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诚:“???”
怎么回事?
不是猪的味道吗?
正当他还在思索李治是不是被猪妖附身乐的时候,李治也很有自觉的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我最近一直都在跟着老师为大唐之社稷养猪,虽然身上有些奇怪的味道,但老师说了,这都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子的必经之路。”
袁守诚更疑惑了。
这当皇帝还得学习怎么养猪吗?
猪不是被豢养在茅厕上面,整日浑身臭烘烘,吃起来又难吃的低贱物种吗?
不过既然不是猪妖,那就只剩下房梁上的那只狐仙了。
可这时,李治又张开双臂,冲着房梁上喊了一声:“小白,快下来,你怎么跑到袁道长的房梁上了,我们得去吃饭了!”
于是,袁守诚眼中危险无比、道行比他还深的狐仙就这样从房梁上一跃到了门框上,然后直接跳在地下。
显然是嫌弃小李治的身上太臭不愿意接近。
李治讪讪笑了笑,但并没有在意。
在他的眼中,这师尊养在身边的小白狗还没有他猪圈里面的小猪仔可爱。
“小白是沈道长的宠物,只是她好像对我有点意见,不愿意接近我。”
李治颇有些疑惑的说着。
只是心里面很奇怪小白不是一只长得很像狐狸的狗吗?
不过老师是不可能骗人的。
可是狗为什么会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呢?她应该会喜欢自己才对。
“原来这狐仙也是师尊的宠物,看来是我多虑了,否则狐仙突然出现在此处,师尊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就连师尊身边一个宠物都比自己道行要深,看来自己这一次做的决定是对了。”
虽然袁守诚自己也颇有后台背景,但他那也只能是借用而已。
自己实力太差,就算后台再硬都没用。
就像是这一次的泾河龙王,如果那龙王绝望之下孤注一掷要找自己寻仇,那自己可能还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
过了一会,沈长青发现袁守诚不吃肉菜。
“道......守诚啊,你不吃肉吗?”沈长青问道。
袁守诚放下筷子:“师尊,弟子乃是北派道士,故而不吃肉,不过师尊您应该是南派的吧?”
沈长青没想到道士还有南北差异。
他之前倒是知道道士有全真教和正一教,分别对应吃肉喝不吃肉,但这两个教派出现的时候,大唐早就完事了。
所以就一直没有多想。
没想到在那之前还分着南派北派。
“我哪边都不是,如果说的话,算是自成一派吧。”
沈长青心中暗想——科学派,科学道长,就问你怕不怕?
“师尊果然是高人。”袁守诚觉得自己现在说这话越来越顺口了,主要对方总能给自己意外的惊喜。
沈长青也越来越习惯这些人的说话方式了。
反正就是吹呗。
吃过饭之后,沈长青下午由于事情多,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给冬儿和李治上课。
现在他们基本的拼音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白冬儿现在就是认字阶段,由于不能整简体字,所以白冬儿现在的进展并不快。
而李治现阶段主要就是开始学习复杂一点的算数了。
也就是四则运算。
加减乘除括号都用上来进行计算。
袁守诚在一旁听着啧啧称奇。
就说这个拼音。
几十个简简单单还很容易懂得的符号,就能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字概括出来读音。
但是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想要概括整理何其难也。
袁守诚越听越激动。
这沈道长真乃旷古奇才!
因为他发现,这些拼音的运用大大的降低了白丁认字的难度。
虽然中间多了一道步骤,可如果从小就开始教的话,恐怕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至少学会自己常用的字词。
这是完全可以记载到史书里面的大功德啊!
可是当他听到后面,沈长青教李治四则运算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这里面就运用到了他之前惊为天人的九九乘法口诀!
在算数中先算乘除再算加减, 有秩有序,如果能够推广开来......
袁守诚都已经不敢想象了!
就在上完课之后,沈长青打算教给袁守诚一个新的公式的时候。
袁守诚再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师尊,弟子有一事想问,那些......那些方法是您花了多久的时间推导出来的?”
沈长青想了想。
说起来,这也不算自己发现的。
但现在又没有这些方法,属于自己首创。
可这种方法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还真不知道,只好说道:“大概......几百年吧。”
这话没错。
大概再过几百年,四则运算才会出现。
毕竟阿拉伯数字流入中国也就是十三世纪到十四世纪左右。
“几百年......”袁守诚喃喃道。
这是何等经天纬地的壮举,几百年的之间,只为推导出这世间最为基本的大道规则。
此刻,袁守诚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
在无人的深山老林中,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在四周空旷荒芜的旷野上,在锣鼓鸣天的战场外,总有那么一个年轻的背影,不疾不徐的走着。
仿佛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格格不入。
当达官显贵们骄奢淫逸的时候,他在思考着这世间算数最基本的规则是什么。
当那些才子佳人们声色犬马的时候,他在思考着这无穷无尽的文字,如何才能概括出一套最便于理解的读音文字。
当一国君主正在计较一地得失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这天下大同。
想着想着,袁守诚不禁老泪纵横。
沈长青一看就慌了。
这如何哄女孩子他很会,虽然以前没有对象,但寝室所有的儿子们每次遇到情感问题都是找他来解决。
但如何哄一个年入半百的老人家他是真不会!
“你.....怎么哭了?”沈长青小心翼翼的问道,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
“没有,就是一想到沈道长独自负重前行,就有些......忍不住......”
沈长青一听这话,也差点没忍住,心想着:这话说的没错,我可太难了,我家距离长安路程不远,从地理上面也就四百多公里;可这距离又有些太远,足足一千多年那么远。
于是,二人就这么心有戚戚然的坐在一起长吁短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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