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上)

随后，老者收了依然做徒弟。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迪枯燥而又乏味的修炼生活随着依然的到来而充满欢乐。

老者时常对吴迪板着脸，因此，吴迪平日里是面无表情。就算是面对星辰大海、高峻山峦、百兽咆哮，师徒二人的脸上也表露不出丝毫情绪。

依然来后，他严肃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微笑，仿若鹅卵石上生出花骨朵。

“师兄，这儿可太无聊了吧，你不觉得我们日复一日过重复的生活很无趣吗?”

“师兄，师兄，别一天到晚总板着个脸吗，笑一笑。”

“师兄，别修炼了，我们来玩会儿，反正师傅今天出远门。”

“师兄……”

……

吴迪对依然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尽管如此，依然娇柔、亲切的呼唤令他暗暗在心中接受了这个师妹。

“师兄，你这么刻苦，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依然好奇地询问道。

“境界?”吴迪疑惑不解。

“额……师兄你见识也太浅薄了吧。修士的修炼境界从低到高分为炼体、炼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地仙。每一个大境界又可分为十层小境界。”

这些年来，老者只是让吴迪修炼，连修士最基础的人尽皆知的一些知识都没告诉他。

“所以，师兄，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我不太清楚。怎么区分境界?”

依然颇有耐心地给吴迪讲解道：“不同大境界的修士丹田内部都有所不同，如练体境的修士丹田空洞，而炼气境的修士丹田里是一片气海。区分小境界的话，只能靠自己感觉了，但每层小境界甚至同层小境界的修士身体所能蕴含的灵气极限都有区别。”

吴迪迅速闭眼，内视丹田，“我的丹田里有一团气，但没有到海的程度，只是比湖泊大些，这是怎么回事?”

“气海只是一个称呼啦，你现在应该是炼气境初期。羡慕死你啦，像我这种天才少女如今也只是练体境。唉！”

“别气馁，竟然自谓天才，那就勤加修炼追上我。”

依然转身小声嘀咕：“说的倒轻巧。”

……

时光飞速流逝，岁月如梭运转。

少男舞象之年，少女碧玉年华。

阴雨绵绵，淅淅沥沥，雨中一个中年男人在泥泞的山路上跑着。他青丝夹着白发，身着粗布制成的褐色衣物。

他跑到山顶已气喘吁吁，却来不及休息，他环顾四周，走进一间木屋之中。木屋里议论的声音被雨声掩盖

吴迪正和依然在木屋旁的草地上对练。吴迪频频出招，留有余力。依然轻松抵挡、躲避，她见有人赶来，好奇地望去。吴迪立刻收了手，静静地看着依然朝霞般的脸颊，愣了神。

“师兄，这儿好几年都没来过人，他谁呀?”

依然这一问，吴迪才发觉刚才有人经过，好半天才回应道： “我也不认识。”

两人继续对练，直到星光呼应他们，便要回到木屋睡觉。吴迪换掉被打湿的衣物，穿上更松弛的衣裳，他爬上床裹好被子。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仿佛早已熟睡。

老者原先以为两个人都年少无知，就不顾男女之别让两人睡在一张狭窄到两人不能翻身的床上，自己占了一张更为宽敞、舒适的床。

而此时，在老者的安排下，那个中年男人正裹着一条毯子睡在地上。

屋内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屋外的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吴迪盯着依然的背影，那凹凸有致的曲线令他心神不定，久久不能睡去，情早已不能自已。

红日当空，屋外传来争吵声，扰得吴迪不得不睁眼。

一声哀求传来，“小姐，你就跟我回去吧，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呀！”

回想起自己家族的势力，又看了看面前卑躬屈膝的仆人，依然知道自己不得不走，但她想和吴迪做最后的道别。“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就走，你明天再来接我吧。”

过了一会儿，吴迪从木屋中走了出来。“依然，虽说你明天就要走，但也不可懈怠修炼。”老者留下一句话，随即和那中年男人一道下了山。

“师兄……我……呜哇。”依然面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发出抽泣的声音，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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