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葬

王树听到王木地自言自语，心想，“原来是嫂子死了，这刚生了儿子嫂子就死了，以后我山哥自己可怎么过，唉。”王树摇摇头，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王山开着拖拉机，一路上又想起和李燕在一起的很多事，“燕子，你怎么就自己走了，我会好好带儿子长大成人，你放心吧。”

没多长时间，王山就把拖拉机开到了门前。

“山，棺材买回来了？我去找街坊四邻帮忙，帮忙把棺材抬进去，我们俩人也抬不动。”王贵说完，就去找人帮忙。

不一会街坊的大爷大叔们和兄弟们都来了。

“唉，这刚有了儿子，本来是喜庆的事儿，可这孩子的母亲却走了，山，你要节哀啊。”一位王山的大爷说道。

“大爷，我知道，燕子走了，我会带孩子长大。”王山道。

“是啊，山哥，你不要太伤心了，好好保重身体啊。”

“对啊，山哥，节哀顺变吧。”

大家都在劝慰着王山。

“谢谢大家，我王山谢谢大家了，要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王山义不容辞。”说着，王山就跪在了地上。

大家都过来连忙把他扶起来。

“山啊，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邻里街坊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是啊，山哥，你这是干什么。”

“山哥，你快起来吧，这样大可不必。”

大家都在劝慰着王山。

王山起来后，又给大家鞠了个躬。

“行了，我们把棺材抬进去吧。”有人提议道。

“行，大家搭把手，把棺材抬进去。”

“谢谢，谢谢大家了。”王贵说道。

“谢谢大家。”王山也跟着道。

“不用谢。”

大家六个人，把棺材上肩，抬着向着屋里走去。

这棺材没装人，都是这么沉，就如此刻王山的心。

大家把棺材放在条凳上放好，就各自想散去。“谢谢大家，谢谢，抽烟。”王贵散着烟。

一会儿帮忙的人都走了。

看着棺材，又看看李燕，王山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接下来做什么？”王山问着王贵。

“要把燕子放进棺材啊，还要给燕子洗个澡，买身寿衣。”

“行，爹，我去给燕子买寿衣。”王山又出门，给李燕买寿衣。

王贵则叫来三姑六婆，给李燕洗澡，王贵则自己去了隔壁屋里。

大家准备了几个洗脸盆，三个大婶给李燕擦着身子，给李燕洗着澡，那李燕身上的血，都把盆子里的水染成了血色，那么触目惊心。

等洗好了澡，王山买寿衣也回来了，他把寿衣给了三姑，让他给李燕换上。

王山又叫来那些大爷大叔兄弟们，把李燕的尸身，放进了棺材，忙完了后，大家又走了，三姑六婆们也走了。

“爹，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王山问道。

“还要买八仙人，以及纸扎品和火纸。”王贵道。

“好，爹，我这就去。”王山说道。

“你别去了，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让我去。”王贵说完就走了出去。

王山则自己来到棺材前，看着棺材里的李燕，眼泪又流出来，一滴一滴，滴在了李燕的身上。

“燕子…燕子…”王山喃喃着，摸着李燕苍白的脸。

“燕子，你自己走了，我也不会独活。你放心，等给你出完殡，我就随你一起去！”王山自言自语地说着。

“燕子，不行，我不能跟着你走，我们还有个儿子要养育啊，儿子是我们的唯一，我一定要把他养大成人。”王山说着，说着，目光变得坚定，他一定要把儿子养大。

一连过了三天，到了李燕出殡的日子，王山给李燕披麻戴孝。

大街上围满了人，都在看着热闹。

有的人，仿佛受到了哭得极其伤心的王山的影响，也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这人啊，说走就走了，这就是人的一生啊，这就是人的一生，说不定哪一天，这人就突然没了。

秦淑芳怀里抱着王仙，他在两天前就出了医院的监护室，王仙也是在哭，仿佛知道今天是母亲下葬的日子。

“哦，哦，哦，不哭啊，乖孩子不哭。”秦淑芳哄着孩子，但是她比孩子哭得更伤心，落着无声的泪。

“都有了，稳着点，起！”有一个同村的长辈，是专门管出殡指挥的，他在喊着口号，抬棺材的人听着口号，慢慢地把抬杠上肩，三步一停地往坟地里走去。

这棺材本来就沉，里面又装个人，就更沉了，大家走走停停的，换着人地走着。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大家才走到了坟地。坟地里的墓坑已经开好了，宽两米五左右，长大约有四米。

“准备好了，慢下！”喊口号的大爷一声喊，前面抬棺材的人，如下饺子似的跳到了墓坑里，等前面的人站定，后面的人又跟着跳下去。

“都有了，放！”等大家都下去，喊口号的大爷，下达了放下棺材的指令。

“好！都上来吧！”

大家手搭着手的上来了。

“好了，哭吧！”喊口号的大爷对王山说了一声，王山号啕大哭起来。

“燕子啊，燕子！”王山一边哭，一边用手捧着土，洒到了墓坑里。大家看主人家动手了，就用铁锹铲开了土，铲土到墓坑里。

王山一边洒土，一边围走在墓坑边哭，这是十里八乡的习俗。

就这样忙活了二十分钟，主持大爷对王山说道：“山，可以回去了。”

“大爷，让我再送燕子最后一程。”边说着，向墓坑洒下了最后一捧土，然后解开腿上的白布带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王山边走边回头，一连回了三次头，王山决绝的不再回头，心里想着：“燕子，我会把儿子带大，养育成人，放心吧，你放心地走吧！”

这一连忙了七天原本很伤心地王山，在李燕入土的那一刻，精神终于放松了。

要回去看看儿子了，这几天都在忙，也没有好好看看儿子。

也要给儿子取个名字，名字是陪伴人一生的，要给儿子取个好名字。

王山想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地里，回头看看埋李燕的方向，又看了看天。

“儿子，我还有儿子啊。燕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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