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已经活了几百年,可她的年龄若要从修成人身开始算起,怕是还没有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大。
这不,被人一凶,她就不知所措了。
柳茯苓见她愣着半天不回答,没了耐心急得跳脚,偏生为了云华门她又必须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她真的想直接抹去这猫的灵识散了它的修为,让其做一只普普通通的猫。
没办法,面对美的东西,她实在是下不了死手。
“我再问一遍,你与桑渊,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几近咬牙切齿了。
这妖怪不是很嚣张的吗!
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
“他、他是我恩人!”桑萝终于实实在在回答道,她真的被柳茯苓的语气吓到了。
毕竟自从她开始修成了人身,通了人性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人类一见了她这副皮囊,无一不是只会哄着她的,根本不舍得凶她。
“恩人?怎么回事儿?”
“你要知道这些干嘛?!”桑萝感到委屈,不禁撅起嘴,那对凤眼里也带了些水光,“这又跟你没关系!你要杀我便杀,然后赶紧带着你哥哥回去吧。”
柳茯苓一皱眉,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她见到的桑萝,虽行事狠辣,但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单纯到了极致的恶,完全不像一个曾经当过娘的、心智成熟的人,啊不,是妖。
“风家?”她试探着问一句。
“什么风家?”后者疑惑地抬起头,眸中媚色随着妖力散去,只剩下一片澄澈。
“莫家夫妇?”
“你在说什么啊?”桑萝莫名其妙,眼前的小姑娘从方才就开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像在打哑迷一般。
“那看来不是你……”她又陷入了冥思苦想,害人的确实叫桑萝,但又好像不是她。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和恩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柳茯苓正忙着思虑,随口回道。
不料桑萝听了这话后大惊失色,挣扎着爬起来便跑,奈何没几步又砰一声撞到了结界上,重重弹了回来。
她灰头土脸地抬起头,脸上已有泪痕,急忙跪下拼命着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事先不知道你们是云华门的人,我、我不该想吃你们的!我、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吃人就会遇到你们的!你们要杀我无所谓,只求求你们别把我的事情告诉恩人,恩人他最讨厌妖怪了!之前他还没入云华门,看不出我身上的妖灵,所以才愿意我陪在他身边的……对不起!求求你们别告诉他!”
柳茯苓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有妖怪会为自己吃人而道歉。
真是……大开眼界啊。
“等等,你第一次吃人?”她狐疑地盯着桑萝,毕竟后者方才的表现太过标志,标志到连她都觉得无可挑剔,实在很难相信是初犯呐。
“对啊,还是画魂姐姐教我的呢,连话术都是她教的,”桑萝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本来不吃人的,就吃些林子里的小动物什么的。是画魂姐姐说,吃人涨修为涨得快,还说我修为高了,恩人就会来找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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