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惊魂未定地牢牢抓住红衣公子的手。站稳后,她后怕地拍着胸口,脸上却微露喜色,因为红衣公子抓住了她,并没有眼睁睁看着她从马车上摔下去。
“谢谢。”长公主粲然一笑,脸颊红潮依稀可见。
红衣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忽然蹙起:“天色已晚,姑娘不必纠缠我……”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诗韵喜极而泣地拉着长公主,谢飞卿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就说了长公主没那么容易丢,这丫头还不信。
长公主还在看着红衣公子,曼妙的眸光中盈满笑意。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诗韵的表情很是佩服,苦着脸道,“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哈哈,”谢飞卿用力拍着诗韵的肩膀,“我说了丢不了吧。”
诗韵神色不自然地下巴一扬:“哼。”谁知道谢飞卿居然猜的这么准!
红衣公子默然的看着她们,幽幽地问长公主:“既然有人来寻你了,那姑娘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
谢飞卿眉间掠过一抹极为犀利的神情,但犀利转瞬即逝,她仍是那个闲淡的先生。
“曦和,回家晚了,你阿弟怕是会担心。”谢飞卿很认真地道。
长公主笑容僵在了脸上,回过头看向谢飞卿,显然是非常不喜欢谢飞卿打断她。谢飞卿盯着她,坦然迎视,唇边还自始至终挂着一抹微笑。
半晌之后,长公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霍然回过头来想和红衣公子道别,最好能问到他是谁家的儿郎,却发现马车上早就没了人,他们竟然为了不惊动她,偷偷的走了!
长公主目光微凝:“回宫。”
“公主,刚刚那位公子,不就是那个人吗?公主怎么和他在一起?”诗韵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为清冷的街上增添了一丝生气,“他长得可真美啊……”
长公主笑而不语,她脚步轻松地走着。柔和的月光撒在她的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他是真的忘记她了,她又何必逼迫他回想过去,只要他还在帝都中,真实地活在自己面前她就满足了,总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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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地牢光线暗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陈腐、潮湿的气味。
叶辰从甬道走过,停在一间狭小的囚室门前,里面的人白发凌乱,脸上脏污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个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令无数政客闻风丧胆的阁老,如今却这般狼狈。
地牢里终生只有“呜呜……”的惨叫,丝毫其他的声响都足以惊动他,他抬起头,看到眼前人,隐有疼楚,道:“辰儿……”
“祖父!”叶辰看到最敬爱的祖父遭到这般待遇,心如刀绞,他被锁链紧缚的双手挣扎着穿过空隙,想触摸一下祖父。
“别吵!你的牢房在那儿!”狱卒冷哼了一声,手上用力,想将叶辰推到牢房里去。
“别碰我!”叶辰推开狱卒,自己走进牢房。
“呸!还当自己是贵族公子呢,谁不知道,陛下要将叶家一锅端!你现在还不如我呢!狗东西!”狱卒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的走了。
叶辰坐在弥漫着腐臭气息的草席上,死死地盯着狱卒的身影,抬起头,发现祖父的神情是一种意料之内却无法补救的悲痛。
叶辰的心从怦怦乱跳到趋于平静,一阵惊慌在他体内沸腾后又消散。狱卒的那些话就像咒语般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几天,叶氏族人以各种罪名接连被捕入狱,天下都知道叶家要完了,往日最亲近不过的熟人,也不愿蹚这次的浑水,致使叶家孤立无援,白白任祁帝宰割。
一直在对面远远看着他的叶阁老,想和他交代些事情,一开口却咳嗽不止:“咳……咳咳!”叶阁老只觉得胸口涌起冰针般的刺痛感,再难强力抑制,抬手捂住嘴,一抹深红染红了手心。
“祖父!”叶辰惊呼一声,奋力挣扎着要去扶他却无法摆脱锁链的束缚。
“没事”叶阁老淡淡地一笑,神色莫测,“天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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