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鱼看她,“如此,你怎会到水中去?”
“五年前,我求齐远放我出宫,他应了,我就在海边寻了处地,用他给的钱过日子。落海,大概是不小心的罢。”上古月指着岸边一处竹屋,“就是那儿。”
斤鱼撑着头,神秘道,“姑娘的故事我好似听过,不过我这是另一个版本,姑娘要不要听听?”
上古月看着她那处竹屋,配和一般道,“姑娘请说。”
“齐国派兵攻上古,先势良好,后劲却不足。两军与长岭缰驰不下之际,齐国忽而议和,并舍齐国唯一的皇子为质子。”斤鱼想想,“史书记载可能是因为齐国内乱,当时齐帝的兄弟叫镇南王的突然叛变,齐只有举国之力镇压。”
上古月道,“好似听过。”
“可这部分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斤鱼继续道,“那质子在上古才待了几年,齐国忽然传来消息,镇南王杀父逼嫂,准备称帝。齐相私自以十城换皇子回国,齐皇子却莫名晚了半月启程。”
“这半月他心里想着陪陪你,却不知如何开口。”斤鱼算算时日,“大概就是那会儿,他用半生寿命与我换报仇的砝码。”
“他那年才十五岁,很不容易。”
上古月表情终有了起色,“他月前暴毙是因为……我不知道。”
“他也不想你知道。他原本没准备娶你。其实他很喜欢你的,但他知自己命不长远,那回他与我说过,你当值得更好的。可你在上古并不快乐,他知已皇后对自己女儿的喜爱不会舍得她远嫁,他本就是去娶你的,只是拐了个弯罢。”
上古月没问,斤鱼却一股脑说了,“安华公主……他只是找个借口装作伤情的样子无心朝政再在背地里集合军马。后期将上古杏骗过来是为胁迫皇后。还有,上古杏并没怀孕,她大概是知晓被骗后,报复罢。”
“我一直不知道。”上古月始终淡淡的,“新婚那天他念安华的名字也是故意的。”
“那宫女是上古的奸细,他梦中之语不过想通她口传话出去。”
她说完上古月久不开口,眼睛遥遥望向远方,好久才道,“当初他那样小就去了别国,他一直很不容易。”
斤鱼嘴笨不知如何安慰,呐呐道,“他为你想了很多。他和我说他那段日子很苦,他说你特别傻,傻得他想好好护着你。”
上古月冷清清的声道,“是吗?我曾很喜欢他。可我好像没帮过他什么,现下很后悔。”
他一直在为他想,嘴笨就什么也不说,他知道一切,所以不敢离她太近,他知她是那样艳丽浓烈的女子,表面温和恬淡的模样,却时时有飞蛾扑火的绝望。
“他与我说他今生早已别无所求,只是怕你在他身死后同他而去而已。”
上古月不说话。
“而现在,你果真要随他去。”
上古月忽的抬头道,“你帮我个忙。只是不知要什么代价?”
“不用。”斤鱼掺了杯茶来递与她,“他和我换了两个愿望,另一个,是求你下世安好。”
“我已无法安好。”上古月眸子生出婴儿般纯净的色彩来,“我生与世便无所依,现下即我一人,又有何念想?”
又笑道,“他要我安好,我又凭什么如他之愿?”
斤鱼心下明了,点点头道,“你待如何?”
半月后齐国忽传奇事,却说齐皇暴毙,特命将墓造朝海岸,却听前些日子墓着人动过。就这几日,墓边六月漂雪,茫茫盖了半山。
百味在茶楼听人说得好笑,不觉问,“上古月进墓作什么?”
“你不猜到了,还问。”
“我只是惊奇罢了。”
“有何好惊的。”斤鱼抿了口茶,“痴心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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