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叁壹：真相浮出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倒是朕误会你了。”

“臣不敢轻言论断，毕竟臣迟到属实，还望陛下责罚。”我继续跪着，面不改色道。

“这大过年的责罚就不必了，平白给仙君添了晦气。”玉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倒提议：“不如仙君就此汇报下这几个月来的巡览所得，将功补过吧。”

“臣遵旨。”我起身从袖子里拿出前几日在直节堂整理所得的卷轴交于一旁的仙侍，看着他亲手交予玉帝，这才开口说起来。

我平静着脸，把秀才那件事情客观且完全地叙述出来，不带任何添油加醋。为的就是能把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试问有这样的官员坐镇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真正的人才能否为国效力？”我大义凛然地抛出这两个问题，一时间披香殿竟然鸦雀无声。

我看着上方的玉帝，他的脸已经黑的可以滴墨了。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场景，我并不惊讶，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就已经受够了年宴上的这些互相吹捧，把人间说成是一个桃花源地，可是事实真的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却不尽然吧。

我曾经偷偷下凡看过一眼，来到西北大漠。那里黄沙遍地，人烟稀缺。好不容易来了一群人，竟然全是因为战乱而四处奔波的难民。

我曾经也听信了他们的汇报，以为人间真的是个美妙之处。然而亲眼见过才发现事实并非他们所讲的那样，这里的人衣衫褴褛，吃的都是些草根树皮。没有人管理他们，因为他们的地方官早就因为战乱而逃跑了，只留下百姓在这里受苦，穷苦的人更穷苦。生活条件极差，时不时还要被扫荡的敌军抓来做苦力，或者直接处死。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年少的我没有见过这一副场景，还不知道他有多残酷，等真真正正见了这一副场景 才明白他的惨烈。: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当初的抉择，天助我也，让我拥有了受封凡间都总揽的权利。我抬头平静的看着玉帝，他此刻的脸色并不比我当初看见那副人间炼狱的惨况要好上半分。

这是年宴，天庭大大小小的官员皆到场参宴。玉帝看起来像是强忍怒气：“仙君说得情况，朕明白了。关于这件事，朕会好好核实的。”

两件事情只说了一件，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让他们知道还是会有人真真实实地把下面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至于他口中说的那个何时，我根本不指望他能核实出什么名堂。

既然多说无益，我也就这样顺着他的意思，又附身行了一礼，道：“臣退下。”

经过这一插曲，似乎夜会上的气氛有了质的改变，虽然依旧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看起来倒真是一副和谐模样。可仔细看总觉得每个人的眼珠子底下都在暗流涌动，打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算盘。

我在这一场人人都内心骚动的局面下，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照例喝着酒，吃着盘里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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