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跑进屋来,老舅吩咐阿灿:“你去找支红毛笔来。”
“红毛笔?”阿灿很奇怪:“干嘛要用红毛笔啊老舅?”
老舅瞪了阿灿一眼:“让你去找你就去找。”
“哎!”阿灿不敢再多说,问跟上来的陈少和谢芸:“你俩有没有红毛笔?”
陈少说道:“什么样的红毛笔?”
“哎呀!笨死了你,就是红色笔杆的红毛笔呀。”
陈少听了摇摇头:“没有,我没有。”
这时站在旁边的谢芸说道:“我有,我有这样的红笔杆的毛笔。”
“那好啊,快去,你赶紧去拿。”阿灿对着谢芸说。谢芸转身跑了出去。
老舅转身又对谢芸叔叔说:“家中有没有黑墨汁?”
“这个家里有。”谢芸叔叔说着,起身进去里屋。
只听里屋一阵悉悉索索找东西的声音,大约三四分钟,谢芸叔叔拿着一个墨水瓶出来了,里面大约有半瓶墨汁,递给老舅,老舅接过来,晃了晃:“恩,勉强够用。”
此时,谢芸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笔杆的毛笔:“我拿来了,老舅,给你毛笔。”
老舅接过毛笔:“恩,不错,女孩就是喜欢红色。”
说着从八卦兜里拿出来时准备好的符纸,放到堂屋中的八仙桌上,阿灿给老舅打开墨汁瓶。老舅用红毛笔蘸着黑墨汁,开始画符。其他人都不知道老舅画的是什么,但是阿灿知道,因为他跟老舅已学过一些画符的知识,他自己没事的时候也随便画着玩过。老舅画得符乃是驱除恶鬼的重符。
阿灿多了句嘴:“老舅,怎么画重符啊?”
老舅白了一眼阿灿:“难道要画轻符吗?”
“这鬼还很厉害吗?”
“难道你觉得这鬼很简单吗?”
阿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老舅为什么会画驱除恶鬼的重符呢?原来,阿灿在和陈少以及谢芸在外面说话的时候,老舅在屋中已经向谢芸叔叔详细的询问了这次中邪的始末,以及附体的鬼魂的女人的家中一切。
这个女人是自杀而死,事情的发生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她的小叔子因为口角争执,她小叔子是个非常鲁莽的一个莽汉,口角争执不过,便拿起了赶牲口的长鞭抽打起了这个女人,因为是在家中,这个女人的男人又没在家,其他的邻居一开始也没听见,这个女人便被打的遍体鳞伤,邻居们赶到了之后才把这个女人的小叔子给制止住。当天晚上,这个女人在孩子睡熟之后,便喝了农药,第二天孩子起来发现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多时了。
这个女人的小叔子知道嫂嫂死了,便逃之夭夭了。这个女人死后,谢芸的婶婶便一直在这个女人家中帮着料理后事,头七的晚上,谢芸的婶婶便发生了不正常的反应。
老舅深知,这样的阴魂怨气很重,如果继续发展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恶鬼,所以老舅画了恶鬼符,就是要保证万无一失,必须彻底地清除,并希望能超度冤魂,早入轮回。
老舅画好符咒,吩咐阿灿道:“你去把这些符纸贴到窗户上,以防阴魂从窗户逃出,像这样的冤魂,戾气太重,有时候它们是不惧阳光的。”
“恩”阿灿接过符咒,招呼一下陈少:“跟我一起来。”
陈少随着阿灿走了出去。窗户上拉着窗帘,阿灿每贴一张符就会感觉到自屋内传出来的阵阵阴冷。
老舅又从八卦兜中取出了阿灿的那把小桃木剑,站起身,走到锁着西屋门前,往门上看了看,看见门上正好有一个钉子,便把那把桃木剑挂在了那颗钉子上。转过身来,对谢芸叔树说:“请把这个门打开吧。”
谢芸叔叔从身上摸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一股阴森之气随即弥漫开来。
老舅站在门口向里边望了望,因为拉着窗帘,而且还是很厚重的那种不怎么透光的窗帘,所以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内却是一片灰暗。
老舅回头问谢芸叔叔:“你家平常就挂这种窗帘?”
“是的,我媳妇她就喜欢这种厚重的窗帘。”
“难怪鬼魂会找到你媳妇,女人本身就属阴,家中再有这种布局,就加重了你家和你媳妇的阴气。”
“唉!”谢芸叔叔低头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阿灿和陈少贴完符走了进来,老舅对阿灿说道:“阿灿,你随我进屋,”然后又对陈朝和谢芸叔叔说:“你们三个在屋外等着,把门反锁一下,无论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房门,切记!”
陈朝和谢芸叔叔点点头。
阿灿跟随老舅走进屋来,老舅随手带上了房门。
阿灿只觉得一股阴冷袭来,向床上望去,在床角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阿灿不禁打了个哆嗦。
“怎么?害怕了?”老舅体察到了阿灿的这一哆嗦。
“怎么会老舅,您也太小看我了吧。”阿灿心底确实有点小怕,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嘴上还是不肯承认的。
“不怕就好,这次驱邪,以你为主,我要看看我教你的东西你会了多少?”
“啊?不会吧老舅?”阿灿的脸有点发绿。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老舅阴沉着脸。
阿灿还真没见过老舅这么凶的个脸色,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老舅,我的剑呢?”
“你的剑挂在房门上了,刚才难道你没看见吗?”
“那我该怎么做?”阿灿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爷俩的对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女人却发声了,这女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就像是从地下发出的声音:“我不会走的。”
这女的猛地一说话,把阿灿惊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声音太恐怖了。
老舅瞪了一眼阿灿:“臭小子,你要镇静!”
阿灿看了一眼老舅,心想:也是,我怕个毛线呀!再怎么说,老舅在场呢,有老舅,我还会吃亏吗?我勒个去!想到这,一股胆气自胸中升起。立时挺直腰杆,大胆的向前走了一步,冲着那个女人说道:“你不走也得走!”
那女人缓缓地抬起头来,从凌乱的发丝中发出两道骇人的目光,犹似冬日夜晚冷风中的寒星,望着阿灿:“哼!你能把我怎么样?”
阿灿隔着发丝,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的脸,虽然脸上因为很多天没洗脸,有些污垢,但是仍然能看出,这个女人不丑,而且还可以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称得上是一个美艳的妇人。这么一看,阿灿更不害怕了,而且还有了一种怜惜之心,一股必须要救这个女人的决心。
阿灿又上前迈了一小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离开这个女人的身体!你强占他人身体!你让他人怎么活?”
这个女人听了阿灿的这句话,眼中竟然流下了泪水:“我也并不想强占大姐的身子,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孩子,放心不下我的丈夫。我能怎么办?”
阿灿见这阴魂也并不难交涉,随即便恢复了自身的常态:“你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丈夫,可你曾想过,你强占了别人的身体,你让别人的孩子、丈夫怎么办?”
“无论你怎么说,我是绝不会走的!”这女人突然发起怒来。
这时,老舅从旁边插话道:“就算你不走,我们也会逼迫你离开的,动起手来,那样你受的罪会更多!”
“哼!你们有什么本事?原来来的几个人也没能把我怎么样!”女人强硬的嘶喊道。
“阿灿,给她点苦头尝尝!”
“是,老舅。”阿灿答应着,便从老舅的八卦袋中取出太极图,冲着女人展开,只见一道金光射过去,那女人“啊”的一声遮着伏在了床上。
“你服不服?”阿灿倒立星目,也有点怒火上顶。
那女人伏在床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可怜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
这女人这么一哭,阿灿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看了看老舅。只见老舅眼中竟然也起了泪花。
老舅叹了口气:“唉!你的遭遇我已知晓,我也很同情你,可是你这样子占用他人身体的做法,实在是有违伦常。人有人世,鬼有鬼界,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你这样子下去,岂是长久之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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