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十二章
《三界缘》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老爸闲来忆旧事,大叔寻遐话神话。
由林业站向北,大约里许之地,就到了正在建设中的油库,一排十多间的红砖瓦房,后面五间带回廊的办公室,再向北,红砖围墙,围起一个近万平米的大场院,零星的,正在建设中的几处操作房旁边,已经立起一个百吨容量的巨大铁板畜油罐,南北向,还有两个正在建造中。油罐区四角,立着四个近二十米高的铁塔避雷针,四周纵横交错的排列着大大小小的管道机关。
门卫大叔,很是和睦,把我们带到一个存放建筑材料的大仓库中,向我们笑着指了指里面,便重回传达室去了。
爸爸,穿着一身的工作服,正在那里整理着什么。看到我们来了,很是高兴,尽快干完手中的活,锁好大门,便带着我们,走向传达室。
到了传达室,门卫大叔笑着向我们打召唤:“老张,星期天,大家都休息,你也就别干了,难得陪着孩子玩玩”。
爸爸也是笑着回道:“是的,不干了,孩子一年也见不了几回,正好陪孩子们玩玩”。又交待我们:“快向江叔叔问个好”。
我们也就乖乖的说了一声:“江叔叔好”。
“好好好,陪着你们的爸爸玩去吧,等晚上没事了,来我这里玩,我讲故事给你们听”。
“对对对,这个江叔叔的肚子里,故事可多了”。爸爸说笑着,便告别了大叔,带着我们,转弯进了办公室西头的住处。
房间很宽敞,南北足有八米,东西三米多宽,红砖红瓦,白石灰粉墙。这在当时,是农村望尘莫及的,当然这儿是国营单位,就另当别论了。
一付围帘,将里外隔成两小间。
里面一张大木床,被褥叠放的很整齐。一二个纸箱,里面放了一些衣物。最里面的窗户下,一张紫红色办公桌,一把木椅。桌上一些书籍和一些不太懂的文件材料。
外面门口,一个木制脸盆架,上有毛巾脸盆,旁边一个空油漆桶,全且充当了水桶。靠南窗,一个简易的木制长案,上面放了一些锅碗瓢盆,案下一只煤球炉,火叉横于一旁。三两个小板凳,一个一米见方的简易小木桌。西墙根,还放了一个长约两米长的长条木椅。房顶上挂着一个大吊扇,四方墙上挂了三两个工程示意图和规章制度表,还挂着从双沟家里拿来的那个长匣式樟木机械挂摆钟,这是爸爸每次调整工作必须带着的物件,算是个洋式小古董,很适用,此时指针已近十一点。房间简单整洁,只是略显冷清了一点。
爸爸换下了工作服,一边洗手,一边高兴的问着我们:“饿了吧,中午只能下面条吃了,等晚上给你们弄点好吃的”。
三哥想帮着干点什么,爸爸没让干,说让我们玩会儿,吃过饭,带我们上街玩玩去。
中饭很简单,面条伴鸡蛋花,吃得很香,因为是爸爸给做的,很难得。
下午,爸爸给门卫江叔叔交代了一些事,就带着我们小哥俩,一路说笑,直奔县城主大街――――东风大街(现在叫泗州大街)。
那时没有公交车,就连自行车也很少,大多靠步行,正好可以随便看看。
出中堤,翠鸟林荫,不必多言。上东桥,人少车稀,道也安稳。过东渡头,几只蓬船,对于在洪泽湖边长大的我们,也不稀罕。
一路向东,穿过一大片果园,再行两三里路,就到了长途公交车站。隔着大门,可以看到三五辆大客车。路过候车室,门口来来往往道还算比较热闹。
爸爸在旁边的食品店花了两毛钱,买了两个大面包,我和三哥,一人一个。三哥接了面包,挮到爸爸嘴边,要让爸爸先咬一回。爸爸原本不想,但看三哥非要让他咬上一口,爸爸也就笑着咬了一大口,并拍打了一下我和三哥的脑门,一手一个,牵着我们的手,向街里逛去。
面包又香又甜,特好吃。爸爸看着我们吃的香甜,也是很开心。
爸爸是军人出身。听爸爸说过,他十九岁那年,小鬼子的一个狼群,端着刺刀,进了我们村,因爷爷护着他而被小鬼子枪杀。正是那一年,爸爸参加了八路军,枪林弹雨里,杀了不少小鬼子。
抗战后,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爸爸都参加了,一直打到了福建的海边。因为渡江战役中表现突出,在当时的福建前线,被选为突击队骨干,为横渡台湾海峡,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料,朝鲜战争暴发,就被调往了朝鲜战场,九死一生,胜利凯旋。这其中的血泪故事,经常听爸爸说起。
因为难忘爷爷对他的爱,所以,爸爸对我们,更是疼爱有佳。
步入中年的爸爸,更是工作繁忙,即便是节假日,也很少有回家的时间。大多是我们在假日里来看他。
吃着面包,跟着爸爸玩了好多地方。
先是高大宽广的军人礼堂,还有礼堂对面的住洪部队团部。再向东是县政府大院,对面是招待所。
到了花园口,最为热闹。十字路口,一个八九米对径的圆形花园,充做了十字路口的环型转向岛。十字路口的四角,分别竖着全县城最高的四个两层小楼,商贸楼、照像馆、东风饭店、文化宫。
东邻百货公司,新华书店,物资局。街南是土产和五金公司。
再向前,就是全县最大的建筑物电影院了。据说这里晚上最热闹,比花园口北面的工会礼堂还要热闹,小商小贩,青年男女最喜欢的地方。虽然谈不上灯红酒绿,却也是灯火辉煌。
再向东,一条向北的街道,将我们带到了隋堤烟柳的青阳古镇。
穿过外大路,被称之为南大桥的一座白玉石桥,横跨在隋堤之上。虽为白玉石桥,道是朴实无华,并无想象中的雕栏玉砌。
过了南大桥,就是古镇青阳。
同北面的北大桥,将青阳古镇夹在了一个半岛上。
由濉河依势而筑的古运河,在这里分了叉,形成了一个丫字型,青阳古镇,就坐落在这丫字的头上。向东,直入洪泽湖,向东南,汇入汴河古道,直向已居水底的泗洲古诚。
而这南大桥和北大南的这条大街,又将青阳古镇分成了两段,即,东大街,西大街。旧时,东大街,多为牛市,牲畜市场,而西大街,多为商铺菜市。
听人传言,除了四周有许多庙寺外,就在青阳镇最西端,那丫字的顶角处,很早以前,曾有一座叫灵瑞的宝塔,传说是一个仙人,为了镇压水患,从泗洲古城将灵瑞塔移至于此。当地百姓,莫名其妙的在一夜间,多了一个高耸入云的宝塔。后,又不知何故,又在一夜间,消失了踪影。
由这个宝塔,我想起了《三界缘》中的泗洲城,被东方飞宇取走的灵瑞塔。水漫泗洲,宝塔漂摇,危急中,东方飞宇取走了那欲沉的宝塔。
此塔与彼塔同名,不知是否为同一宝塔。
返回时,爸爸又带我们逛了一番新华书店,我随便问了一下售货员,有没有《三界缘》,她说现在不兴讲迷信,那种书,已经不卖了,我很失望。爸爸安慰我说,没关系,回去讲给你听。
听这一说,我才知道,爸爸也知道这个《三界缘》,有时间一定会缠着爸爸说的。
菜市上,爸爸花了二块多钱,称了三斤猪肉,说是回去给我们炖猪肉吃。
返回的路上,我问三哥:“听说《三界缘》中的仙侠东方飞宇,就是咱老家人,这是真的吗”?三哥只是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爸爸却摸着我的头说:“也许是真的吧,哪个不说神仙是自个家的”?于是,在我的百般纠缠下,爸爸讲了一段在老家山东的侠义旧事,多多少少,也于东方飞宇扯上了关系。
说是山东老家蛤蟆街,旧时,有许多武术高手,擒拿散打,飞檐走壁,都是家常便饭。这都与那东方飞宇遗下的两仪四象五行八卦经谱,有莫大关联。
据传,我爷爷的爷爷,就是一个武把式。
旧时,老家贫瘠,多有匪乱。我家户大,常遇夜袭。
一日,那位常年在外做生意的老祖宗,因事回来,夜遇土匪闹宅,他先是插好门栓,并做了加固,后,提起一支扁担,飞身上了院墙门头。向下看时,正有八九个黑影,手中拧着家伙,呓呓唔唔的在门口比划着。老祖宗细查后,知道来了土匪,先是在无声无息中,用瓦片做飞镖,放倒了两名。再是跳下突袭,用扁担打倒了两个。剩下的四五个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咱家的老祖宗围在了中间。
只见他扎了扎略有松弛的巾带,看了看围上来的匪子们,扁担若矛般刺出,在那厮躲避间,扁担上扬,反手回身,将另一个壮匪打翻在地。再平扫如刀,顺带着,打飞了另一个莽汉。剩下三人,张目结舌,不知何为。
咱家老祖宗发话道:“他们只是点穴破皮小伤,无有大碍,咱家也是江湖长客,还望今后莫扰,若有再犯,咱家将以命相抵”。
那三匪,见对手艺高,并已手下留情,便拱手收械,道了一声:“谢手下留情”。便掺扶着伤者,再无声响,消失在夜暮之中。从此,便有好多年没遇匪乱。
我知这是真事,曾在七零年下放回老家时,有多位长辈说起过类似事件,印象极深。当时还有人戏侃那说古老伯,说让他再飞一个。那老伯笑言:“老了,飞不动了”。可见那老伯年轻时,一定能飞檐走壁。
说笑间,便回到了西油库,路过传达室时,知道门卫江大叔已经吃过晚饭了,并笑言吃过饭过来听故事。我孩童般的问了一句:“是《三界缘》中的神化故事吗”?江叔叔说:“是不是《三界缘》中的,我不知道,但一定是神话故事”。
可见,我们玩了一个下午,回来已经掌灯了。
爸爸一人,先在那库区大院中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大把青裸大蒜和几只新鲜的平菇。打开煤球炉,平锅煮了一些大米饭,再洗弄大蒜,碎切猪肉。饭好后,弄了一个大些的铁锅,猪肉加水,抓上一大把粉条,慢火炖了起来。
最后还用那刚刚采来的平菇,做了几碗平菇鸡蛋汤。
美美的吃过晚饭,爸爸和三哥说着话,我却跑到了传达室。
江叔叔正在那里写着什么,看到我来了,就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问:“你是小四子吧?吃过饭了?来来来,快到电扇这儿吹吹”。
我道了声:“江叔叔好”,也就没有客气,尽直坐在了床上。
江大叔问:“今天上街,碰到什么好玩的了”?
门卫的门后,有两支三八大盖步枪,那是真家伙,虽然没有子弹,也特吸引人。因为以前来时看到过,所以今天直接拿来玩了起来。
听江大叔问话,便随声回答道:“好玩的太多了,军人礼堂,花园口,百货公司,电影院。只可惜,没有看到青阳西头的灵瑞塔,听说以前曾有过这么个宝塔,是镇水患的,不知什么时候又没了”。
江大叔说:“听老人们说,很早以前,那里曾有过一座庙,庙旁有过一座塔,好象是叫灵瑞宝塔,也许是因年久失修,破败而消失了”。
我一边摆弄着那杆三八大盖步枪,一边说:“听说《三界缘》中的仙侠东方飞宇,曾在水漫泗州城时,得了一个宝塔,就叫灵瑞塔,不知与这个塔是不是同一个”?
江大叔看我这样说,笑着问我:“你看可是”?
我说:“应该是,不然不会那么巧,正好那里少了一个,而这儿又刚刚好多出一个来”。
江大叔哈哈大笑说:“对对对,我看一定就是”。接着又问:“想不想听听这里边的故事”。
听到这话,我那精神更足,毫不犹豫,赶紧说:“想,非常想听”。并把那三八大盖放回原处,向江大叔靠了靠,静等开说。
看得出,节假日里,因没人上班,门卫的确有些无聊,有个可亲的小家伙逗乐,就好多了。
江大叔先是倒了杯茶水,又点上一支玫瑰牌香烟,吐着烟圈,慢慢的讲了起来。
说是在那很久以前,天上出了件大事,就是那花果山玉石所化的石猿孙悟空,因为同玉皇大帝发生了些矛盾,猴性大发,突显神通,大闹天宫。
激战中,那孙悟空,打塌金銮宝殿的一角,碎砖破瓦,砸坏殿前金鲤莲池,有那少许金砖金瓦残片,连同莲池中一鲤一龟,由天路玄门,跌落凡尘。
那龟,为千年净修黑斑乌龟,而金鲤,却是万年潜修的半成龙金鲤。
半龙金鲤与黑斑乌龟,并连同残金砖瓦,跌落凡尘的玄门,正是这青阳古镇西首河丫处。
残金砖瓦,最后滚落于花沟与房四中间的濉河中,失了踪影。而半龙金鲤和黑斑神龟,却滚落到了稍远处的重岗西南处。
一日旁晚,一对仙侠夫妇,在那重岗山,正在做一件善事,却观那重岗山西南,有两股灵气散发,一股呈乌状,一股呈红状。细细算来方知,虽然那神龟和半龙金鲤是因那孙悟空打碎金殿一角,殃及落尘,也全因其曾种有孳果所至。
那半龙金鲤,在那金殿前莲池中,已净修万年,眼见得已修成半龙金体。那日闲遐想来:这莲池中之荷花,乃观世音所赠,定有急进之功,是故,便偷偷吃了一片,果然功法大进。
而那黑斑神龟,千年禅功有进。一日,一只青蛙在其背上大噪大叫,甚是烦心,便被其一瓜拍下后背,遁水而去。因此,这黑斑乌龟和半龙金鲤皆是因缘巧合,因果得报,落入凡尘思过,才有如今这段苦果。
毕竟那神龟和半龙金鲤,是玉皇爱物,见物恩亲,这一对仙侠情侣,总想为其做点功德,只是苦于因事不得闲,只有玄功成气,将两者隐形。再将处治之法,化一笺注,留于了那州郡星官。
那州郡星官,正为近日来本地连起妖案发愁之际,得此破解笺注,当然心喜。
原来,那神龟和龙鲤落尘凡,当地百姓喜忧掺半。至一日,雨中天雷,连响数声后,本地便多了两处异样地方,一处黑气弥漫,却又隐含灵光。而另一处虹雾缭绕,灵光四溢。
人们视为异象,并分别在两处设下祭坛,烧香敬贡,祈求平安。
起初道也顺利,敬贡祈福后,虽无大起大落喜事,道也风条雨顺。
可再后来,那黑雾祭坛中之祭品,渐渐不够用了。每当祭时无货时,邻近乡农,都要或多或少丢失一两只牲畜,好在人皆平安。
而那红雾中之祭坛,就好了许多。不论何时,虽无大喜大悲,道也算是有求必应,十分灵验。
如此种种状况,被当地民众,报于州郡府邸,州官便派宿星值官处治。正在犯难处,意外得了这解疑笺注,真是雪中送炭。
于是,星官依笺注之法,带领民众,在那红雾之处,建起无名小庙,每日烧香,定时敬贡。此地因此,道也风条雨顺。但有那贪得无厌,欲破此庙者,非死及伤,从无例外。从此,人们不敢轻取这里一砖一瓦。
而那黑雾处,星官遣来三十余号官兵,将四个岗楼分立四角,官兵驻守其内,生生将黑雾封压于无形。虽然从此,再无牲畜丢失,只是那四岗楼东首处,每每欲砌石墙,第二日必倒,也是无一例处,其他道也无事。
后经卜师探究,原来,那神龟四足被岗楼封印不能动,而龟首向东,一旦有玄物贯顶,极其难受,便将头颈抻上一抻,如此,那些砌于头上的墙头,岂能不倒?
久而久之,因无大碍,人们也就不再计较而顺其自然了。
如今,那四个岗楼虽已不见踪影,而那无名小庙,却依然香火旺盛。无论是公路楼房,都要避其立处。
回过头来,再说那一对仙侠情侣,将善事办妥,多日后回见那重岗异象已成,欲回洪泽湖花园口,却在返回途中,见到那隋堤西段有异样,看那古濉河中,影影有金光外泄,灵气对冲。细究后方知,此乃天宫金殿金砖金瓦残落所致。于是,顺势寻得青阳古镇西首河丫处,惊奇的发现,此处为一天路玄门所在,少有人知。便取出灵瑞宝塔封了天路玄门,以防仙凡私通,也算为仙宫做了件补漏之好事。
后来,又如前般,为州郡官吏留一纸笺,注明建庙事仪。一处于金残砖瓦落水处,修起诚隍庙,一处于青阳古镇西首河丫处,依塔修起龙王庙。因为有前例应鉴,知为益事,州郡官府,排例照办。于是,诸事告一段落。
不料,一日,天降大雨,电闪雷鸣,一夜间,宝塔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座残败不全的龙王破庙。再经数年风吹日晒雨打,那龙王庙,也失了踪影。
而花沟房四处城隍庙,又立了数十年,方因年久失修破败消踪。
故事听完后,我仍觉余兴未减,就问:“江叔,那灵瑞宝塔究竟哪去了?以后还会有吗”?
江大叔笑着说:“你觉得还没有听过瘾是吧?没关系,以后看到那本《三界缘》细细看看就全知道了。即便那灵瑞宝塔以后不会再回来,不过,听说将来,那宝塔原处,以后还会建个高塔,也许名子另外再起,但地方不会变”。
又说:“好了,已经很晚了,也跑了一天了,一定累了,快回去睡吧,以后得闲再讲”。
有了这话,我略安心。不过也的确有些困了。就道了声江叔叔再见,便回到了爸爸身边。
进屋就闻到一股蚊香闻。
三哥好似睡了,爸爸还在算着什么帐。
爸爸见我回来了,回头问道:“困了吧,那儿有个盆子,洗洗脚,睡吧。你三哥也刚睡”。
我问爸爸咋还不睡?他说他把进出库的帐,理一下就睡。
我便自己洗了脚,依着三哥睡下了。
睡着后,我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又顺濉河古道,若飞鹏般来到灵瑞塔处,宝塔依然健在,夜空星月璀璨。我围着灵瑞宝塔,空旋数周。那塔无窗,只有底部面南一门。似乎有九层八角,塔内旋梯,似乎按北斗七星运做,塔内扶手上,可见六星,而外面塔尖处,鎏金圆珠应为第七星。
塔内六星中,有五星上刻有金、木、水、火、土字样,只有最底处那星似乎为太极图谱。这太极图谱,胜为奇特,时隐时现,时明时暗。现时,旋梯现,隐时,旋梯又不见。明时七星亮,暗时,七星灭。
最底层立有四根圆柱,石雕四龙,北向三面墙上,似乎有三幅影像图,说道非道,说佛非佛,花花绿绿,残缺不全。因有四根龙柱,又有旋梯映衬,及显上圆下方,两仪成象。
整体看来,这塔一鹤冲天,威镇此方。
不知何时,天上星月隐形,云雨飘落,我再入塔。
我虽然时见那塔内旋梯,却并未从旋梯攀上,只是若飞鸟般起起落落,上下玩耍。
后来,玩的兴起,我欲剩旋梯再现时拾阶而上,确见门口跌跌撞撞进得一人,只见那人中年,灰须长发松乱,灰色衣衫残破,面容虽有些许英俊,却极为消瘦疲惫。眼影内陷,嘴角处似有血迹。细看时,似乎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看他手中一把乌金折扇,已经有几处破损。灰布灯笼裤尚算完整,却有几处污斑。虽有雨水湿迹,粗布长靴,略有尘迹,总体还算干净。
那人进塔后看见我,并未如我般吃惊,只是强做笑容问道:“小童,你能看到这旋梯”?
我点头应是。
他再笑道:“那我们有缘。记得你曾助我一次,很是感激。今我逢劫欲去,望你再助我一次”。不等我应许,由怀中取出一本线装旧书,上有古体《三界缘》三字。将书交由惶恐不安的我,说道:“我知你对此书很感兴趣,这很好,正可助我一臂之力”。
不等是否答应,又说:“此时,此地凶险,快快离去。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知道后,你只将这书上记录之事,编册成书,广为传播,我便有望再现”。说罢,将我领出宝塔。雨更急,不等我有所反应,他挥扇将我吹入雨空。转身入塔,在一陈雷鸣之后,连人带塔,消失了踪影。
夜雨正汹,雨空中的我,惊恐万分,稍有安稳后,又在那塔基处空游了一会,只见原地,早已空空无物,正当我欲细看时,却突然由空中跌将下去,吓的魂飞魄散。惊醒后方知,原来是柯南一梦。
正有那《隋堤寻古》之七律曰:
已是初晴又起风,纷飞剪叶绕梧桐。
虽然竹圃排排绿,幸好林园点点红。
即兴隋堤寻古迹,随缘汉塔遇乡翁。
闲言旧史今何在,皆化烟云笑侃中。
究竟梦中影含何事,莫急,听我下一章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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