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雾霭慢慢散了,银色的月光洒在树叶上,繁茂的树冠载着银色的光华,月光灵活地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织成一张柔软的大网,花呈淡淡的粉色,散发着一道微弱的光,她脚下的,任是一草,都变得模糊,空幻的色彩,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柔软无声的受她践踏。
落英缤纷,一青衣男子席地而坐,地上铺了竹席,席上有矮几和软软的坐垫。他正持着一把小刀,另一只手握着一块木头,全神贯注地在雕刻着什么。他额角有薄汗,一纸有着淡淡胭脂色的信笺从袖中滑出,他眨了眨眼,用力地削着手中的木块,木屑一片片的落在信笺上。
月色冰凉,雪白晶莹的夜合花来了一树,氤氲的香气在夜色的酝酿下愈发浓烈,竟有酒的味道,叫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此时,没有人可以读懂他的眼睛,是无奈,是疼楚,是很多很多内容,哪怕一丝风,一丝雨、一抹夜合花的香气,都不要在这个时间去打扰他。
“坐吧。”明澈气质的男子转过身,他的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女子欣喜地快步走过去,脸色却起了变化,居然变成了俊秀阴冷的祁帝!
做噩梦了。
迩筠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把四肢上的束缚扯开。
隐隐的知道自己在梦魇,迩筠张大小嘴,想喊人来把她摇醒。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张口后,她呐喊出声:“推,推我――”在梦中,她是扯着嗓子在呐喊,喊出来的声音,却微弱无力。
无力的叫喊一阵后,她挣扎着睁开双眼。
“呼呼――”一边喘息着,她一边伸出手就要拭向额头的汗水。
迩筠惨白着脸色,转过头,木然看向祁帝,他显然还在一旁熟睡,连日来的水患令他疲惫不堪,在睡梦中都是皱着眉的。
迩筠仰起头,凝视着床顶华丽的花纹,摸了摸枕头边的盒子,闭上了双眼。
一夜无眠。
——我是新一天的分割线——
一大早,谢飞卿便被府中的丫鬟叫醒。因是昨天祁帝知道胥陵先生的弟子入城,特地召见。
祁国的风气相比其他二国则要开放一些,故而女子亦可以入仕,但女帝却是从来不准许的。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出门!”随着这句抱怨出现的,当然是曦和长公主,她今天穿着藕荷色的广袖流仙裙,头插玉步摇,一副风流身段,显得十分飘然若仙,“如果先生不准备什么,我们就走吧?”
“让公主久等了。”谢飞卿停止了整理衣带,“我又不是去求亲,打扮什么呢,还是快些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长公主的马车外部繁复贵气的纹饰自不必说,还嵌有皇室的徽章,内部居然也一应俱全,谢飞卿坐在里面,觉得还可以再坐7个人,马车内还供有可以小憩的床榻,想必各类机关也是有的。
乘马车到达朱雀门后,这里只有守门的士兵和零星几个出宫采买的宫婢,满城的高官显贵都在家中休沐。若是早朝,这里早已人流如织,上司下属,乱糟糟地互相寒暄,左右招呼个不停。
九九归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