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开始就错了

送走魏无羡和蓝忘机，聂怀桑也声称有事匆匆离去，江澄不好强留也就随他去了，回到温宁的住处，见他犹如死物一般沉沉闭眼躺在床上江澄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担忧。

蓝思追和金凌见状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江宗主，等魏前辈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温前辈不会有事的，我看了一下伤处正好偏离了要害。”

江澄听了蓝思追的话自然是没有回话，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温宁。

似乎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十六年后温宁永远都是这么帮着魏无羡，为了魏无羡竟然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记得听学时魏无羡被罚跑去了后山后来就和温宁颇有来往，再后来彩衣镇除水祟救下温宁后……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握了握拳江澄心中再次的动容，十六年前明明身为温氏却不顾危险帮着魏无羡救下自己，明明离开就可以换来一世安稳却执意跟着魏无羡帮他刀山火海，最后换得这般身体这般处境，替他不值？又或许仅仅是在怜悯惋惜？江澄不知亦不愿知晓，若是温宁这一生奋不顾身只为了魏无羡，若是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发生……

江澄叹了口气，当初魏无羡身边有温宁，如今魏无羡身边有蓝忘机，何时，他又何时在他身边？

哪怕心有余却总是劝说自己力不足，要以大局为重，抱负？心怀志向？

看到温宁的纯粹就让江澄不禁想笑。

而离开莲花坞的魏无羡和蓝忘机都是一脸沉默的往大梵山温氏墓地赶，先不说泽芜君到底是什么情况，光光是没有完全冲破封印的薛重亥为达目的所作所为已经是祸害苍生，这次魏无羡下定决心，若是可以除去最好还是除去薛重亥，实在不能重新加固封印其实是下策。

“蓝湛此去或许凶险，若薛重亥来个玉石俱焚我们可能也回天乏术，你怕吗？”

蓝忘机没有说话，魏无羡自然知道蓝忘机不可能会怕也不可能会因为这种原因而让自己一人独行，可是若真的有危险，蓝忘机不去或许也是好事。

“魏婴，你可知我在哪时哪刻完全认同的你。”

魏无羡听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然后撇过头，“这我哪儿知道？兴许我魅力太大你被潜移默化也说不定嘛……”

“许你一生惩强扶弱，许我一生惩强扶弱。”

魏无羡眨了眨眼偏头看向蓝忘机轻轻一笑，“蓝湛啊……”

“此去凶险，但我们别无选择，只为我们当初誓死守护的誓言。”

“蓝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么平稳冷静的声音，魏无羡听着却有热泪盈眶的冲动，此生知己也是此生唯一，爱？喜欢？这尘世之词竟已经无法完全形容这份感情的真谛。

“魏婴。”突然被蓝忘机抓住了手，魏无羡莫名的有点尴尬，虽然是自己莫名告了白，蓝忘机看样子也是很接受且乐意的样子，可是……

“你，你要干嘛？”

“若此去我们不归。”

“哈……”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突然笑了笑，“那又如何？随便呗？反正我魏无羡有你蓝忘机陪着，大不了咱俩灵识再在一起镇守着那薛重亥呗？就像是温前辈，就像是蓝前辈一样。”

“魏婴。”

两人对视，一瞬间气氛正佳，下一秒两个人似乎就要怎么样了，突然就来了一阵大风然后呼过来一张纸吧唧一下糊在了魏无羡脸上。

“……”

无语的把纸拿下来一看，这清河的江湖道士卖夷陵老祖的画像都卖到大梵山来了？

怎么越画越吓人？

整理好心情，魏无羡耸了耸肩，“走吧？”

从前总是抱怨蓝忘机话不多又古板，可是现在这份平静无言却又心心相印，那份古板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

两人一路前行路过一个茶馆，里面坐着几个人，魏无羡和蓝忘机也打算在茶馆休息一下然后接着赶路。

一进去招呼小二找了个位置坐好两人便开启时常相处模式，倒茶喝水自然亲近。

见旁边一对年迈夫妇谈笑着，魏无羡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初啊，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一同云游四海，若有一天能同葬于这大江山川此生也是无憾了。”

“老头子，你可别自己糊涂了，再老点然后就认不出我了随便拉个人一起葬了。”

“我啊就算不知道你是谁，你的一切也是活在了我的血液里的，我们一同经历的产下的羁绊是不会因为我老了记不得人了就消失了的。”

魏无羡啧了啧感叹这两个老人家秀恩爱秀的这么大张旗鼓。

手肘撞了撞蓝忘机，“蓝湛，咱们以后也随风而葬吧？”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没说话眼底却是认同。

“据说大梵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好多人都去了那天女祠请愿，而且啊还都实现了，一个个的乐不思蜀的。”

“不是说之前那里出了邪灵吗？这邪灵才被铲除那天女就开始灵验了？”

“这可不？你知道隔壁村的二妞吗？小时候父母双亡过的很凄惨，眼睛也不知道怎么落下了残疾，后来她去那天女庙请愿，你知道吗她那眼睛啊竟然好了！虽然之后就没看到她了，但是一定是去外地了吧？毕竟眼睛都好了怎么还会留在乡下呢？”

“我也听说了，因为这个天女庙香火真的越来越旺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听闻相视无言。

从茶馆出来魏无羡一脸的深沉，“那天女祠请愿的女子果真是眼睛好了去往外地了吗？还是这天女祠也和薛重亥的邪术有关？”

“若是天女祠的事与薛重亥有关，灵验之是情越传越开，引来更多请愿的人……”

“可引来那么多人又有什么用呢？破封印的血祭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转了转陈情，魏无羡笑了笑，“这薛重亥真是奇怪，若一开始我们几人去大梵山温氏墓地时便把我们抓了哪怕只是关起来也比现在来的强，各个击破岂不是更好？”

“兄长……不知如何。”

叹了口气，魏无羡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不会有事的，泽芜君不会有事的，蓝湛。”

点点头，蓝忘机看向大梵山的方向。

“从大樊山起，这一路上，薛重亥的手下似乎有意无意的一直在收取灵识，而且那些强大的灵识会自愿献祭，到底是什么事还要精怪的灵识献祭？”

蓝忘机沉默不语也是不懂其中缘由。

“我们先去天女祠看看吧，别不是薛重亥得不到几个宗主血祭又弄其他的什么东西。”

点点头，两人便往大梵山天女祠去了。

和以往不同，大梵山现在真是人流为患都是去天女祠请愿的。

谁能想到不久前因为薛重亥这大梵山曾是第二个乱葬岗？

进了天女祠，原本破旧的祠堂焕然一新，据说是得愿的人一同出钱翻修的这里。

“可有疑？”魏无羡严肃的看着蓝忘机，正想开口迎面走来一个老婆婆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就撞向了蓝忘机。

“抱歉……”魏无羡赶紧伸手扶住老婆婆，可是那老婆婆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呆呆的走掉了。

“蓝湛？”

“此地有结界。”

“刚刚那个老婆婆……”

“没了灵识。”

微微皱眉，又是没了灵识？

魏无羡随手拦住了一个请愿的姑娘，“姑娘？这祠堂什么时候起这么旺盛了？”

“你竟然不知道？就在七天前，本来这里被邪灵侵扰来了大梵山的人没一个活着出去，只有一个迷路的旅人，他来到了这天女祠，后来某一天大梵山的邪灵被几个仙家除去了，那人竟然完好无损的从这天女祠出来了，说是每天在天女祠请愿所以最后才能出来，后来这里翻新也是他干的，你看这天女真的灵验才会换来这么多信徒的。”姑娘说完赶紧往里走打算进去跪拜请愿。

“蓝湛……好像不太对……一开始就好像不太对……那些得愿的人好像都是用灵识交换的，薛重亥从一开始就在大量的收集灵识，虽然按理他应该想的是如何冲破封印，可是……这么久他似乎并未对各个宗主们做了什么。”魏无羡说着皱眉，“一开始提醒我们宗主们对薛重亥有用的是聂怀桑。”

思考了一下，魏无羡皱眉“会不会一开始薛重亥的目的就不是所谓的血祭？我们被聂怀桑误导了，又听了温前辈的猜测，薛重亥又确实做出一副恨温氏，想血祭的样子，但会不会那些东西都只是幌子，就像那跟着我们的厉鬼，目的是困住我们拖延时间，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和这天女祠有关，和这万万人的灵识有关？他不是想要冲破封印，不是想要血祭，而是想要利用这千万人灵识的力量做一些更大的事情。”

魏无羡分析着突然看向蓝忘机，“蓝湛，若是薛重亥目的不在于血祭，我们等晚上人少的时候把天女祠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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