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墙

“啊？怎么可能？”王树宝脸上的表情愈发夸张，“我们厂里有个吃人的杀人魔?这也太变态了。”

“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头绪吗？任何有用的线索都可以。”田雪茹问道。

王树宝叹了口气，似乎在借这点时间快速思考应答的策略：“田警官，我只能这么跟您说，我们厂里的生牛羊都来自于专门的饲养场，牛羊肉储存加工的每一道环节也都经过严格把关，可以说质量是完全有保障的。”

王树宝的官腔终于让黎昕忍无可忍了，他生硬地打断道：“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把一个人脑混入了羊脑当中，最有可能在哪个环节出问题？”

“这个嘛……”王树宝不禁咋舌，“我们的生产环节非常严格，都有专人负责。”他刚想把这一切推得一干二净，冷不防瞥见了黎昕的眼神，霎时被那种阴冷和狠毒戳穿了，忙不迭地补充道：“不过，如果非要找到一个可能出问题的环节，我想应该是配送环节。厂里面的成品经过检验检疫后，就由配送员发往各个批发市场，也有的是直接配送给零售商贩。如果配送员在途中做一点手脚……”

田雪茹的眼珠来回转动着，越听越觉得王树宝是在敷衍他们，转而对黎昕说：“可是，就像你刚才说的，假如是配送员在一堆羊脑中混进了一个人脑，收货的商贩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或许，他们没有仔细查看吧。”王树宝心虚地说。

黎昕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笑了笑说：“看来警方有必要侦讯所有配送员了。”

王树宝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好，我马上派人召集所有配送员，等候审讯。”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警方也搜查一下牛羊肉生产车间和库房，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手脚的地方。”黎昕眉毛一挑，露出一副狡黠的神情，语气也陡然变了。

“诶？”王树宝心里一咯噔，有种被杀了个回马枪的郁闷。

黎昕轻轻地走到田雪茹身后，伏在她肩头低声地说：“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杜杰警员如同得胜凯旋的将军，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整个画面就差在胯下骑一头白马了。

“田队，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杜杰挥了挥手中的照片。

田雪茹知道他一定是从冷库的监控录像上获得了重大发现，忙问：“监控拍到凶手了吗？”

杜杰诧异地瞟了黎昕一眼，却也顾不上疑惑这对冤家怎么聚了在一起，只顾兴冲冲地说：“没错，监控录像在昨晚九点二十分拍到两名穿着防寒工作服的工人进入过冷库。”

说着，他把从录像上截下来的照片递给了田雪茹。只见画面中，两名工人穿着包住全身的防寒服，坐着一辆电动运货车进入了冷库。由于他们的脸部也被防寒服包裹住了，所以无法辨认出相貌。

“然后呢？你凭什么认为这两个人就是凶手？”田雪茹问。

杜杰洋洋得意地做了个得胜的手势，说：“很简单、厂里的作息表上明确写着，九点以后不允许工人擅自进入冷库。而且，据车间主任谢松明说，昨晚并没有任何紧急生产任务需要有工人去冷库取生牛羊的，所以这两个人相当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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