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一转眼，回忆结束。

几滴冰凉的液体从楚青俞的脸上滑落，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眼泪，他抬手抚去脸上的泪水，几欲上前抱住顾怜俞，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

“……”

楚青俞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找您叙旧。”

楚青俞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顾怜俞别过脸道：“生生死死，对于师尊来说，重要吗？”

他再次转过身，眼底里淡去伤心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您当年为了那些所谓的大义自请离开门派，你要是自己想去送死我才不管你！可偏偏尹博雅这个小子还要跟你一起，非要与你一同胡闹。这事儿闹大了，惊动了门派之主。按照白芜书院的戒律，您若是走了，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要跟着走，您是我们的师尊，我们是您的学生，若是您走了，我们没了师父，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整个门派除您和我们之外再没有人熟悉心法，你走了，我们要不废去修为重修，要么在门派里混吃等死。”

“白芜书院不养废人，我们一群弟子修为远远不够独当一面，你只管顾着那群间接性因妖魔而死的流民，根本就没有管我们这些弟子！”

“最初，掌门念着你的恩情，勉强给我们一口饭吃，时间一长，我们的屋子便倒出来给新的内门弟子住。因为您的功法特殊，我们无法和白芜书院内其他弟子合作作战，我们的用处不大，换了新掌门之后我们便被赶出了门派。与其养我们，不如养一些能为门派带来收益的弟子。我们被赶出来了，尹博雅当初跟你走了，也没受四处流亡的苦，他倒是运气好。我们是一群修士，勉强可以斩小妖怪糊口，五十余名弟子，归乡的归乡，云游四方的云游四方，经商的经商，啃老的啃老，剩下的十几个人与我一起走在一起，筱筱怀了身孕，难产死了。凉凌也生了病，没过多久跟筱筱的孩子一起归了西。”

“您为什么不能瞒一下呢？”

“您悄悄处理了，我们也可以继续在白芜书院生活。”

“我有尝试回到书院，想废掉修为重修。”

“他们毫不犹豫的把我们赶了出来，还吞了您的钱财。”

楚青俞慌乱极了，他胡乱道：“对不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没有好好待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顾怜俞走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领子。

“对不起有用吗……”

“您晓不晓得，白芜书院生生的抛了我的妖丹。”

柒爻震惊，他不安地握住了墨雨恒的手。

墨雨恒喃喃自语：“真够狠，妖丹类似于修士的修为结晶，修为越高，妖丹的药用价值越高，且妖丹必须生刨。死了再弄，毫无价值”

归寻云摸了摸柒爻的头：“妖丹可以重修，所以很多人把妖怪做成了刷妖丹的机器……不过现在倒是被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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