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涯

夜色微凉，晚风将月牙儿吹得有些模糊，山林间一片静谧祥和。彦川城内，灯火通明，行人逛着夜市，喧闹不止，尽显一片繁华。

水天客栈外行人匆匆，一辆马车横停在门外。

“若幽，你们今夜就要离开了吗？怎么不多留些时日，你身体刚好，但还是有些虚弱……”肆月拉着若幽的手担忧道。

“放心吧，肆月姐姐，不会有事的。”若幽眉飞色舞地说着，转头对上君墨略含笑意的明眸，面上闪过一抹绯红，急忙转过头来说道：“君墨已经托赤碟姑娘为我寻了写治伤培元的灵药，身体已经好多了，原先本想着多留些时日，不过君墨说此地不宜久留，只好连夜离开了……”

肆月微微一愣，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一旁云墨思眉头微皱向君墨询问道：“以前辈如今的修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前辈感到棘手？”

君墨抬头望了一眼九天之外的虚空，幽幽说道：“待到时机成熟，你们自然会知晓的……”

听了君墨云里雾里的回应，云墨思也无可奈何，不好再加询问，只好微微行了一礼道谢道：“此番多谢前辈相助，以往若有冒犯之事，还望见谅。”

君墨没有听见似的，拉起若幽的手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出城了。”

“嗯！”若幽点了点头，对肆月说道，“肆月姐姐！我们走了，日后我们会来看你的！”

“好。”肆月微微一笑，拂开若幽额前的秀发，轻生道，“一路顺风。”

君墨扶着若幽走上马车，向城外驰去。

虚空间，规则絮乱，一座宫殿悬浮其间，令人惊叹。

“咚～咚～咚～”“没想到这里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

祭坛上，龙泽猛然睁开双眼，凝望着黑暗间，历声道:“你是谁?竟能寻到这里!”

“龙泽啊……千万载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龙泽闻言也是一惊，沉默良久，怒道:“原来是你这妖女不过您得变得如此苍者?当年你……”

话未说完，黑暗中那人打断了龙泽的话幽幽道：“千万载过去了，这世间的是非对错真真假假又有谁能分得清……”

“你这妖女还妄图狡辩！若非主上失忆记忆了，又岂是容你到现在！”龙泽大怒，猛然起身，向黑暗中走去。

“嘿嘿……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以他的修为还未想起一切。”黑暗中那人冷笑道。

龙泽刹那间停下脚步，默然道：“以主上的阅历，我等自无法揣测，但主上必定事出有因！”

“呵呵，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试过岁月葬下了多少真真假假，这是非对错又有多少人能过分清……”黑暗中那人无奈叹道。

龙泽面色复杂，显得有几分心绪不宁，颤声询问道：“当年主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那人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也不知，此间事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嘿嘿嘿嘿，我只知道这是他的命数！”

龙泽浑身颤抖，整座宫殿轰鸣不止，祭坛上两具形如枯槁的身体同样颤抖不止，谁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彦川城内，行人渐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拉着车走在小巷里。

“这天怎么突然变冷了？”老人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服呢喃道。

一道黑色竖眼隐藏在虚空中不断审视着整座彦川城，只有丝缕气息流露，似乎忌惮着什么。

九天之上，一个古朴的阁楼鼎立在苍穹间。阁楼内，九道身影围案而坐。

“距离九天阁试炼只有五年时间了而今眼下危急，必须尽快收集人才，否则后果……”

“人才是好，可能够到达我等这一步的又有多少，更何况天地大变，早已不适合修道了。”

“如今……如今我等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难道只有向他……”

“这……当年事后，又有谁知晓……唉……”

“这气息是赤影那老鬼的，看来他们也察觉了！”话音刚落，此人横空轰出一拳。

彦川城上方那道黑色竖眼轰然破碎。一道碎片划过虚空来到九天之上凝聚成一道人形。

“没想到昔年无能鼠辈也能修炼，嘿嘿，倘若不是当年那人打伤仙尊，岂能放任你们成长至此，不过说来好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逍遥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黑色人影说完便灰飞烟灭，唯独留下九人面色阴沉，谁也不在多言……

赤影穿梭在无尽虚空中，他望了一眼脚下的尸山血海与斗志昂扬的人儿，不禁冷笑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一片荒芜的戈壁中，赤影面色阴郁，缓缓向深处走去。戈壁深处，如同被鲜血染红，令人毛骨悚然。一个麻衣老者盘坐在地上，一缕缕血气涌入他的身体。

“属下拜见仙尊！”赤影对着老人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此次前往似乎并无那人踪迹，或许当年早已……”

“你是在怀疑我……”老人漠然睁开双眼幽幽道。

赤影打了个寒颤，跪倒在地说道：“属下不敢！”

老人沉吟良久，呢喃道：“希望如此吧……道分阴阳……嘿嘿嘿嘿……道分阴阳……”

赤影望着老人的模样默默无言，眼底闪过一丝异芒，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

彦川城郊野，君墨坐在车前驱赶着骏马，凝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夜，愣愣出神。

“君墨，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走啊！”若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掀开垂帘，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君墨笑了笑，抚了抚若幽的秀发柔声道：“怎么还没睡？”

若幽双臂揽着君墨的脖子在君墨的肩上蹭了蹭呢喃道：“睡不着……发生什么事了？”

君墨面色微微一变，良久叹息道：“这是我的因果，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哦～那好吧……”若幽嘟着小嘴嘟囔道，“我们接下去去哪？”

“天涯，轮回……”君墨笑声道。

若幽挠挠头困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君墨轻声道：“那里是天道的根基，既是一处大凶之地，也是这世间最美的地方……”

话未说完，若幽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靠在君墨的肩头睡着了。

君墨笑着摇了摇头，将若幽轻搂在怀里。

夜，依旧是那么的静，残月隐悬于天上，几颗繁星微微点缀，给这凄冷的黑暗带来了些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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