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红衣

回过神来的顾炎疑惑不解地环顾一周，手下凹凸不平的触感引起了他的注意，原先平整光滑的冰石早已经布满手指粗细的裂纹，裂纹中红色的灰尘还在冒着热气，惨淡暗黄替代了冰洁透彻。整间屋子不再像昨晚那样富丽堂皇，已成一片狼藉，悬挂在窗户上的轻纱破碎不堪，支离破碎，仿佛微风吹过就会聚变成灰尘一般。

顾炎起身，脚刚着地就发现不对劲，我竟然从初武高阶直接升到真武中阶，而且已经是幻灵初阶。惊喜之余，还有丝丝不安，父亲常说修炼是实打实的过程，容不得走什么捷径，可是一晚上的时间，过去六年都未曾突破的瓶颈竟然……顾炎扯了扯凌乱的头发，把血迹斑斑的外衣脱了下来。

绕着房间四处寻找……一具干枯发黑的尸体映入眼帘！微微皱眉，那人确定是风四廷无疑，只是，他是如何成为此番模样，为何我毫无印象，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细思极恐，内心深处的不安越放越大，面色苍白，颓步走过去勘察了一下：风四廷眼窝深陷，应该说一双眼已经消失不见，空洞的眼窝深得发黑。浑身的皮肤紧贴着骨头，那情形仿佛是被人强行吸干一样……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慢慢向这边靠近，顾炎躲到门边侧耳倾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隐身在冰石之下的暗桌里，尽量压低自己的气息。

第一个进门的人脚步轻盈，若不是一名女子，就是一个武修或者灵修高深之人，紧接着的脚步杂乱，看来来的人不止两人。

“师兄，师父说风四廷会在这里的啊，怎么这屋子仿佛长年废宅啊！”一声清丽的女声闯入顾炎耳中，这声音极其熟悉，却回想不起。

“四处看看……”闷沉的声音与女声形成鲜明对比。

“这几天是风四廷发病的时期，功力大大减弱，要杀他绝对易如反掌！”女子十分肯定的说到，男子正想答话，后面传来一阵苍老浑厚的笑声。

“哈哈哈！”来人年近七十，却神采奕奕，踱步而来：“红菱说得是有些道理，只是事情可不是你这小脑袋瓜想的这么简单！”

“师父……”尾音拖得老长，女子跑过去一把抱住老人的手臂，撒娇地摇啊摇。老人拍了拍她的头，对着门口的几人解释道：“外人对风四廷的了解除了汴城天才之名，便是他有龙阳之好。只可惜众人皆被蒙在鼓里。为师向来教导你们什么？”

“啊，好好修炼！”女子欢快的答到，老人无奈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女子委屈地嘟着嘴，揉着额头。

“修炼不可走捷径？”刚才答话的男子疑问道。老人欣慰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如此，风四廷成了这般模样。风家能掌握汴城，一方面除了他们本身的实力，另一方面便是风家境内的鹊山。”

男子似懂非懂：“相传鹊山具有提升修为的神物，难道……”

“嗯，你猜的没错。风四廷正是因为鹊山的缘故，得了汴城天才之名，却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老人走进房间，又接着道：“每逢月圆前后，风四廷便会全身发皱，当然除了脸部，这个时间段他的脸相反，是最好看的时期。发病之时他功力是会减弱，但月正圆，既每月极阴之时他的功力将会突飞猛进，为了防止暴涨的灵力反噬，便以吸食男子阳气的方法补救……”

“哦……怪不得别人说他爱好龙阳，嘿嘿！”女子俏皮地眨了眨眼。老人点了点头：“你们去把他的尸体收起来，带回去自有用处！”

众人茫然无措，顺着老人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具如同烧得不完全的柴一样，黑漆漆的，凑近一看，皆被风四廷的死状吓了一跳，何人如此残忍，把人杀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收拾好一切，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老人慢慢走在最后，出门之前，回头朝冰石那里瞅了一眼，也跟着众人离开。

顾炎吃惊，还以为老人发现了自己。真没想到风四廷竟然是因为修炼成这般模样，看来修炼只能实打实抓，顾炎连忙打坐调节气息，丹田处的真气比六年前还要纯净，而且足足粗了一周天，围绕着丹田缓慢旋转的火红色灵力也增进了不少，纯净的真气包裹在外，看着那火红色的灵力就好像初升的太阳，冲破云雾一样。

顾炎悬着的心算是沉了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至少现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等了半天，确定刚才的人已经走远，顾炎才走了出来，摸着下巴沉思，这些人和风家什么关系，为何追杀风四廷。如今风四廷已死，想必过不了多久风家就会追杀上来，那行人到捡了个便宜。

顾炎跳到房顶上，往远处眺望。看到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赶着路，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看身形，是客栈里的那几人。

顾炎看了一会，对他们的行径有些好奇，被放出来的黑虎十分赞同地点头，焦急地来回转悠，他们去的那个方向……

暗自思索了一番，又回头看了看正间里的冰石，那是寻阳阵的阵点，而这阵法朝向真是红衣众人前往的方向，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偷听到的消息，风四廷是因为鹊山的药物走修炼捷径得以如此……

恍然大悟，刚才到屋内的几人中，那女子和那老人不就是客栈里的那行人，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这么一来，红衣众人的行为自然而然就理通顺了，哼，既然你们捡了这个便宜，那就别想着能躲过风家的追杀，想来你们和风家关系也不可能怎么，那不如火上浇油吧！

顾炎把黑虎收回空间戒指中，几个跳跃，跟着红衣众人前进的方向走去。快要接近的时候，顾炎从另一个方向，加快速度超越了他们。

惊喜，还是留在最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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