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矿

田雪茹看着下属提交的侦讯报告，对每个人的作案可能性进行了分析。目前看来，两个住同宿舍的研究生以及另外两名去餐馆吃烤串的研究生基本上可以排除。李东晓的宿舍在校外，骑自行车也需要十五分钟，再加上打电话的时间，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但是，还是得跟何远航确认他的口供，并证实那个电话是从李东晓宿舍的座机打出的。至于林可儿，并没有很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她从配楼的办公室走到实验室、杀害钟教授之后再运尸体到附近的红星肉联厂，有非常充分的作案时间。但是，个女生能做得了那么复杂而残忍的事吗？

又或者说、凶手真的会是实验室里的学生吗?

就在田雪茹沉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钟星杰教授的博士生李东晓，他神情古怪，左顾右盼了半天，迟疑地说：“警官，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请说。”田雪茹点头道。

“我认为，凶手不可能是我们实验室里的人。”李东晓斩钉截铁地说。

“哦？”田雪茹反问道，“你有什么依

据？”

李东晓咬了咬嘴唇说：“想必何远航教授已经跟您说过了，今天中午我们聚餐的时候，吃到了一个有问题的‘羊脑’。”

“啊？原来跟何远航一起吃饭的师弟就是你?”田雪茹惊呼道，“那么，那个有问题的羊脑是你从菜市场上买回来的吗？”

“对。”李东晓郑重地点点头，“所以，当我得知钟教授在红星肉联厂被杀害还被开颅取脑之后，心里一直瘆得慌。我的脑海中总萦绕着一个抹不去的念头，我们吃到的不会是钟教授的脑子吧？”

这句话问到了田雪茹的心坎上。事实上，警方也一直有这个想法，这两件事情太巧合了，一边是没有大脑的尸体，一边是被当成羊脑贩卖的人脑，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那才奇怪呢。

“警方已经对你们买到的‘羊脑’和钟教授的尸体进行DNA比对，不过，由于那个‘羊脑’被煮过，其大部分生物特性遭到破坏，所以比对起来可能相对困难一些。”田雪茹说道。

“原来如此。”李东晓像是很放心地说道，“如果这一点得到确认，那么调查的方向就会变得完全不同。我认为，凶手应该是跟红星肉联厂有密切联系的人。”

田雪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神经外科的高材生，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案子有很多疑团令人费解。首先，凶手杀害钟老师之后为什么要取脑？第二，钟老师的大脑为什么会流通到菜市场上？凶手这样做是故意还是失误呢？第三，钟老师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肉联厂的冷库里面？”李东晓分析道，“而这三个问题，环环相扣，最终都和肉联厂扯上关系。”

“哦？怎么说呢？”

“简单来说，我认为肉联厂中潜伏着一个杀人狂魔，他以杀人并将尸体当成羊肉贩卖为乐。”李东晓一字一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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