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死人,鲜血,她怕一觉醒来,熙良会死掉,就剩下她一个人。熙良告诉她不能怕,她是五代帝姬,是神,是拯救天下的神,如果她怕了,天下怎么办?是熙良教会她如何用蛊术救人,也是熙良教会她如何用蛊术杀人于无形。
“想什么呢?”熙良低头,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道:“二代帝姬纯之与魔君的孩子,没有死。”
“什么!”
妍晓曦一惊,睁开眼睛挣开熙良:“没有死?可是!明明是纯之姐姐的侍女当着魔君的面亲手杀了那孩子。”
熙良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慢声道:“你把你的玉佩拿出来。”
妍晓曦虽是不解,但还是掏出了玉佩,两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熙良的那块微微泛起了红光,妍晓曦不明白熙良的意思,蹙起倩眉。
“前些日子,我与二哥饮酒,他的玉佩便是如此。”熙良收起玉佩,笑道:“纯之死的时候,那枚玉佩本该烟消云散,但是现在时隔十六年,又与二哥的有了反应。”
妍晓曦恍然大悟:“你是说.....纯之没死?”
熙良摇摇头:“这种情况排除在外,我跟二哥并不是没有想过,当初魔界退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纯之的死和那个孩子的死。”
顿了顿,熙良语重心长道:“应该是二代帝姬没死,而不是纯之没死。”
妍晓曦瞪大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熙良:“那孩子是男是女尚不可知,你断定那孩子没死?”
“死没死,对咱们而言不重要,而对十大家族而言,可是重要的很。”熙良起身走到窗户边,朝笼子里面的鸟儿投食,冲它们吹着口哨。
“魔君和前任帝姬的孩子,到底是神,还是魔呢?”熙良由衷的感叹,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如果那孩子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时唤醒魔界,人间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你怕什么,你与二哥饮酒时,应无旁人在场吧,你不说我不说,谁会把主意打到一个已死之人身上?”妍晓曦浅浅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甚是妩媚。
熙良长叹道:“你太小看他了......”
他?指的是......
妍晓曦刚想问出口,熙良瞧出了她的疑惑,开口道:“血樱总创......风至——”
妍晓曦眼中浮现出以为翩翩公子,笑容摄人心怀,风至......那个不染纤尘的男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叶家后院内,栀寒拿着小铲子,不断地刨土,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叶凉笙将鹦鹉小心翼翼的提过来,蹲下道:“先生说过,兄妹之间不可以仇视。”
栀寒扔下铲子,嚷道:“刚刚你揪我衣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先生说过的话呢?”
“不可以记仇!”叶凉笙拾起栀寒丢下的铲子,重新塞回她的手里,喃喃道:“快挖......”
栀寒生气的接住铲子,从土里翻出一条蚯蚓出来,举到叶凉笙面前:“喏,抓到一条。”
叶凉笙往后一仰一个趔趄,满脸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从小到大,他最怕虫子,要不是为了这只可爱的鹦鹉,他才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些可爱的虫子。
“你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怕虫子?”栀寒举着蚯蚓大笑起来,看着叶凉笙一脸嫌弃的表情。
“说得好像你是个男人一样。”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叶凉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叶栀寒提起鹦鹉,坐回石椅,将手里的蚯蚓喂给鹦鹉,轻声道:“我长这么大,最后悔的就是没能生成男儿身,从小到大却要拖个女儿身来扮男人。”
叶凉笙起身,揉揉她的头,笑道:“你总要嫁人的,爹爹想让你像男儿一样坚强刚毅才这样的。”
栀寒挑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腰间的玉佩如同血色一样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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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樱分部,一排男子跪在金椅前,像是在静候命令。
金椅慢慢转过,乍眼一看,金椅上的人像是一朵娇艳的罂粟花,火红色的袍子随意的包裹着女子的身体,若隐若现的完美身形令人垂涎三尺。女子的一条腿搭在扶手上,另一条腿自然垂落,全身上下不怒自威的气势可见一斑。
女子轻叹出声,吐出的气息仿佛滋润了她手中的玫瑰花,花瓣变得愈加鲜艳纯正。
“主创,接下来该怎么做?”
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朵玫瑰,对于金椅下跪着的那群人,恐怕连看他们一眼都觉得费劲。
金椅之下的人也汗滴滑落,早就听闻血樱第二分部主创生性狠辣,如今被调到她手下,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主创......”
女子眉头皱了一下,似是有些恼火。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搅了好兴致呢.....”话音刚落,说话那人的瞳孔瞬间变大,体内刹那间迸裂出一朵冰刺玫瑰,将那人的身躯刺的四分五裂,鲜血四溢,甚至有几滴血溅到了女子的嘴角。
“嗯~”女子舔舔嘴角的鲜血,美目放大,很是满足,笑道:“杀掉!”
底下没有人敢发出声音,皆四目相对,唯恐不慎丢了性命。
“杀掉!”女子将玫瑰扔到地上,那帮人吓得忙后退了几步。
“主......主创......杀掉谁?”
“当然是......呵呵......呵你们!”
女子闪身跳下金椅,红袍一闪而过,所有人应声倒地,连张口的空隙都没有。
门口慢慢走进一个人影。
“初晴!够了!”
女子闻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鲜血,抬眼看向门口,唇角微翘。
男人跨步走了进来,纯正的五官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他盯着女子,皱眉道:“你很闲?”
初晴踮起脚尖,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轻吐气息:“梓珏,好久不见啊......”
男人微微皱眉,推开初晴,冷声道:“看你干的好事!”
初晴吸吸手指,一个旋身坐在金椅上,抬眸目光变得非常犀利,如果说刚才她是美丽危险的罂粟花,那么她现在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剑。
“他派我到这里来,不就是让我除掉这帮废物吗?”初晴语气冰冷,看来她并不是很乐意来安淮。
“风至让你来这里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这些杂碎需要你来处理?”梓珏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道:“他没有明说,我们也不必多问!”
初晴用袖子擦擦嘴角:“二三分部总创都被调度到这里来了,确实有趣呢.....这个小县城......”说话间,初晴突然冲空气嗅了嗅,兴奋至极,起身掏出一个球体状的水晶球。
水晶倒映出安淮的每个角落以及每张人的面孔。
“不是——!不是这些......不是......”初晴着了魔一般,不停地旋转着水晶球,直到当中出现了一张瓷娃娃般的脸。
“哼!”初晴冷哼一声:“原来不只是血樱,不归山也来这个地方凑热闹吗?”
梓珏听到此话,身体一震,本来他还不明白风至让他和初晴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才明白,这个小县城暗藏玄机呢。
“妍晓曦.....每次见到她......呃~我都异常兴奋呢。”初晴收回水晶球,浅浅一笑:“不该去会会老朋友吗?”
梓珏挡住她,呵斥道:“别乱来,打草惊蛇!”梓珏语气很坚定,初晴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这样下去不但不会调查到什么,还会得罪不归山。
“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让我讨厌?”初晴压低嗓音,绕过他往外走去。
“彼此彼此!”梓珏回应道,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
与此同时,醉春楼内,叶凉笙从偏门探出一个脑袋,看四下无人便上了楼。
“哎呦!我的大公子啊,您这是.....”老鸨拉住叶凉笙,顿了顿:“你是来找晓曦姑娘的吧。”老鸨一脸遗憾:“真不凑巧,晓曦姑娘今个房里有人。”
“什么!?”叶凉笙抓住她的手,不可思议的问:“房里有人?”
叶凉笙觉得老鸨在骗自己,妍晓曦从来不见醉春楼的任何客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我怎么会骗公子您呢?”老鸨一脸无奈:“而且这里头坐的不像是安淮人士,公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叶凉笙听到这更是气的火冒三丈。
“不是安淮的人本公子就惹不起?本公子......”叶凉笙说着撸起了袖子,作势要推门,嘴里还嚷嚷着:“还有我叶凉笙得罪不起的人?”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叶凉笙直接吸了进去。而后,门又重重的关上。
老鸨吓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拍拍胸口下楼道:“吓死我了......”
要说这醉春楼,从前不是很太平,但十六年前妍晓曦的到来,让醉春楼延续至今没有各方势力的胁迫。
“啊——!”叶凉笙直接脸着地,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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