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简直快乐得马上要升天了——这里可不比月澜山好几十倍啊!有知心的侍从,有合胃口的番茄炒蛋......无一不让他沉溺于此。
可这里是地界啊,一想到那么可爱的伏懿也是地界人他就觉得一阵惋惜。
不管怎么说,这里确实不宜久留,要是被传播出去了还不被骂......他已经想到了下个月的天界人界的新闻头条——震惊!沈越座下最强弟子竟叛出师门臣服于地界流连忘返!所以,现在应该找到离开的办法才是,这么想着,脚步就情不自禁地推开了屏风一样的木门,一束刺眼的光线直直地射入了他的眼中,一阵眩晕后,沈濯疲倦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放眼去看——血红色的枫树灼得眼睛生疼。
地界,原来也有这么明媚刺眼的阳光吗?那又为何要歧视同样在太阳恩泽下的地界呢......
“血枫,是由鲜血浇灌出来的神圣产物,所以才栽在您的窗前的啊。”伏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与他一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那在风中摇曳的枫叶,明明被凛冽的风狂暴地席卷着,可依旧坚持留在树枝上不肯脱落。
栽在我的窗前?沈濯问道:“我对于你们地界人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嗯。”一个浑身黑甲的人从庭院的偏门进来了,他掀开门上的流苏,温柔的声线这才传进来,“记得吗?七百年前,这里的血枫树还上是小苗子,是臣将逝去的将领们的热血,一滴滴,一点点地让他们流进泥土中,一时间,臣甚至以为天边的晚霞也是即将与泥土合为一体的血液......”
沈濯抬头,关宁黯垂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也蹲在了他和伏懿的旁边,望着天边的晚霞,静静地看着。
关宁黯没坐下多久,就站起来了,然后望着庭院外的小桥流水,道:“请您跟臣去一个地方。”
沈濯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接过关宁黯伸出的手,站了起来。见两人都起身了,伏懿也就不再坐着了,拍了拍衣摆上的灰,问道:“你们先走吧,今晚想吃什么?不如我们三个来个聚餐吧?”
“番茄炒蛋!”
关宁黯牵着沈濯的手往前走,回头道:“至于我就随便吧。”
沈濯看着关宁黯,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在战场上能与沈越匹敌的将军,究竟与那天有什么区别呢?可能是少了些不近人情的气质,多了些温暖。
关宁黯意识到他的目光,顺着他的气息看过去,两人的眼睛刚好对上了:“您在看臣?”
“臣是瞽(gǔ)者,看不见您的容貌,但我能从气息中明白,您是很善解人意的人啊。”说着,把手放在沈濯的脸上,抚摸着。沈濯没有动,任由他探测(?)自己的脸。
是你没错了。关宁黯笑了,像个孩子难得拿到了稀有的糖果一样,融化了身上的所有寒冷。然后沈濯看见他那双空洞洞的灰色眼眸中滴下了两行清泪,然后兀自地笑了,他有些慌了阵脚,连忙用手替他拂去脸上的泪珠。
“谢谢......”
“有人!你小心点!”沈濯听见了一声尖叫。
跳出了走廊,他直接飞上了屋檐疾步行走,关宁黯感觉到了沈濯的离开,随即紧紧地跟了上来,俨然不像一个瞽者(就是瞎了但是有眼珠的人),身轻如燕,衣角顺着风的轨迹发出飒飒的声音。
站在屋顶上,自然是看得清楚了。在不远的平地上,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正在抽打一个小孩子。(似乎有点套路)沈濯还没看清楚,身后的辰辉剑就已经不听使唤,隐隐地震动起来,呼啸着指着那男人飞了过去——直中心脏!那男人就这样死了,源源不断的血液从男人的胸口喷涌而出。在男人死了之后,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
“哼......”关宁黯发出了一声不让人轻易发觉的笑声,然后施展轻功,跳下了房檐,到了刚刚男人留下血迹的地方——现在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辰辉剑孤零零地插在了地上。沈濯没摸清楚况,但还是跟着他一起跳下去了。
怎么回事?自己根本没有想杀那个男人!
“知岚,你不觉得你这出太老套了吗?”关宁黯冲着空旷的四周喊到。
看到沈濯也跳了下来,关宁黯转过身来对着沈濯,没等他开口,沈濯就问道:“知岚是谁?是他指使的吗?”
关宁黯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坚定地单膝跪在了地上:“参见主上!”
“参见主上!!!”这次,不只是关宁黯在那里空喊了,反而是更加庞大的声音——是一群人在喊!沈濯看向四周,一个个人都慢慢显现出来了,不算少,至少有百二十个人,正在对他表忠心!
“臣很开心......臣踏遍世间,终于找回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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