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日,红色的被子中,他醒来时惊艳的目光。
她笑,笑得妖里妖气的,勾魂。
然后她离开了。
她本就是想要怀上一个孩子,可是,真的怀了,却又紧张起来。
她去找他。
他要她把孩子打掉。
她应了。
但是,她终是不舍得,她与他的骨肉,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这样让她把孩子打掉。
她唯恐他发现异样,把孩子不过半个月的胎体取出,养其精魄。
就这样,七年,孩子终于成形。
她为了不让他发现,把这个孩子送去莲花君那里。
孩子在半个月被取出了胎体,胎体也尚未成形,所以,即便他的精魄完整了,胎体也不够完整,他便成了妖。
他本不是妖。
可是他还是成为了妖。
———
吾顷一天到晚为了面前这一个小孩废了大力气。
不过他心下却是有些怜悯。
他本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却因为他的父母的自私,一位为了面子,一位为了地位,话这俗世,不过是金钱,地位,尊严,自私……
吾顷在玉溪,自然是有一些屋子的,但是,他不喜欢,与其在室内,他更喜欢在水中。
以至于……
“师父,这屋子,都是灰尘,可以睡吗?”颜兮不解。
颜兮:师父,这屋子,都是灰尘,可以睡吗?
某位师父抹了一把门框,沾得一手灰,他表情略有嫌弃,从袖子里取出一条毛巾来,擦了几下。
吾顷轻轻“咳”了一声:“我们一起,打扫打扫?”
吾顷咳。
吾顷我们一起,打扫打扫?
很快,两人打扫了房间,房间仍然有些脏乱,但勉勉强强可以算是,比之前干净许多了。
颜兮把蜡烛吹灭了,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伫立在窗前,月光温温柔柔的,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师父?”
颜兮:师父?
吾顷没有应,他看见窗外,月色凉如水,然后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妖是否可以成仙,他不曾听闻。
可是,既然已经认了颜兮作小徒弟,自然是要,负责到底。
不过,他不知道如何负责。
一个妖,不能修仙术,但也是万万不能修妖术的。若是被天帝知道,肯定是直接下令取了他的人头。
左思右想,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
第二天。
颜兮趴在玉溪边上,叫道:“师父,起床了。太阳都烈极了。”
颜兮:师父,起床了。太阳都烈极了。
吾顷慢慢从水底浮上来,上了岸,渐渐幻化成人形。
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一大清早的,吵什么?”他打了个哈欠,又道:“我都没有睡够。”
吾顷一大清早的,吵什么?
吾顷我都没有睡够。
等到说完,吾顷才发觉自己的话,竟然有点……撒娇的味道。
他对他的小徒弟……撒娇?
颜兮不解,问:“可是师父,已经不早了呀。”
颜兮:可是师父,已经不早了呀。
吾顷回答:“可是我困。”
吾顷可是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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