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老妇人的怀里。
她笑着说:“好景瑜,不哭了不哭了......”就是这样一个温柔而贫穷的妇女,居然死在了土匪沾染了鲜血的刀下,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发出就一命呜呼了。那些土匪嬉笑着甩甩刀尖上的血,喊道:“反正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看不到,杀了就杀了呗。”然后拎着她的尸体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未曾想,我在衣柜里面看得清清楚楚,麻木地看完了她死的过程。
我走出去的时候,尸体留在地上的血迹基本上已经被土匪们给糟蹋干净了,我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的,我只知道我身为一个男子汉没有保护她,而就算保护了我们也只会双双命陨。说到底,都怪我不够强。
自此之后,我总是这么想,可就是找不到变强的法子,只能每天混迹街头,与恶犬抢食物,晚上回到长久失修都破屋子里面,一点点省着数着还可以用个多久,在幽暗的灯光下,我臆想着能有什么江湖奇遇。
然后,如我所愿。
某天,我照常走在街上,身着破破烂烂的罩衣,而身材矮小的我被完完全全盖在罩衣底下,倒是穿出了斗笠一样的效果。身边的人照常对我指指点点的,口无遮掩道:“你看,这不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养母就被他克死了的景瑜。”
“是啊,可怜倒是蛮可怜的,就是这人生性顽劣,我邻居上次还和我抱怨说他像只疯狗一样抢走了她的包子。”
“景瑜”就像是瘟疫,走哪传哪,也像极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咬紧了牙关,嘴巴里面几颗牙齿正不甘心地互相磨动着——都说我可怜,怎么就没人知道稍微给我点关心呢?也对,他们都以为我是见谁克谁死的瘟神,哪里还有人敢来找我,连碰我一根毫毛都不敢。
看见我的到来,街上的所有人就都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生怕被我碰到或是不小心撞倒了我,就那样莫名其妙死了。
“你知道吗,听说西边那家人家闹鬼了。”
“知道,当然知道咯。我住的离他们就差一条街呢,据说还请了曦岭山上的一位道长来除魔驱鬼来着......”
“哦我知道!是曦岭山的端木戚啊,那可是现在这个年代的修道者第一人,据说长得特别帅!这家人家也有够富有的,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要是我有这么多钱,就能买好多好多盒胭脂水粉呐......”
端木戚?这个倒是有点名气,连我这种孤陋寡闻的人都听说过,想必不是什么小人物吧。
......也就是说,跟着他混,不仅能变强,还能赚钱,能改变我在大家心中的形象——还能帮我娘报仇!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的内心就狠狠吃死了这条出路,听刚刚那两位小姐说的,端木戚可能还没来,而这条路又是往西的唯一一条路,也就是说,只要在这里堵着,就一定能等到端木戚的马车了!
“啊!好帅啊!”
咱们街上除了我是个意外,基本上没什么好看的男孩子,而她们这些花痴又不愿意接近我,莫非这就是端木戚?我好奇地也冲上去瞧看,这个时候没人再顾忌碰到我会不会死了,一个个都屁颠屁颠地围了上去。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到:这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
他的垂在两鬓前的发丝正在风中止不住地飘啊飘,有时候遮住了他那有万千星辰的瞳,有时候贴在他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我就仅仅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如此着迷,也不知道他全貌究竟能多么迷人,能把满街的少女都引过去。
“这位公子可否有配偶,没有的话......我怎么样?”
“我......”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肯定是轮不到我的,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能有机会占领先机。这么想着想着我的腿就自己飞奔起来,在人群中穿梭起来。没我想得那么难,因为,大家看到碰到他们的是我就纷纷散了。我很容易地就接触到了他。
不由分说,我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周围的一圈人纷纷惊奇地发出各种感叹,甚至有人大喊道:“端木公子别碰他会死的很惨的——”
端木公子看起来并不相信那人的话,要扶我起来,可我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不动了。他只好开口道:“你......干嘛呀?”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和煦的阳光洒在我身上一样。
“请问是端木戚前辈吗!”
“我......”
“请受我一拜,收我为徒吧!”
“我......”
我当即立断地磕了个响头,人群里一阵嘘声。
“我不是......”
那他们为何唤你端木公子啊?我内心叫道,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尴尬结局收场。
“我是端木戚座下大弟子,端木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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