识，要知道这古今的方方面面学识包罗万象，远非自己通读的九千万藏书的知识量能比，区区三天，即使有旷古的聪慧也难以做到，难度可想而知。

再者，那秘境意识真正想要的，应该是让自己实体化的方法，但这何其之难，就和能让自己多活几年一样艰难，除了要机缘，还要看造化。

世间万物皆以魂为本，以灵为识，秘境意识本质只是灵，所以纵然它能再强悍逆天，没有灵魂也只能空求镜花水月，困于本身束于原地，实体化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鱼姑娘，那守灵大概是想将你困于此地，也可能想让你找到方法。”

江砚归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似乎对海量的学识很感兴趣，人没有之前的古板老成。

“可惜三天已快到，我不过读了三成。”

“资质有限，怕要留在这一段时间了。”

声音依然淡淡的，有些悠闲怡然，似乎根本不把即将被困放在眼里，年若歌觉得这个语气和她的大哥哥的语气很像很像，脑海模糊间两人仿佛有所重叠，瞬间让她失神。

这个世间，只有大哥哥能这么影响她了，一言一语都足以让她刻进骨子里，如果不是大哥哥舍命相救，她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大哥哥陪着她给她那么真实的温暖，当时还那么小的她，可能早就放弃活下去的勇气。

毕竟活下去要承担的东西太沉重了，要踩着那么多生灵的性命活着，要学会在渐渐麻木中权衡利弊，要成为自己不喜欢的上位者，去争去夺去算计……

“你……”，年若歌差点脱口想问，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到最后还是颤抖着藏在袖里的手，紧紧握拳垂眸：“不，你不是他，他一定会认出我的。”

大哥哥说不会忘记她，他一向说到做到，就算是他不见了，那也是因为她，是她不好，所以大哥哥不会忘记她的！

江砚归绝对不会是大哥哥！对，他们连体质都无法比，大哥哥那么强大，绝对不会没法修炼！

年若歌让自己冷静下来，藏住眼中的失望道：“你说，已经快过了三天？”

那么，你的试炼不是失败了？

江砚归闻言颔首，“我看这书阁委实是天地造化，凡世间功法学识皆有记载，所获匪浅反而希望在此久留。”

还有人希望在此久困？年若歌想了想道：“三天可足够外面的形势翻天覆地，别人可不同你这般闲情。”

“不过这海量的学识，没法一览着实可惜了。”

江砚归似是懂了，“鱼姑娘知道守灵要的方法？”

“是也不是。”，年若歌把话说得玄乎，然而江砚归并无纠结答案，两人竟是相视而笑，颇有知己多年的默契。

“汝有办法！？”

偌大的书阁里，忽然传来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

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威压和兴奋，然后安静片刻又冷下来：“小丫头，这书阁的藏书，汝看也不看就已知道，莫不是诓骗于吾？”

果然是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动向，年若歌故意和秘境意识兜圈子：“你守了这个书阁应该少说十几万年，到现在还没找到办法，不是这书阁的藏书非包罗万象就是你根本进不来。”

“你寄希望于藏书中的办法，却只能让人来此试炼，怕让人限时学习是你原主人的好意，而找出自己实体化的办法是你自己加的吧！”

没有秘境意识的声音，可能是不屑和年若歌争论，也可能是默认了，只听年若歌继续幽幽道：“看来你真的进不来这里。”

“如此，你根本干预不了这个书阁，只要我能看完这里的学识便可以传承书阁出去，你不过是不想让我污染你的灵识便临时起意让我帮你找方法，一箭双雕，着实不够厚道。”

“既然我在这受不了你的威胁，那就不怕陪你耗，有求于人该是什么态度你不会不懂吧？”

最后，年若歌故意提醒道：“毕竟，我真的知道你要的办法，而且你也等不了多久。”

“哼，无知的小丫头！”

依然不知在哪传来的声音回荡在书阁里，秘境意识发出冷哼，整个书阁微微一颤。

“吾先主虽已陨落，可这书阁乃他毕生心血，吾不过是不忍随意进入让这书阁受不住崩溃罢了！”

“可置尔等于死地的方法千千万万，你所见的守灵不过我万千灵识中的一缕尘埃。汝可知，对于尔等，吾是何其强大，尔等蝼蚁能在此活着，不过是吾的一念仁慈！”

所有藏书随着声音颤动，铺天盖地的精神力让年若歌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年若歌勉强压制住蛊虫的躁动，嗤笑一声：“既然你何其强大，那便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汝不要挑战吾的底线，汝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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