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结巴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那他是什么人?
送走大夫后,萧燃目光打量着此刻眼前床上昏迷躺着的红衣白发少年,斗篷去掉后,那腰间配着一把红绳系着两颗红色珠子的剑也露了出来。
他忽的生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小结巴被人追杀,还把人给反杀了?
不会,他见这人也不过和他差不多年纪,那小鼻子小眼的,都还没长开呢…
他明日还要启程上临渊山,床上却躺了一个今天才认识的人。不,也不算认识,他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实在头痛。
来到这里后,他毕竟没办法把自己推向火口,改变了萧燃的人设,却也意识到周遭发生的事是他全然没有预料到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么想着,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小结巴叫醒的他。
他已经清醒,此刻站在萧燃旁边,虽然脸上稚气未脱,竟然还是比他高一个头。
怎么他发现萧燃这幅身子比这些人都矮?因为还是个少年身材?
"小结巴,你醒了?"
"在...在下有...名字…"小结巴认真的眼神反而让他想笑了。听他这么难以连贯的字句,怕是让旁人能原地急得跳脚。
"谢...谢谢你。"小结巴低头道"希望..你不要..过...过问"。
他这是不要自己问他身上的血迹哪来的?虽然他很好奇就是了。
"在下..折..折玉。"
萧燃抱拳朝他道: "萧燃。"
"你现在好些了吗?"萧燃问道。折玉身上那血迹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他昨天也昏迷了一晚上,现在看起来状态不错,应该是恢复了。然后又道"你…结巴能治好吗?"他实在是忍不住问了,说话一字一句的,急死他了。
可折玉没有生气。只是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道: "有。只..只是现下..只有一..一个地方..有。"而后萧燃就听他继续结巴道"临...临渊山。"
也是,临渊山堂堂修仙界大派,肯定秘宝很多,更别提治好区区一个结巴。所以折玉也是要去临渊山?萧燃正愁没人作伴,朝折玉真诚道: "我正要去,不如同我一起?"
折玉点了点头。"只需到..到达边界,归鹤..鸟就会来..来接..我们。"
归鹤鸟?他如果没记错,是临渊山的一种大型白鹤,一只可载数百人。但是由于鸟种珍惜,临渊山一般不会差遣归鹤下山。
"是临渊山的意思?"萧燃问道。折玉点了点头"前..前些日子..才告知..天下的。"
这样就好办多了。
此时折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斑斑血迹,萧燃立刻领会,带着这孩子去了澡堂。
……
他昨晚上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些人界修士的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决斗,他可是能避就避。虽然归鹤鸟会在边界接这次去大会的人,但到达边界前,须得经过一段危险的路程。
因为边界不远处,就是墓城。地如名,传闻底下数里为封印千年的魔物和尸骨,煞气冲天。人界的凡人肉身若是长久待在此地,会被煞气逐渐吞噬,或是同化或是…死。
而那底下埋着的东西,萧燃又怎么会不知道。原身就是被尚简打了那一掌后更加厌恶修仙之人,从此在这处重新修炼那禁书,不但没被吞噬,还意外获得了这地的极煞魔气,实力飙升从此一路开挂。后期真正成了魔道,却既是杀修仙之人也杀魔,总之就是看谁不爽砍谁。虽然最后还是打不过那位修仙界名声大噪的踏竹仙君就是了。
"时刻不早,我们动身启程吧。"因为夜路更难行。既然有折玉同他一路,他就不用担心自己这三脚猫功夫遇见危险跑不了。
萧燃心中暗自感叹,折玉兄…稍微先靠靠你了…
……
箫府大门。
一众丫鬟下人院里整整齐齐给萧燃送行,箫老站在萧燃面前,打量着身旁的折玉。 箫金水自然不知怎么回事,他昨晚告诉那侍卫和丫鬟:若是敢传出去,你们就别再待在箫府了。
两人全家皆靠这份工作养活,怎么敢不听。两人面如往常跟着队伍,于是世间再没有箫小公子夜半三更带受伤男子回家的事。他对俩无辜下人这么恐吓心里也过意不去,于是昨晚又赏了俩人些许金。
箫金水权当折玉是萧燃这段时间交的朋友了。目光不舍朝萧燃道:"箫儿此去,老身的心中甚是空落落的…去吧,马匹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言罢,又是摸了摸萧燃的头。
他养了十五年的孩子,毕竟有些不舍。
萧燃看着他脸上落寞的神情,心中有所动容。
他现在是个未长开的少年身形,旁人见了这一幕也会感叹这令人生慕的亲情。他忽的想到,原身的祖父是在他入魔道后,不堪辱重,将这家财万贯捐给被迫流浪的鸣安城民后自杀的。或许今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这原身修了魔道后,仙道镇压的魔物不知何原因竟一时破颈,魔气冲天罩满了半边天,数万妖邪魔物流露人间,屠杀百姓,尸堆如海,后而天灾,瘟疫,使得百万人颠沛流离,修仙界各门派尽全力补救之,也是伤亡惨重,魔道确实招恨。
"祖父珍重。"萧燃最后深深的行了礼,而后拿起黑月,向折玉点点头,两人这就翻身就上了马。他不害怕骑马,甚至觉得很新鲜,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昨晚收拾的包袱最终也没有拿,他见折玉只是佩了把剑,于是也只是佩了一把剑和一瓶能续命的丹药一些金银,还有竹清寒给他的玉令,轻巧多了。
晨光下,两人皆蓝衣纵马。多亏得今天早上他拿了自己的新衣给了折玉,不然又是要戴着他那黑压压的斗篷了。看着神情自若骑着马的折玉,他为自己昨晚上觉得他戴斗篷是因为自卑遮住明显特征的想法,感到摸不着头脑。
蓝衣短衫利落,称得两少年郎更加肤白俊俏,佩剑骑马,一束玉冠少年郎眉间朱砂点温文尔雅,一少年郎雪色长发半束起如雪明亮,好一番"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养眼景象。
……
出了鸣安城,是密不见边的山林,此时正直夏季,生意盎然。路上萧燃瞥见了昨天晚上与那光头道袍过招的蓝袍斗笠男子,他不勉想打量一番。
这人还是大白天戴着斗笠。怎么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喜欢搞神秘感。不过,因为他原本就是个中二少年,也很感兴趣就是了。
折玉指了指前面的山顶道"休..休息会"已经行了好几个时辰了,屁股生疼。
于是两人纵马到了山顶。萧燃这马尤为乖顺,随手折了几根草喂它,马儿也不嫌少,张嘴咀嚼。萧燃摸了摸马头,顺着润滑的白毛,瞟见了天上几抹身影飞快而去,疑惑道"什么鬼飞了过去…"
折玉随意躺在草丛上,本就肤白发雪,此刻被阳光直照,白得发亮...
"御剑...的修士。"他道"不..不过也..是此次..要上...上山的人。"
萧燃点点头,忍住了笑意。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其仙风道骨的少年郎,竟然是个结巴?还是赶紧上了临渊求药治好吧…硌得慌。
人界也有自慧灵根,或得高人指点后自己修行的人,会御剑也不稀奇。即便如此还是有诸多人想要上临渊山当弟子,可见这修仙界第一大派是多少人都想要挤进去的。至于为何,萧燃心想,大概是修仙界中,数百年来得道飞升的不过寥寥几人,其中半数以上,皆是出自临渊山。
但他不知,其中还有最著名三人事迹,为人们广为流传。那便是:夙愿仙君一人城下敌万魔。崧煜仙君三日踏绝狐妖一族。踏竹仙君独承三十道天雷而未飞升。
世人皆说他泄露天机,折了阳寿,才无法飞升,谁又知道他为何不是功德圆满心境早已
飞升成仙呢。
纵然世人迷失幻境,无为不是。一物皆空,干般总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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