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时骂不出话来,该是气愤还是倒霉至极后的无可奈何?其实说白了,此刻有些随它去了的逃避心里。
千葬鬼没搞他那以往隔个七八里都能听到的开场曲,只是迅速而又强硬地抛下他那“三千烦恼丝”那些白线如同有生命的游虫,游曳着朝我绕来......
『真正想死的人,其实不管走到哪都不会抛弃死亡吧,那毕竟是他一生的归宿。』
『诶你小子找锤是不是?什么死不死的?屁大点小孩,懂个屁!我看你就是闲出问题来了!给我把《自爱》背一遍!背不完不许睡觉!』
......
这些回忆让我心里偷偷高兴一瞬,师父,那时你迟疑了,所以你认同我的话对吗?
我也是。
我此刻已从无所谓到暗暗抑制兴奋愉悦,那是对死亡到来的愉悦。
一声足够刺穿耳膜的龙鸣忽地响了起来,一条水龙疯了一样撞到我身前,冲散了游曳过来的白线,还差点一尾巴甩到那葬德玩意身上,那线的材质有些怪异,我本以为水龙是冲散了线,此刻定睛细细看去,那在水龙体内的线不是被冲散了,而是被冲碎了!
“千葬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孟檀潇十分大家闺秀地说道,面上是完全看不出真假的柔和笑意,仿佛刚才只是老友之间最常见不过的见面招呼。
“自然是别来无恙,”千葬鬼嘴角一扬,又开始他习以为常的葬德行为,“孟‘城主’是不是还没从你那老不死的爹身上挖出城主令啊?”阴阳怪气到了极致,“城主”二字咬的极重。
梦蝶依手上多了把骨匕首,阴沉着脸,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一个不注意就能将天上那葬德玩意一爪子抹了。
孟檀潇回了他一个标准微笑,给“小猫”顺顺毛,笑眯眯道:“多谢挂牵,本人暂且觉得城主令并无大用,不如留给有需要的人。”
千葬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讥讽道:“五年前怎么不见得孟‘城主’如此善解人意?用你爹心腹们做出的莲骨池是做出来闹着玩的啊?嘻嘻嘻——哈哈哈——”
千葬鬼一边狂笑着,一边朝更远的夜空飞去。
“叮——铃铃铃——”
“嘻嘻嘻——哈哈哈哈——”
“锦城花开~暮朝兮~ 人死丧葬~魂归去~ ”
“待君兮~待君兮~ 吾伴君去兮!”
那闹鬼似的开场曲还是来了,震得地动山摇,头昏脑胀,我鼻子一热,竟有些滴血的症状。
铺天盖地的白线飞速射向我们。
“水龙鳞”孟檀潇红唇轻启,我身旁的水龙“哗”地一下炸开来,在空中卷着鳞片,效率极高的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将我和她们护在了罩内,白线又断了千根。
“但比起纸化双亲的你,我还是单纯善良的多。”孟檀潇矜持地笑着,似乎对这场谈话满意十足。
千葬鬼像是被触了逆鳞,脸上笑容都不装了,冷着张脸更符他阴间使者的身份了,他冷冷道:“闭嘴,你懂什么,”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喜笑颜开颇为享受道,“他们是为获得伟大力量自愿的。”
孟檀潇笑容更加柔和了,整个人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笑道:“成为纸线的人获得伟大力量么?”
千葬鬼停止了他无效攻击,低低笑着,手腕一转,那掀翻天地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呀~获得伟大的力量~”他旌旗一挥,那些被冲断的线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孩子,争先恐后地涌向千葬鬼。
千葬鬼用看孩子般慈爱的目光看着绕着他转圈的断线,柔和地哄道:“我们把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面具男掳走,我们就回家,好么?”
那些断线兴奋极了,立即躁动起来,飞速绕成个钻头状,疯了似的旋转着冲向水龙鳞,想用这方式钻透水罩。
“原来千葬鬼阁下还有‘家’么?”孟檀潇像个无知少女天真问,怀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的怀抱,坐到一旁升起的石凳上,石凳与石桌都被人细心地铺上一层柔和的毯子,梦蝶依身上也多了件披风,她没正形地翘起二郎腿,手肘抵着石桌上的毛毯,毫不心疼地将精致的脸怼到手掌心上,有些困意地看着这场剑拔弩张的战局。
孟檀潇像是有感应地偏过头,轻声询问梦蝶依:“困了?要不去睡?”
收了爪子的小猫此刻想打个盹:“不要~檀潇快点解决这些杂碎,”她目光扫了过来,像是在看已经死了,在臭水沟里腐臭的尸体,冷意一收又撒娇似的对孟檀潇道,“我们早点去睡觉~明日可是我们的婚宴呢~可不能让他们晦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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