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得不说，殇毅虽然失去了真身，实力不如从前，但毕竟是远古上神之一的夜神，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一上来，殇毅就将整个大殿冰封上了。林霰也不甘落后，将要蔓延在他那儿的冰给融化了。在林霰将冰融化的这极短的时间内，殇毅再次使用法术让林霰的脚下生出了冰柱，林霰的反应力也很快，在冰柱生出来前就已经跳到了高处。

“炽羽”林霰跳到高处的同时也召出了自己的神器，炽羽是一把通体全红至发黑的杀戾之剑，凶气较重，当初林霰拿到它时，天帝曾让洛寒帮他压制过炽羽的凶气，所以现在凶气并没有这么令人颤栗，但洛寒和林霰也因此结下梁子。

“凌陇”殇毅看到林霰召出炽羽后，也召出了凌陇，相对炽羽，凌陇看起来就要温和多了，只是凌陇通体透明，散发出一丝丝寒气，两大神器同时被召出，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连殿外的人也感受到了。

“铛”炽羽与凌陇相碰，随后又快速分开。外人看来，林霰与殇毅实力相当，只有林霰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属性相克，以及殇毅有所顾忌，可能连他也要被冰封住。

天帝看了一会，随后转头看着洛寒，戏谑地说“洛寒，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呵，尤辞，你忘了当初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洛寒对尤辞的态度很不好，尤辞也不在意，继续看戏。

林霰感觉自己的体力快支撑不住了，但自己却越来越兴奋，他知道，炽羽的杀戾之气已经在侵蚀他了，在不结束，炽羽的杀戾之气就要完全侵蚀他的心智。但是林霰发现的太迟了，杀戾之气已经完全侵蚀他了，此时殇毅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敌人，只想杀之而后快。

殇毅也感觉到林霰被杀戾之气侵蚀了，这种来自杀戮的快乐，只有炽羽才有。虽然很讨厌林霰，但毕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还是不忍心他遭受这样的痛苦，便对林霰说“林霰，别让杀戾之气侵蚀你！”显然，殇毅的提醒对林霰没用。在殇毅说完话后，林霰已经对殇毅发起了杀招，殇毅也只能全力防守。

“洛寒，用清寒链将林霰锁住，林霰被杀戾之气侵蚀了。”殇毅将林霰冰封后，趁机向洛寒传话。洛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丝毫不耽搁便向殇毅飞去。

洛寒将林霰锁住后，转过头看着殇毅，问“封印还是继续压制？”

“压制。”殇毅想了想对洛寒说。

“好吧，皓霜。”洛寒召出皓霜，荧荧蓝光让皓霜看起来令人很舒服。洛寒让皓霜立与林霰头顶一尺处，随后念动口诀“天地万物，应灵而生，相生相克，听吾之令，压。”念完，缕缕蓝色神力从洛寒手指流出，流经皓霜进入林霰的头顶，过了大概一刻钟，压制才结束。

露涵殿是洛寒的寝殿，六位远古上神的寝宫在玉桀宫的六个不同方位，而露涵殿位于正中间。

露涵殿内，洛寒和殇毅对坐着，神色凌重，似乎在商讨着什么。过了一会，殇毅站起来走向洛寒，趁洛寒不注意，将他的左手衣袖直接扯下来了，洛寒的手臂上有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这是诅咒。当曼珠沙华长到一定的数量时，洛寒要么堕落成魔，要么身死魂消，全在洛寒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你不是堕落成魔，就是身死魂消，你瞒着我们究竟想干什么？！”殇毅看到洛寒手臂上的那朵曼珠沙华时，又将洛寒另一只手的衣袖扯掉，幸而，那只手没有。殇毅庆幸的同时又一阵恼怒，他不明白洛寒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这真的没什么事，曼珠沙华千年才开一次花，我也就少年才长一朵，没事，放心吧。”洛寒揉了揉眉心说道。

“洛寒！你是不是非要死了，你才甘心，都已经长成红色了，还没事，你要怎样才算有事？你……”殇毅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算了，明天去百花谷找药神——柒溪去看看吧。”

“不用，我真的没事，不用去找柒溪。”洛寒的耐心也在渐渐地被消磨完，但还是尽量平和的和殇毅说。

“洛寒！你……”殇毅知道洛寒固执，但没想到这么固执，内心的火气更重了。

“够了！”殇毅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寒打断了，“殇毅，我很感谢你这十几万年来对我的照顾，但说到底，你我只不过是同为远古上神的战友。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你也管不了，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如若再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洛寒，你就这么不看重自己？”殇毅仍不放弃，想要劝洛寒治疗，但显然洛寒已经动怒。

“殇毅，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谁劝也没用，就算是君倾来了，也不能说服我，你还是先回悠殇殿冷静一下吧。”说完洛寒直接转身走向内室，中途再没看殇毅一眼。殇毅见此，也只能回悠殇殿，转身时，眼中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痛苦。

殇毅走后，露涵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只是这清净中多了一丝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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