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凉气顺着脊梁骨窜上来,她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
“从今往后,听春便是莫浅浅……”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
与她如出一辙的嗓音说不清是从四周还是脑海中传来,声音带着回响,越来越大,撞击着莫浅浅的神经。
她才恍然——
所以,那个姑娘名为听春,现在正顶着她的位置跟师父亲热?!
她一阵恶寒。
那位用着别人的脸真的不嫌膈应么?
若是换了她,定然不会让自己顶着旁人的脸生活。
莫浅浅坐在原地,腹诽了好一番才反应过来。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她起身,试探着用手触了触那层透明的屏障。
果不其然,它虽然极容易被忽视,但想要冲破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手方才碰到,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飞,又一次狼狈不堪地重重摔在地上。
“这这这……到底是哪里啊!!”
她心烦意乱,抓住自己的衣袖便是一顿蹂躏:“我该不会困在这一辈子吧?师父救我!师父!!”
“师父——”
“什么声音!”桑渊猛一回头,“浅浅?”
“嗯?”听春下意识将好不容易拿回的镜子藏在身后,“怎……怎么了师父……”
“你……没叫我?”他眉头微皱。
“啊?我、我没有说话啊师父……您也许……是听错了吧?”
“嗯,也许。”
他轻点了点头,敷衍一句,转过脸来眉头却锁得更紧了些。方才的声音虽小,但他听得真真切切,绝不可能出错。
但她方才又说不曾出声,再加上她此前种种奇怪的行径,他不得不开始怀疑面前这个莫浅浅,是真是假了。
“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恐慌,忙挡在他身前:“您怎么……变得有些奇怪。”
“有吗?”他一笑带过,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别胡思乱想了,我去买些吃食回来。”
说完,他便径直绕过她,快步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师父我不饿!我……”她见状连忙大喊出声想叫住他,却没能如愿。
“我只想……你多陪陪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穿堂风吹过木门时的喑哑。
“师父这是……有所发觉了么?”
莫浅浅见自己逃出去的希望渺茫,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观望起外边发生的事情来。
桑渊那突然冷漠了许多的举动,自然也看在了她眼里。
“我就知道,那听春的脾性与我天差地别,师父又怎么发觉不了呢?!”
她展颜笑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定会找方法将我救出去的!”
逃出生天的希望大多都押在了师父身上,她却连害了自己的东西是人是妖都分辨不出。
她回想起师父有一次闲谈时曾无意提起,说她逢事总爱钻牛角尖,当时自己还不承认,如今看来,倒真是这样。
若不是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人与自己相像的原因,若不是她对昨日的对话太过耿耿于怀致使今儿又瞒了师父回去质问,自己便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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