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而治之?各管各?”我问。
“是,也不是。”
发光的石头越来越少,光线也越来越暗,有凉风从前方吹来。要出洞了?
“因为孟檀潇创的世道都是幻境,所谓国泰民安,都是她一人压着水神,逼着水神为她做的。而孟州眼前的世道,还是城主令在他手,他为一方城主的世道,只是他不知道。这城主位五年前就不是他的了。”阿暮淡淡道。
“......”
大家族事真多啊,听着就开始头疼了。
不过,比起孟家,我更好奇的是阿暮。
但我也没抱太大期望,就试探性,开玩笑似的问,“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同伙?”
阿暮望着我,表情复杂了一瞬,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一般。
嗯?别被我胡乱猜猜中了吧?!
我惊地呆住了。
“算吧。”阿暮道。
算吧???我瞬间兴致就上来了,朝阿暮凑近了些,“说说,怎么回事?”
五年前我俩还是师兄弟呢,你是怎么瞒着我瞒着师父,啊不,方泺瑾那个混蛋他肯定知道,主要是怎么瞒着我参与这些复杂的家族纷争呢?
“呼——”
又一阵凉风吹来,到洞口了,舟突然下沉,一阵失重感袭来。
阿暮反应极快,他一把揽过我的腰,朝骨舟一踏,揽着我就越上了岸上的石板。
他力气极大,以至于我在腰极痛的一瞬间认真反省自己所有做的对不起阿暮的事。
对不起,我有罪,我反省,我认错。但、但、但我不喜欢腰斩这个死法啊!!!
阿暮上岸后,在我快断气时及时放手。
我捂住腰,艰难地站直,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得行,“小伙,那个,下次如果有啥特殊情况,你吱一声,我自己跑就好。”
阿暮看着我,像是沉思,半响,他认真道:“视情况而定。”
哈?还视情况???
“走吧。”阿暮清风云淡道。
说着就往前探路去了。
这是师父口中的三年一代沟吗?
我脸快皱成一团地跟在阿暮身后,看看这小屁孩要搞什么幺蛾子。
芜城府的主城和副城差别就大太多了,副城整个青灰色,时不时再带点白玉像,烟火气都没有,就像只有“二梦”两个活人一样,渗人地要命。
主城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从洞中出来后,左边的岸边就有个红墙绿瓦的房屋,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条河一直往前有一座拱桥。
我跟着阿暮绕过红屋,入眼就是一片五颜六色的花园,在夜色下竟没有暗淡丝毫,色彩反而越发鲜艳了,看到三株昙花完完全全盛开,又开始凋零,香气引地蜜蜂不分昼夜“嗡嗡嗡”地劳作。
远处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能看到纸窗透出的烛光,两三仆人点着红灯笼,面上笑嘻嘻地交谈着。
这主城大的过分,但说不上空,它密疏得当的布置,让它更有人住那味。
“上一次是我失态了。”阿暮突然出声,“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愣了愣,阿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是他垂下的手捏成拳,轻微地颤抖着。
很紧张么?
对不起。
我扯着嘴角,勾出抹礼貌性的笑容,“在下谈生,姓谈,名生,字安年。家住锦城琅越街,家有三子,排行第二。少侠,你呢?”
阿暮钝钝地看着我,嘴唇紧紧地抿成条线,神情说不出的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像个没有心的人这般想着。
他闭了闭眼,整个人透着股无力感,但一瞬后,又是那深不见底的神情,“暮,单字。”
“那暮兄为何来芜城府呢?”我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波动。
他朝前慢慢迈着步子,在我三步开外,回头望着我道:“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四下静静的,花香愈发浓郁起来,夜如昼,月光下阿暮的脸显得愈发俊俏,棱角分明了起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红艳艳的灯笼花伴着师父那神叨叨的语气,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酒香,在多年后的这一刻又被我回想起来。
胳膊忽的一阵刺痛,接着一些细微的声音传进耳里。
“...谈...谈生?”
是……阿暮在唤我?
我一下回过神,可能是刚才气氛太好了,一不注意又想起方泺漌那糟老头喝酒时的胡话。
阿暮手还在我胳膊上。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但他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望着我,神情怪异,隐隐约约透着些自责......和慌乱?他抿紧嘴唇,半响才道:“芜城府都是些……心思诡秘的人建的。留些心眼,小心被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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