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琼城黑夜

“呵呵，殿下还会激将法啊！好，不过三天过后殿下可不准再叫妾身妖孽。而且永远留在妾身身边不准死掉！”

两个眼睛微红眼的宫女，分别端着干净的衣物和一本厚厚的古书。

“这是？”黄征的眼睛无法从古书上移开。

黄征夺过古书，立即仔细的翻找起来。

黑影摸着黄征强壮的身体：“殿下，天气很凉多穿点，可以慢慢来！”

黑暗笼罩着整座城市，浓厚的乌云也遮挡着月亮的光芒，只有偶尔从缝隙中洒出的细小光明也很快被黑暗吞噬，唯一没有被吞噬的就是那一处又一处的冲天火光，四处都回荡着凄惨的叫声，宛如地狱。

“咣——咣”，又是一个火把的落地声音，周围燃烧起来了熊熊大火，接着又是女人的尖叫。

“不要啊！”

“走，快点！”

几个士兵拉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一个也被士兵押着的满头白发但衣服名贵的老头，挣脱了士兵，抱住一个头戴龙角冠身披重甲，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校尉的军靴。

“军爷啊，至少放过老朽女儿。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不告诉任何人。只要你把我的女儿藏起来。”

龙克一脚踹开了脚上的老头：“殿下有令，凡是和亚贼私通的，全家押入大牢。私藏偷放者斩！你求我是没有用的。”

这个老头爬起来，再次拉住龙克：“军爷等一下，她是老朽前些天刚找回来的女儿她叫小凤，当年被老朽一时糊涂卖掉换口饭吃。也是个苦命孩子啊！老朽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请军爷一定放过她。”

老者之所以会这样苦苦哀求龙克，除了因为他无可奈何。也是看出了龙克的眼神与其他只会烧杀抢掠的士兵不同。

“……”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活在这个乱世中有谁容易呢。

这个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份白布血书，老泪横流：“老朽这有，私通亚贼人员的名单！军爷就发发慈悲吧。”

“这！”众目睽睽之下，龙克没想到这个老头会来这一出。

一个脸上有十字刀疤的男人走到这个龙角冠男人的面前警告道：“大哥你可别犯浑！”

龙克接过血书，看了看都是苦命出身的士兵们；又看了看还不满十八岁的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又扭过头去看了看到处燃着大火的四周感觉到一阵心慌。龙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可恶，臭老头，你敢扰乱军心。”刀疤男怒目圆睁一刀捅进这老头的胸口。

小凤拼命挣扎的想跑过去：“爹爹啊！你们放开我，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龙克一脚踹开刀疤男，扶起这个老头，看一看还能不能救：“龙宇，我不是说了吗，不准肆意杀人。”

“大哥你！”

老头握住龙克的手，奄奄一息地说：“答应老朽，一定要让小女凤儿活下去。”

“啊，呜呜～”小凤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事实，绝望的瘫在地上。

龙克看着老泪纵横的老者，心中一颤：“好，我答应了！”

“大哥？”

龙克为老者合上眼睛，起身就给了龙宇一记响亮的耳光：“我们龙家的刀从不沾哪三种人的血？”

龙宇摸着被打肿的右脸，一时说不出话来。龙克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的面打过他，所有人都看着安静下来。

龙克恶狠狠的盯着龙宇一步步靠近：“讲！”

龙宇一步步后退，低着头躲着龙克的目光怯懦着说：“女人之血、孩童之血和老者之血。”

龙克一个提膝猛击在龙宇的腹部，龙宇弓起了腰，嘴里直接吐出了胃液。龙克又伸出的右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半边龙宇的脑袋。

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强大的力道让龙宇的眼前一瞬间天旋地转向下跌落而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的是让他眼前瞬间一片发黑的剧痛。

看着那个被龙克一把按住脑袋砸向地面的龙宇。刚才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的十几个部下的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定很疼。

龙宇的实力在全军中的中下级里也算是佼佼者，和强大低调的龙克完全相反，平时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些士兵甚至有幸灾乐祸之嫌。

龙克上而下俯视着狼狈不堪地被自己按在地面的弟弟，现在看不出丝毫火气的痕迹，反而异常地令人心底打颤：“是不是平时不管你，让你忘记了我们龙家的荣耀和尊严。我们龙家就算是只剩下我们三兄弟，也不能忘记祖训。没有下次了听明白了吗？”

半个脸被按压在冰冷的碎石板上的龙宇头流着血，感受到龙克的寒意的龙宇动了动头，将脸向上转了一点紧张的说：“龙宇知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小凤冷漠的看着他们兄弟「荣耀和尊严呵呵，可笑！」

琼城的另一边，一座漂亮的豪宅里，阿虎坐在大厅主坐上喝着茶看着面前一整排的十来个美女笑了笑。

阿虎转头对着站在旁边一名的肥胖员外笑着：“嗯，都是上等的，但就这些了吗？没有把最漂亮的藏起来吧？”

员外谄媚的说：“岂敢，将军愿意保住在下的身家性命，此等大恩，在下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又怎会不把美人献给将军呢？”

阿虎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问：“你们是雏的站出来！”

美女们没有一个动，阿虎不高兴的看向员外。

胖员外急得满头是汗，对美女们叫道：“你们想害死我吗？你们没伺候过老爷我的赶快站出来。”

就一个年龄偏小的，绿衣女子怯懦的站了出来。

员外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如释重负，急忙谄媚：“就她，她新来的，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额呵呵呵呵！”

“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问你话呢？”

女孩看着凶神恶煞的员外颤抖的说：“小女子……叫赵敏！”

“什么？”阿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虎急忙上前捏住女孩的下巴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你姓赵？”

赵敏害怕极了：“是，是的！”

“如果真是赵家的人的话！”

阿虎用力的捏住赵敏的下巴强迫着她与自己的眼神对视。

两个人对视许久，赵敏刚开始还试图闪躲，但挨了一巴掌之后，便真的看着阿虎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

“大人？”员外疑惑的上前。

而阿虎却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十分精彩：“哈哈哈，难道这是天意？”

“好，这种性格殿下肯定会喜欢。”

“什什么？殿下？我说呢，那自然要雏，额呵呵呵，只能是雏！”员外以为终于抱上了大腿。

阿虎松开赵敏扭过头半开玩笑的说：“看不出来你下面还挺强的，差一点就一个不留。”

“过奖，不，那全是这些骚货，她们她们，额，呵呵嘿嘿！”

阿虎自顾自的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好了我阿虎言而有信，按照殿下的命令你会被抄家，但这次就保你一次！”

员外不停的点头哈腰：“谢谢，谢谢！谢谢将军！”

阿虎像是被逗乐了，但有出了表情怪笑起来：“不过你知道的，要想真正的保住你我上下还是要打点一下，光是这些可不够。”

“明白，给我三天时间，不两天。”员外明白阿虎只是想在勒索一下，跟自己的身价性命相比熟重熟轻还是分得清的。

在他看来这份钱无论如何也要给，而且要给的够多。给了一定会有保障，因为毕竟真的抄他的家，大部分的钱也是收给上头，阿虎到手的量并不会太多。不过不给，或者是给的少。只要一方悔马上就会回头将自己干掉。

深夜城外军营。

一个帐篷前龙克无表情地扛着一卷羊绒被、一卷草席、手上提着一个水袋、和一块有点难啃的大饼。

龙克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你救我为什么不把我放了？”小凤缩在帐篷的角落冷漠的问，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情况的准备。

这个帐篷里有一个两张凳子和几块木板拼成的床，草席、被子、枕头一样不少。普通士兵都是好几个人挤两三张草席，盖的也只是深秋采芦花后装入布被中的芦花被。

龙克没有说话把水和大饼丢给小凤，自己就开始铺草席。

小凤见龙克不理她，转了转眼睛改变了说话的语气：“对不起军爷，您救了我不该问这么多。”

龙克依然没有理她。

小凤用嘲讽的语气说：“军爷地上凉，您救了我我怎敢委屈军爷！”

“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哪都不要去。过段时间我会找户人家帮你安顿在那。”

小凤看了看龙克，心里面实在忍不住嘲讽：呵呵，跟你住在一起？还这么装模作样，这也是什么家族尊严吗？

古人在很早之前就允许军队随军带着军妓，拉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做军妓会激起强烈的民变。所以这些军妓的来源多数都是敌对国家的女俘虏，这些女俘虏在军队里不仅要为军队提供洗衣服的服务，而且还要被士兵们取乐，更何况像她这么漂亮的怎么会被谁便放掉。

“真的吗？”

小凤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她早就看透了，哪有男人不喜欢玩女人的。

被欺负怕了的小凤还是有点不相信龙克的话，忍不住继续嘲讽。

龙克狭长的瞳孔掠过一道森冷的弧光，让小凤慌乱了起来，后背流出了冷汗。

「嘲讽过头了？」

“我龙克一向说到做到，你没有资格质疑我。”龙克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对女孩子说话，但他最讨厌别人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

被龙克这样子瞪了一下的小凤略带恐慌的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军爷！”

这个时代的平民女性，基本上都是没有人权的，小凤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即使仇人就在眼前。如果想活下去的话，只有屈服这一条路。

龙克其实也并没有难为她的意思，但龙宇杀了她的父亲，龙克对她还是有愧疚的：“把饼吃了。”

小凤拾起地上的大饼，小小地啃了两口。她小时候被卖掉过，其实对她老爹也没什么太多感情，最感动的就是，拼死也想保护自己的最后一番努力。在这个三天两头就要死人的时代，她早已看惯了生死，真正在意的现在也只有她自己。

现在她只是恨自己命苦，刚认爹没几天又要过那种日子。不过她这一路上仔细的想了想，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龙克没有再理会小凤铺好草席，将铠甲已经挂在架子上后，就躺在草席上盖上被子合眼了。今天他确实已经太累了。

但在小凤看来当兵的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她可不会被这三言两语骗到，龙克肯定是个小想包养自己，现在还装模作样。龙克年轻火旺，今天不碰到她，迟早也碰。

到了后半夜小凤当然是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熟睡的龙克忍不住咬紧牙关。他们杀了她父亲抄的她的家，居然还睡的这么心安理得？

小凤眼神带着杀气悄悄靠近，手中的戒指里弹出细短的毒针。试图碰一下熟睡的龙克他后背，手指慢慢的靠近他但在还有两三寸的距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马上就缩了回来。

小凤全身布满冷汗，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根沾着自己的血几乎透明的钢丝：“吁……呼……吁，他居然？”

小凤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不满他身体周围的钢丝保护网。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放松过警惕吗？

小凤不出声了爬回到的床上，嘴巴含着那根受伤的手指，回想着今晚龙克的话和他的所作所为。

「杀我父亲的是他弟弟，况且这么他对我，我怎么能对他起杀心！」

想到这小凤也没有那么恨龙克了，也许他真的是想救我吧？

小凤其实还不知道，在她触碰到钢丝的那一刻龙克其实就已经睁眼了，如果她还是不知趣的话，龙克将不得不杀了她。

另一边，宽大的军帐里，赵敏看着阿虎呈过来的那一套镶着金色边纹的华丽红衣愣在原地不动。

“大人？”

阿虎嘴角微微上扬：“穿上吧！让我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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