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不是人类。
这一点沈越已经很清楚了,他挺过了500年的修行之路,吃尽了所有的苦,这才是他在曦岭山王之蛇降临时没有因此死亡的真正原因吗?
一开始对于西江望这个决定,沈越并不赞同,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必定是为了更多的利益。赐名沈濯,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所图之处,但仔细一想,这是非要将小祖宗纳入沈家门下,感觉就像......让自己做他义父一般。关于为什么西江望对沈濯有这样的执念,追根溯源,源头必定是西江晟——两人同样都是曦岭山的幸存者,或许他们两个身上有着一些关联?能在曦岭山一战中存活下来的一定不是寻常人,西江晟就是神族后裔,沈濯的身份也肯定不一般。
再者一种可能,西江望想利用沈濯的身份除掉自己。在天界,月澜山的势力已经开始如日中天,自己身上自然是没有什么黑料可以挖掘,那自然要从身边人入手,而要是沈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完全可以利用起来,把教子不当的“义父”给连坐了,顺便可以把月澜山的人扫个干净。
而最足以让所有天神畏惧的身份,就是地界的妖魔鬼怪。
当年沈越也只是个凡人,耗尽数十年的修行才平步青云,对于这种飞升的神,不必多说,就算嘴上说着什么“欢迎欢迎”,其实心里未必,这是一种源于血统的鄙视,无法从根源修正的陋习。
他也是一点点看着沈濯长这么大的。
从一开始,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叫道:“沈越师父!”
到后来成年时,那个刚成型的正气少年唤道:“师父......”
终于等到这一天修得日月共舞的沈濯,心入逍遥,沉着的声音里却带着难以隐藏的惊喜和意外:“师父!我练成了......日月共舞!”
月澜山的沈越,以流水般的月光著称的架月剑,他的弟子,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剑,能吸附日月星辰的力量。这把剑本是一把平凡无奇的剑,却应为沾染日月灵气变得不可同日而语......实乃修仙界一大奇剑,或许过不了多久,他的辰輝剑就要取代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了。
面对沈濯惊喜的脸色,沈越由衷地笑了,但依旧没有笑出声。
“好......”沈越道。
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沈越心念道。就连西江晟可能都会用性命来保护他,因为他们是同胞。
或许是时候带他见一面西江晟了呐。上次见面,是在五百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沈濯记不记得脑海里曾经还有一个叫西江晟的人存在过。
沈越也想他了,不知道这家伙在没有人陪他的夜里是否还是一个人蜷曲着冰冷的玉体,在夜里颤抖着,做着挥之不去的噩梦呢......这次,给他带点他最喜欢的酒吧——寒潭香。不过这一次,是沈越亲自酿的,味道想必不平常。
沈濯在床头的柜子里面找到了一块玉。
玉下面压了一条纸条:
“为师祝贺你又突破一层境界呦!”
沈濯不动声色地笑了——这果真是师父一贯的风格啊,调皮,却依旧关心着自己。他端详着这块玉的形状,说不说是规规矩矩的形状,但是......他把玉安置在了右肩上,果然完美地吻合,然后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了一起,重塑了他只有骨头森森的右肩。
冷冷的触感,冷冷的没有温度。
恍恍惚惚中,沈濯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好冷......”
再回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四周一片雪白,一点污渍都没有,只有远处的一摊红色,像流水一样。他上前查看,却见那一摊红色是触目惊心的血,沈濯不禁一晃,眼前的景色又变了番模样——
血染红了整片阴森森的天,搅出一幅浑浊的紫色云朵。地上一片尸骨狼藉,惨不忍睹。沈濯眯了眯眼,看向正前方:
曦岭殿。
这......乃是道者第一人端木戚的门派所在地,曦岭山?!他也只是听说过,但端木戚这人,修仙修道者若不知道,那他修的那几年功力就像是没用脑子。
然后入耳的是一阵哭声,哽咽着。
沈濯想,这恐怕是闯入什么贼人下的结界了罢,要想出去,估摸着也要寻找点线索,而眼下的哭声,很有可能与他能否脱身有很大关系!
可又是怎么样的人,能从这样的大型灾难里侥幸逃脱呢......
他预估着哭声的方向,寻了过去。但愿他能找到些线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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