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行

“祖母，时间如何能握在自己手中？”湖边，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人淡漠的身影。

微风飒飒的吹起，白发拂面，玉般细长的手整理着耳边的碎发，衣摆被风微微吹起，蔚蓝的眼眸，美得宛如一幅完美的壁画。

“慕晞啊～，这个问题的答案，唯有你独自寻找。”他身旁坐着一个被岁月洗涤的老妇人，虽已老，但从这沧桑之容中可看出昔日风光。

“为何？”他皱了下眉头，无法理解。

“因为阿～，我们的思想不同，在意的事物更是不同，那么答案自然也不同。”

“那只母您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吗？”

“找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找到了。”祖母佝偻着身子从凳上缓缓站起，扶着拐杖，眼神还有让他无法理解的情愫，微叹口气，再抬头时似乎在缅怀从前。

“晞儿～，你可知上古时期我们凤凰一脉的小凤凰都是火红的，可在几千年前出现了一只纯白的凤凰，他的血脉中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在顶峰时期差一点就能飞化成神了。可是尽遇到了那种事。就那么仙逝了。” 她眼中的怜惜散去，嘴角含笑道：“不过苍天有眼，多年后你降生了，你的血脉尽与他一般无二，这些年来你的表现更是让我们惊讶。祖母我啊，很是为你高兴。”

可慕晞只是看着她，并未说话。这些从他临盆时一路听到了如今，他从没感到有什么可高兴的。

祖母走到湖边，看着那儿，有些愣神，没有发现地面的花瓣纷纷飘起，围在她身边，欲拥欲散，回神时略有些吃惊道：“我虽知大限将至，但未想到竟这么快就来了。”

在转身时，发现慕晞已经单膝跪地，一只手扶在另一只肩上低着头。那便是凤族的送行礼。

她见着，很是无奈：“晞儿，你真的不必如此。”

可慕晞还是跪着，像没有听见一般。

祖母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只是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支白色发带，温和的替他换上。

“这是你母亲留于你的东西，我保管至今，也该归还于你了。”可能因慕晞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在提起自己的母亲，终于有了些反应，抬头见她身旁的花瓣越来越多，最终疯了般将她包住，见不着身影。

慕晞低喃道：“走好”

话落围在她身边的花瓣开始燃烧。露出火红的影像一一是凤凰！

它飞上天，在慕晞的上方周旋几番，往上猛冲，扑起了一阵风，地上的花又欲欲飘起，最终缓缓落下，再也不见那抹红色的身影。

“啧啧，竟就这么走了。”慕晞领口冒出一条细长的蛇。淡淡的青色，好看的紧。

“事物终有归去的一天，有什么稀奇的。”

“我为何会不懂？”

“这一一，便不必说了吧。”

“哦～”慕晞声音上挑，冷冷的声染上了些磁性，听着让人心漏了半拍。

“那我们便谈谈，你何时又跑到我的衣服里去的，玄云。”被慕晞抓出来的玄云，吞吐着蛇信子，眼神飘忽。

弱弱道：“咱要不回到刚刚的话题吧。”

慕晞微微摇头，冷笑道：“不行”

玄云觉得如果不是那个天使般的门生降临，它今天可能就栽在这儿了。

“公子前来听学的族氏至今都还未到达，家族令您领一些门生去寻他们。”那名报信的门生容貌可称上等，身着凤氏统一的服装与凤氏门生特有的凤鸣玉佩。

“知道了，我即刻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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