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玄根少爷,在吗?堂主叫您过去。”
正在看书的玄根,听了门外辛如苦的活,眉头皱了下,自从一年前搬来这木屋独自居住后,孙长医可是很少再见他,也就每个月初去请安的时候,两师徒才能见下面,
其他时候,除了请安时孙长医提前告诉他下次什么时候去外,玄根平时都是见不到孙长医的。
这个月玄根已经去过请安了,也没听孙长医提及过什么时候去,现在唤他过去,有点奇怪?
玄根暗思一翻,合上医书,冲门外不缓不急道:“知道了,稍等下”
“是”
门外传来辛如苦简短的回应,玄根不理会的起身,拿医书走整洁的书房放好,又整理下自身的装扮,来到大门打开门。
见一身穿浅蓝旧衣的二十五六的青年,双手握住于前,底头站在门槛边上。
这青年正是玄根初上山时便在孙长医身边服侍的辛如苦,如今五年过去了,辛如苦依旧服侍孙长医,除了身子壮了点外,样子倒没什么变化。
“走吧。”玄根关好木门,习惯的说道,一马当先的朝着孙长医的居住所在而去。
“是”辛如苦应了声后,面无表情的落后一步跟去。
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出声,但两人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显然,这种情况对两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了。
虽然玄根搬离孙长医那里独自居住起来,但因每个月都去请安和接受医学修为上的指教,所以和孙长医的居所离的也不是特别远,也就半里路左右。
走到正在被医堂种药弟子播种药种的药园,耳边响起“玄根少爷好…玄根少爷您吃饭没…”诸如此类不绝于耳的讨好问候声。
对于这种被人关注的情况,经历了二年多的玄根早己习惯了,这种情况的造成,玄根虽并不喜欢,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因为他是医堂之主孙长医的弟子,再加上他高超的医术,使他被人关注讨好,而无可奈何的只能微笑一一回应道。
穿过药田,来到一碎石坡,这碎石坡是医堂初建时,在谷内造药田时打碎的石头,因数量太多又重,所以没有运出谷去,全堆积在此处。
这么多年来,随着药田的扩建,碎石全扔到了这,久而久之,到形成了一高三丈宽五六丈的碎石堆。
多年来,松散的碎石堆渐渐结实,形成了一座小石坡,故被医堂的人称作碎石坡,而孙长医居住的屋子就在碎石坡后方。
玄根和幸如苦过了碎石坡,走在凸凹不平的泥石路上,转了几个转弯,终于来到了孙长医的院子大门外,经历了五年风霜的木屋,早已再次翻新。
咚咚
“师父,听您诏见徒儿,弟子根儿前来求见”
玄根抬手敲了二下木门,恭敬的说道,在玄根搬离这一年多来,因不常见面的缘故,玄根同孙长医的关系不可避免的生份了几分。
若是每月前来请安那天倒罢,但今日对于师父为何见他,猜不透的玄根,连语气都拘谨起来。
“哦,根儿来了,进来书房吧。如苦你回去吧,今天你不用服侍了。”
孙长医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力。前半句是对玄根说的,后半句是对辛如苦份咐的。
“是,师父”
“是,堂主”
玄根与辛如苦同应道,玄根推门而入,辛如苦则转身往来路而回。
玄根不知道的是,在转过身后的辛如苦,面无表情脸上屠然一变,咬牙切齿的狰狞不已,眼中尽是并发出怨恨的目光,双手紧握的离去,从背影看去同平常没有丝毫不妥。
玄根步进入孙长医的书房,眼前景象让他稍微一愣,原来屋内不止孙长医一人,还有熟悉的师姐与缘师叔,与及不常见的门主。
怎么回事?连一年难得一见的门主都在,玄根心中忍不住疑惑道。
但随后就若无其事的朝座在椅上的众人躬身道:“根儿见过师父,见过门主,见过缘师叔”
“嗯,起来吧”
对玄极一翻孝礼很满意的孙长医首先发言道,五年过去的他,腰椎己伏,须发如银,皮肤上的皱纹也如一乡村八旬老头一般,眼睛亦是浑浊,若不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和身着简单但名贵的白袍,恐怕真会被人当成一普通老头。
“哈…,师侄仪表不凡,虽是冠弱之年,但骨里的丰神俊秀,一表人才却是掩盖不了,令人一看便知。”
第二个开口的却是自胖的缘师叔,此时的他,除了一半头发变白外,样子倒没什么变化,看去只觉五六十岁,想来这是他的医术偏向养生之道的缘故吧!
“嗯,不止如此,根子给人的气质更是温文尔雅、气宇轩昂,真是难得,难得。”
楚凌天也难得的出口称赞,因为玄根和孙长医是师徙关系,他称孙长医为师叔,本应称玄根为师弟。
但因他自己的女儿拜孙长医为师,本就关系复杂,又因为与玄根年纪差距而尴尬,这样复杂尴尬的关系,让楚凌天头疼的不知该如何称呼玄根。
按关系称呼玄根为师弟吧,自己都害臊丢脸,按年纪称呼玄根为师侄吧,又会让人误会不尊长辈,毕竟玄根拜师的人不仅比他高一辈,还是其女的师尊。不得己只好用玄根以前的幼名‘根子’,来似称后辈又似称小弟关系的来叫玄根。
“哈…”
却是一旁站着的楚含香,见玄根像往常被她调戏一样红脸,发出了轻清脆悦耳的笑声来。
五年前就已是美人的楚含香,此时她的容颜越发美丽惊艳,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她亦不为过。
“哈哈…”
“呵呵…”
“呵呵,根儿,你是否正奇怪为师今日为何突然见你。”
正因笑声而越尴尬的玄根,听到师父解围的这句话,心中顾不得对楚含香翻白眼,回道:“是的,师父,根儿心中正疑惑呢,难道师父您要传根儿新的医术?”
“呵呵,为师的医术你己学得七分,剩下的三分医术你在为师这是学不到的,这三分医术是需要实鉴才能学到的。”
说到这里,孙长医停顿了下,不待玄根欲言又道:“这次叫你来,是为师和你师姐有不得己的原因要下山一趟,这次下山耗时短可能一年,耗时长可能三年,但你年纪尚小,不便随我跋山涉水,又担心以你性格,独自留在山上照顾不好自己,所以请来你缘百师叔和门主,将你托付他们,这样为师才能放心离去。”
孙长医话音落后,书房里一片沉默,玄根知道,孙长医说出这些话,就代表了他去心已定,年少的心不由己的悲伤。
这五年来,是孙长医和楚含香教他知书达礼、习医辩药,弥补了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玄根早已把他们当做了亲人。
因为这个,这五年里,玄根逃避的不想起,自已是个没爹娘的小乞丐这个身份,甚至选择性的遗忘了八岁以前的事,把精书全用在了修炼功法知习医上,这也是他只学医五年便能出师的原因。
现在突然听到师父和师姐这两个亲人要离他而去,年少的心隐隐作痛,脑海中隐现被遗忘的记忆,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个被弃的人,原本到嘴边的挽留话,怎么也出不去口。
是啊,自己怎么挽留,我只是师父的一个医传弟子,怎会为了我而放弃下山呢,不得己的原因?
“不就是为了师姐的前途而赶赴半年后的二十年一度的升仙大会,以师姐的天灵根资质,到时候肯定轻而易举的进入修仙大派,怎会因为我而滞留担搁时间。三年五载?呵呵。”玄根止住心里的难过,微微自嘲的想道。
“根儿不必难过不舍,为师只是下趟山而己,不过三五年就会回来,在这段时间内,你要在尽医谷内勤学医术,不可懈怠,有何不懂的尽可问你缘师叔,他日待为师回来可是要考验你的哦!”
孙长医看着玄根眼里欲流的泪水,教导了玄根五年的他何尝不知其心,心中纵有不忍,但为了楚含香的前途,却也只能狠下心的故作轻松说道。
“是,师父,根儿日后在医学上若有不明之处,还请师叔多多指教。”
玄根听话的朝坐在一边的缘百一躬身,在房里的人看来,玄根表面如往常,他纵然明白孙长医的决定,可心中仍是苦涩的。
“哈哈,师侄不必多礼,日后若有医术不懂的地方,尽可来问师叔,只要是师叔我懂的,定会钦囊相授。”
在一边看着的缘百,在受了玄根的一拜后,无比爽快的答应了日后指导玄根医术这件事。
“呵呵,缘师弟,我下山后可不止玄根要拜托你,医堂也要劳你多多费心啊。”
等玄根之事了后,孙长医又冲缘百道,听其语气似乎要让缘百做医堂之主似的。
“啊,不不,堂主,这这怎能行,教教玄根师侄属下我还行,但这医堂……”
活了几十年的缘百自然听出了孙长医的意思,虽然心中惊喜若狂,但脸上又不得不装出惶恐不安,唯唯诺诺的推辞起了。
“哼,这怎么不行?论阅历,你当了医堂副堂主十几年,论医术,在医堂中除我之外,谁可胜你?我这次下山长时,这医堂除了交给你打理外,谁来了我也不放心。”
孙长医忽有烦躁的一挥手,哼声的打断了缘百推辞之话。原本有些老弱的身本,顿时散发出威严的气势,语气里有些不容置疑的意思。
“这,唉,就算属下愿替堂主分忧,但恐另几位堂主也不同意吧,而且孙家…”见到孙医如此,缘百心中大定,知医堂之主十有八九是他了,但又想到什么,不由又迟疑道。
“哼,他们有何资格不同意,按照门规,六堂传人,必由堂主与门主指定,其余之人不得干涉。
至于孙家,哼,不必理会,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也枉想指染医堂,这是绝不可能的。看在老夫的份上,你只需日后对孙家拂照一二便可。”威严中的孙长医,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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