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简竹:这个凌宗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简竹打坐于木床上,并未陷入睡眠。反而是心思活跃,难以入睡。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他鲜少出宗门。纵使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简竹:罢了罢了。总归也就是个物件儿而已。
这么规劝着自己,心里的疑惑却半分没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此时的夜晚,在他的眼里,早已不是寻常的夜晚。
下了床,他叹了口气。推开了窗。
窗外有轮明月,其如玉盘,银辉洒落大地。端的是副静谧宁和的画。
半倚在窗口,墨发凌乱的铺散在身后,偶有几缕调皮的发丝与微风缠绵着划过他如玉似的脸颊。
皎洁的月光下,一位身着艳红长袍的少年轻笑着勾了勾唇。月光笼罩着他,模糊了他精致的侧脸,却朦胧不了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慵懒之气。
一一一
第二日清晨,他早早地向凌宗主道了别。
对此,那表面上看来风光霁月的白衣青年淡淡然道
凌乘云此次任务,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
简竹:弟子谨遵宗主之命。
他表面上毕恭毕敬的朝着面前之人跪下,以显示其仰敬。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被长如蝶翼般睫毛覆盖之下,那双如漆的眼眸里盛满了讽刺。
凌乘云到底是少年心性……喜这艳色也不足为怪。
这位看似俊雅淡然十分好相与的青年就这么静静地摩挲着手上好中的白玉杯。神色意味不明地望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少年。也不叫起,也不让其退。
这大殿之上,银雕玉柱,光华流转,仙气渺渺。
代表着此间最为尊贵的青年并未发话,那也自然无人敢去忤逆。
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凌云宗主最厌恶艳色,尤其是那艳如鲜血却又丽压朝阳的红……这也是为什么,凡凌云弟子皆一身素衣白裳。虽宗主从未提过这些,却也难保其下长老讳莫如深。
可这大殿之上所跪着的少年,身着的……就是那一身红衣。灼灼红衣,冰肌玉骨。
当真是……刺眼极了!
简竹:弟子只是喜欢此等颜色罢了。不知宗主……可喜欢?
少年抬起了头,并未起身。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他看起来神情乖巧的很,只是他自己或许浑然不知这在青年的眼里他是何等的嚣张肆意。
凌乘云这颜色衬你…倒是不错……
凌乘云眸色沉沉,并未追究什么。只是附在玉杯上纤长的指尖一动,攥着杯身。力道之大,甚至能让人恍惚间听见轻微的咔嚓声。
这也正彰显了主人此刻的心情绝对不像面上显现出来的这般轻松。
简竹:那就谢过宗主了。
简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畅快极了。
表面上这任务看似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有意无意还在表露着宗主对他的欣赏之意。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任务,各大宗派出动,凌乘云又为何偏偏看中了他呢?
这在普通弟子看来或许是莫大的殊荣,可在这芯子已经黑透了的简竹眼里,便是想着。莫不是他何时得罪了宗主?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只可惜的是,他如今的实力过于低微。莫说是分神期大佬,哪怕就那金丹真人,他也没有与之一战之力。
那么能做的,便只有明面上膈应膈应这位本质上傲慢不已的凌云宗主了……
简竹:弟子告退。
想着想着,他生怕自己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只得急急忙忙的告了退。
也不知是个什么宝贝,竟能引出如此大的动静……
待殿下之人走出大殿,没了踪影之后。那摇摇欲坠的白玉杯终是撑不住‘怦一一一'得一声,碎裂成无数小块,又被那磅礴的灵力直直的碾压成了细碎的粉末。
足以可见,灵力的主人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汹涌澎湃。
凌乘云洛清凌……你当真是…收了个好徒儿啊……
本该温润如玉的人,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话之时,竟也能让人瞧出些阴鸷来。
……
妙灵筠师兄!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与我说……你可知道我、我…如此担心……
这前脚才出大殿,后脚心急如焚的小师妹便已经火燎火急地跑到他的跟前追问起来了。
能这般迅速,想必是早已在此守株待兔了。
简竹:唉
叹了口气,他扶上了自己的额头,稍稍用了点力道。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一一一有个十分粘人的小师妹……
妙灵筠(带了点哭腔):师、师兄…灵筠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太着急,太担心了。
见心上人这般苦恼的模样,少女兀自慌了神。
简竹:师兄怎会怪你?莫要多想了。
说着,抚上那一头青丝,细细拨弄着。
简竹:我此去,你在宗中可要收敛些。
妙灵筠(嗔怒):师兄!
少女娇嗔地睨了他一眼。
他呵呵笑了几声,不曾像往常那样细细安抚少女。只是一挥袖道
简竹:他日再见。
妙灵筠师兄……
云雾缭绕间,红衣胜火。
直至那身影渐行渐远,最后逐渐被吞没时。
她才喃喃道
妙灵筠奇怪……师兄今日为何……身着一身红衣?我还从未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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