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不要这样。”司裴急切道。
房间里,红衣女子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将一把匕首狠狠捅进了一个蓝衣女子的心脏。
蓝衣女子奄奄一息,脸上带着狠毒之色:“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红衣女子半点儿不放在心上,掩唇一笑:“姐姐还是先去投胎吧,妹妹估计还不到时候。”
是的,两人是亲生姐妹,姐姐叫云倾,妹妹叫云欢,一母同胞,京城里有名的倾欢双姝。
云欢摆摆手,让人清理了云倾的尸首,轻移莲步,走到了绑在床上的司裴身边。
“司裴哥哥,可是心疼了?爱慕你的姐姐再也不见了呢?”云欢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
说罢,另拿了一把匕首,割开了绑着司裴的绳子,捉住司裴的手腕,划开了一条血线,伸出舌头,有些俏皮的舔了舔。
“司裴哥哥的血果然是甜的,难怪姐姐总是用来入药呢!”云欢的语气很是欢快,却掩不住酸意。面前的人,不属于她,只属于她那个好姐姐。
司裴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的由她拉着,刀子划过手腕,也是一动不动。他是下意识的不敢动,因为动了,会挨打。
这样的行为仿佛又惹怒了云欢,她狠狠压在司裴手腕的伤口上,血流得很快了。
一阵刺痛袭来,司裴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皱起了秀气的眉头,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汽。
“云欢,我疼。”声音有些虚弱,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却依然不敢动,那些年,他真的怕了。
云欢笑了,松开了司裴的手,笑得有些泛苦:“司裴啊司裴,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像杀了姐姐一样杀了你?”
“我多恨你啊,凭什么,先爱上你的人是我,父亲偏要让姐姐嫁给你。”
“姐姐自幼体弱,我什么都该让着她,吃的用的都只能捡她剩下的,父亲母亲心里都只有她一个女儿。可是她还是不满足,非要我的命。给姜家二小姐下毒,陷害于我。”
“我进了大牢,若非我的丫鬟为我忠心,冒死救我,如今,我早已发配禹州了。”云欢喃喃的诉说着这么多年的委屈,想把所有的痛苦都告诉心爱的人。
司裴把云欢拥进了怀,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背:“都过去了。”他心疼了,爱人如此受苦,怎能不心疼?
当年,云欢的丫鬟为了搭救云欢,把自己送给了刑部尚书,才换的云欢假死逃出。
可是那丫鬟却自绝而死了,从那以后,云欢就恨毒了她的好姐姐云倾。
三年布局,终于报了仇,而一直拦着她的,竟然是爱了多年的司裴。让她又怎能不恨呢?
云欢恨恨的用拳头砸了几下司裴:“你倒是解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她,不帮我。”为什么?就连他,也不帮她!
司裴动也不动的任她发泄,他只是想让她不要背上杀死姐姐的名声,只是想让她能许个好人家,美美满满的生活一辈子。
他早已经配不上他了,因为那年,那个刑部尚书,喜欢的是青倌。他永远都忘不了他当年的委屈,连续一个月,他一个大男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云欢累了,抬起头来,看着依然温柔的司裴,有气无力道:“你爱过我吗?哪怕一丁点儿?”眼睛里却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期盼。
从司裴来的第一天,她就喜欢他,后来,姐姐也喜欢他,她就只敢偷偷喜欢他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发现,她依然喜欢他。
司裴对上云欢期待的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垂头:“没有,我爱的一直是云倾,所以甘愿为她作药人。”
是啊,也只能算是药人,司裴是个孤儿,在快饿死的时候,被云家夫人捡到了,从此以后,他就以名为表少爷,实际上与奴才没有区别的身份生活在了云家。
每天都喝着苦似黄连的汤药,从开始的哭的不愿喝,被人捆起来往进灌,到后来的面不改色的喝下。
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挨了多少打,才学会了乖。
每月十五,匕首划在手腕上取血,生生打碎了多少个半碗鲜血,多少血泪,他才再也学不会反抗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云欢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推开了司裴:“我知道了。”仅仅四个字,已经带了哽咽,她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
两年后,一个破败的木屋里。
司裴呕血不止,一刻钟后,彻底阖上了眼睑,脸上带着几分笑容。
前些天,他听说,云欢嫁人了,江南林家的公子,为了娶云欢,连续一年,日日准备一台聘礼,整整三百六十五台聘礼,迎云欢入门。
她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只能祝福。
十几年间,他不断服用那些汤药,又不断的取血,他的身体早已经扛不住了,既如此,何必耽搁她?
云欢嫁人了,没有嫁给爱的人,嫁谁也无所谓,索性,这个人爱她,也挺好的。
可以,她永远不知,她新婚燕尔,他久病缠身。
她身陷牢狱,他为了她,却身陷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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