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峰—
连绵不断的山峰上,白云缭绕,漫山的云雾像是给整座峰披上一层乳白色的薄纱,宛如人间仙境,仙气袅袅。一座精巧的亭子坐落在巍峨的顶峰上,轻风微湿,吹在身上飘飘然如仙,里边坐着两人。
坐在中间的是个看上去很平凡的老头,打扮粗陋,坐姿任达不拘,可却是虚空宗地位最尊贵的长老之一,九一上长老;而端坐对面的是个身着一席月白袍的男子,便是慕容夜栢。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还是某些没良心抛弃师傅的徒弟,你该不会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吧?”九一瞟了一眼慕容夜栢,佯怒道,但还是有些不满。也许是换做他人也会气吧,好不容易认得一个徒弟,却是一天到晚的在闭关不出来,走火入魔似的,这像什么话?
慕容夜栢唇角一弯,眉梢流泻出浅浅的笑意,说道:“这世间还是师傅最懂我,那徒儿便不掩饰此番前来的目的了,我想成为虚空宗今年招收新弟子的主考官。”
“你是认真的?”九一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应该啊…他的这个徒弟可是从来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呀,难道是闭关闭着闭着给转性了?
“是。”慕容夜栢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淡淡道。
九一皱着皱,一副十分难办的样子,拈着发白的小胡子,对着慕容夜栢说道:“这道是有些困难…人事安排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老叶那糟老头管理的……”
慕容夜栢淡淡一笑,拿出叫花鸡来,用水月剑粗暴地敲开上面裹着的泥巴。扒开后那荷叶上油水汪汪,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袭来。趁着热气袅袅,一时间那香酥的味道在空气中四溢,香溢满庭。
九一眼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明晃晃的鸡肉,根据他吃鸡多年的经验,一眼扫下也能知道那鸡肉定是肥嫩酥烂,膏腴嫩滑……
“这本是徒儿用来和师傅庆祝我成功当上新届弟子的主考官的,可惜了……”
慕容夜栢皱着眉,一副觉得十分可惜的模样,欲将叫花鸡丢掉。
九一却是急了,连忙徒手撕下一条比他胳膊还粗的肥嫩酥脆刚烤出来的鸡肉,扔到嘴里不敢稍停,还未嚼完便说着:“小寒寒你这是哪的话!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为师是什么身份,到老叶那说下还不是能轻易给你谋个主考官的职位!”
“嗯,徒儿相信师傅的能力,这叫花鸡还请师傅慢慢享用。”慕容夜栢浅笑,这九一倒是全虚空宗最好“收买”的人,随便一个叫花鸡都可以轻易让他“上钩”。
……
“烫,真烫呐…”九一嘟囔着,都像毒蛇一样咝咝地吸气,但还是不愿罢休,狠狠得咬了口色泽金灿灿的鸡肉,大快朵颐,嚼得淋漓尽致,脸上挂着极为满足的表情。
“话说我听说你今日救了白老头的心肝徒弟夜君润?”九一一边吃着鸡,一边抬头问道。
“嗯。”慕容夜栢微微点头,其实倒不是他想救夜君润,而是那时刚巧水月剑落下时挡住了李祁的暗器,所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九一忽然放下鸡腿,往慕容夜栢面前湊了湊,嘴角漾起一丝猥琐的笑,八卦地问道:“小寒寒,你该不会看上人家夜君润了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没那么好心肠去救别人,更何况还是跟你抢第一的人!”
九一语出惊人,慕容夜栢本抿着茶,差点没被呛死,只得强颜欢笑,脸差点没崩。
九一见慕容夜栢这般反应,更是认定自家徒儿看上夜君润了,一副要做媒的模样,表情乍然变得严肃认真,握起慕容夜栢的双手,“小寒寒啊,你放心,无论你喜欢谁师傅都帮你!虽说你想和夜君润在一起是困难了些,上有白老头阻挡,下有夜家…不过你放心,咱可以把夜君润绑来啊,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师傅,你真的想太多了……”慕容夜栢无奈地看着神情坚决如铁的九一,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痛无比的样子。
“九一长老,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夜君润他倒瞧不上。”忽然间一阵清越的声音在慕容夜栢耳边响起,那抹声音他甚是熟悉,是位好久不见的故人。
那是个若天上谪仙的女子,身着一袭玫瑰紫色流裙的她容貌艳丽。一双墨色的眸子似浩瀚星空,闪烁着点点星光,只看一眼便会深陷其中。身上带着几分清冷,气质冷艳儿让人高山仰止。
那流云般倾泻而下的墨发随风飘扬,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多了几丝浪人般的不羁。
“温九仙子,您怎么来了?今日真是稀客纷纷登门啊。”九一见来人是温九,感叹道。
“我来找清寒。”温九淡淡道,那双深邃清远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住慕容夜栢,目光灼热,半响才转移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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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峰山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日头偏西,天色已近黄昏,薄薄的暮霭缠绕上来,漫天云霞如染絮,如血的余晖洒遍天穹,射出万道光芒,把整座太虚峰都映成了红色。
风骤然大了起来,温九迎风而立,她那紫色的袖袂衣带随风飘动悠然若飞,身姿秀雅如仙,似九天之上的仙子,长发亦被风吹起,掠过肩头,缭乱飞舞于面颊前。
“你何时回来虚空宗的,我竟不知。若不是今日掌门邀我去观望虚空宗与万毒宗的弟子比试,你太过招摇出手,否则到现在我都还不知弟子言中传闻的风清寒是你。”温九说着,那双冰清水冷地眸子正定定地看着慕容夜栢。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慕容夜栢心不在焉的说着,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去。
俄然间,慕容夜栢只觉脖子一阵寒意冒过,只见温九手中紧捏着本命法宝碧云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那剑很凉,凉意直侵入他的肌肤中,将他的思绪回神来。
“我现在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温九的眼神中沉静冰凉,毫无一丝波动,“你可别忘了,即使几百年、千百年过去了,周围的事物都变了,但唯一没有变得是——你依然是虚空宗的千古罪人!你的画像放在虚空宗的罪人首榜上!”
“小九儿啊小九儿,你们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你还是这般无情,好歹咱俩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少说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情分还是在的吧?”慕容夜栢却是一笑,仿佛没见着那柄抵在他脖子上的剑似的,伸手理了理温九耳边那被风吹的凌乱的碎发,唇角微翘。
“你最缝上你的嘴,很吵。”温九微眯起眼睛看向慕容夜栢,将那柄剑抵的更近了些,冰凉殷红的血从慕容夜栢的脖子上蜿蜒而下,可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慕容夜栢用手随意抹擦了脖子上的血迹,眼梢中有一丝微微的冷意,那墨色的发被风吹散,白色的宽袖伴着腰间垂下的云纹丝绦在空中随风飘荡。
他侧头想了一下,唇角浅浅地流溢着一丝邪戾地笑,“小九儿,忘了告诉你。这世间没有人能杀的了我,包括他,还有那个能操控一切的命运之神!”
温九唇角牵起一丝无奈的笑,指尖轻颤,那柄碧云剑哐当落地,这句看似狂妄的话,可却是无争的事实……这世间,真倒没人能让他慕容夜栢永久化为粉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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