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光【下·上】

快意恩仇，才应该是我的作风。

因为立场的不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按照谁的旨意行事了，就算我杀的人再多，也不会因此失去什么。

身边的宾客们无一不在质疑我们的到来，更甚的还有人在破天宫门口闹事弹劾的，也不少，我，和饕餮，都很冷静。于是在一阵阵喧哗声中，一个人影从破天宫里面慢慢移出，顿时人们看见了那人的相貌，统统把嘴用结实的线缝缝好。

“原来是饕餮大人啊，请入座。”我知道这一定不是真实的西江望，他才不会对人这么有礼貌。我用眼神瞪了饕餮一样要他注意西江望的一举一动，他只是懒洋洋地回瞪了我一眼：“没事，他敢拿我咋地吗？”

我按捺住气性，跟着饕餮走进了破天宫。经过西江望的时候，他凑了过来，留下了一句风一样的话：“好啊，真厉害，回来了。”我没把它当成一回事，用肩膀把他的头撞了开来，走进了破天宫，西江望在我身后嗤笑道：“你会后悔的哦。”

一进破天宫，接待客人的是西江月，他保持着最佳状态的微笑，拉着我的手，请我们入座。

我看着他，他也用欣喜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放开了手回到了他的座位。

饕餮就坐在我旁边，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戳破道：“你这‘朋友’真会演啊？你不和我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仇敌呢......”

没让我们讨论多久，西江望就入座了，也没怎么客套几句，就宣布道：“开宴。”

除了我们这最主要的一桌，其他桌上的客人都纷纷动起来筷子打算大吃一顿了，可我们这桌却是乌烟瘴气，疑神疑鬼的，这里坐着的不仅有西江望和西江月这两个三界之主和他的哥哥，饕餮和我，还有人界七七八八的国王陛下什么的，一个个也是手握重权，腰缠万贯——不太像国王，而是像暴发户们。

最后还是西江月先动得口，肯定是饿得不行了，嘴巴里还骂道：“一群人吃饭的时候搞什么鬼，都不饿的吗？！”

不得不说，这一出真的是一举两得了，不仅能填饱自己的肚子，还能化解所有人的互相猜疑，方便至极。

西江月都说到这个点上了，还能反驳些什么，所有人七七八八地拨动着碗底的菜，吃得满不在意，保有心事的样子。

一场宴会就在呛死人的烟火味里面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献礼的时刻了，我和饕餮站在破天宫最角落的地方。他在看那些人都送上了什么礼物，无非是什么夜明珠和什么逆鳞之类的身外之物。而我在看西江月的侧脸，还是那一脸看起来就很假的笑意，还有各种敷衍人的话语。

他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饕餮挤了我一下，意识我们该去献礼了，就算不想，也得装作万分感谢的死样。

我见饕餮没有跪在西江望面前，也不想跪下来了。西江望的表情自然是保持着即将被撕裂的笑脸，等着饕餮献礼。我想饕餮应该准备了二人份的吧。

西江月看西江望的脸已经差不多该发火了，喝道：“地界饕餮为何不跪？可知该当何罪？”

“不知。”饕餮学着西江望的嗤笑，还不失仪态地调戏了天界的少女们，我不禁提心吊胆，他不会要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请问这三界之主的名号是谁封的？”

“自然是创世之神——女娲娘娘。”西江月想必看透了饕餮的思绪。

“那为何我要跪在这小屁孩面前呢？三界之主为什么不是我饕餮呢？你倒是说说看，本人洗耳恭听。”

“主上！”我叫出了声，生怕西江望迁怒于他。

“那就不要问我了啊？我又不是三界之主，饕餮大人莫不是有病了吧？”西江月见招拆招，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高高在上的西江望。

我急忙抢救道：“我家主上的脾性向来如此，还请陛下见谅。”

“见谅？见谅有什么用。”西江望整了整姿态，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着饕餮，而饕餮则是用他一本正经的招牌坏笑抵御着西江望的言语，“地界本就是作为低贱的象征存在，难道低贱的地方出来的人能配得上这高贵的头衔吗？”

我的辩解显得相当无力......

“还有你，关宁黯。”西江望转移了集火点，我惊得回头，还给他一个很空洞的眼神，“没想到离开了我之后你居然去找了低贱的地界人，我真的是看走眼了呢。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望望，不可失礼！”西江月听这话，明显触碰到了逆鳞，瞬间回击道，“这可是地界之主，他要是不支持你，你这三界之主的位子做的安稳吗？”

这时候饕餮冷不丁地附和道：“就是说啊，小爷这么帅的人早就有女朋友了，可不像你，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西江望刚要反驳，就被饕餮打断了，而他说的一句话，足以让整个天界与他为敌，四周人的咒骂就像耳旁风一样穿过饕餮的耳朵然后烟消云散：

“在下可要请教一下三界之主的威力呢——”

他两只手上，生出两只利爪，还泛着幽幽的紫光，两只爪子的摩擦声甚是难听，吱吱呀呀地很是磨人。

西江望的性子——有仇必报，现在暴露地一丝不剩，而他一怒，无人敢制止，更何况在座有很多修仙人士，想在现场一睹为快的有的是，甚至有人鼓起掌催促他们快点出手。

真是乱来，再这么乱来以后所有人都要针对地界了，而制止西江望根本不可能，切入点只能在饕餮身上找了，而找不找得到，就看我的了。

“主上还请不要这样！”

饕餮摸了摸鼻子，摇摇头：“天界西江望，敢不敢接地界饕餮的请战帖？”

西江望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估计还是第一次，西江月远远地和我使着眼色，要我制止他们，可这下直接劝说了，这家伙还越玩越脱线了。西江月皱着眉头，他肯定也不想自己心爱的弟弟被伤害，大喊道：“望望不要心急！”

“不要叫我望望！和狗一样！”西江望伸出右手，一柄长枪顿时从天而降。此乃冰系神兵之主——冷凝枪，由北山寒石打造而成，据说铸成那天，破天宫被冰雪淹没了，而今日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幸托了饕餮的福，得以一睹冷凝枪真容。

枪尖的冰辉，闪耀着西江望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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