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靖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簌簌飘零的竹叶发怔。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心里隐隐担忧着什么,但可笑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忧之事为何。
许是当门主久了之后的后遗症吧,他摇摇头,自嘲一笑。
一封书信不知何时出现,自远处像众多翠叶中的一员似的,摇摇晃晃飘来,穿过窗户,轻轻落在堂屋内的桌案上。
他急忙跑过去,手在那信封上一摸,指尖尚能感受到一息灵力散去的余热。
信封上并无署名,他展开信纸,只看到那张微微泛黄的白纸上的寥寥几个字:
江南有恶妖,速去。
牧靖又反复看了几遍,那笔迹被写信之人隐藏得极好,根本分辨不出。
这人显然是位高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良友,还是劲敌了。
他脸色渐渐凝重。
柳茯苓一脸幽怨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她好好睡个觉招谁惹谁了?
穆当归一把将她薅起来,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愣是没感染她分毫。桑萝早已被他俩惊醒,颇为不满地撇了撇嘴,趴到羊毛毯上继续睡它的午觉了。
“怎么了嘛……你别告诉我又是牧老头找我!”
她一脸苦大仇深,本来就有起床气,现在更是憋了一肚子火,偏偏想发又发不出来。
没办法,他那张脸,真的很难让人冲他发火啊!
穆当归听出了她语气中隐忍着的怒意,一瞬间又慌了手脚:“那个那个,你别生气,确、确实是门主,他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过去……你别生气啊茯苓……”
“又是那个牧老头!!”她气愤地锤了两下床,又一把抓过身侧的小猫一顿蹂躏,痛得它嗷嗷叫唤。
发泄完了心中的憋闷后,她终于松了口气似地蔫巴下来,从软床上下来,理了理衣衫上压出的褶皱。
“唉,走吧。”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向门外走去。
“哎茯苓,你等等我呀,”穆当归快步追上去,“你若是不想去的话……”
“不不不,我并非不想去,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她出言打断他,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气,仿佛先前的暴风雨只是一场幻影:“我虽然有点小作,但还是不会误了正事的——”
说完,她嬉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穆当归送她到正堂内,对着牧靖作了一揖后转身正欲离开,却被后者叫住。
“哎你也留下,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牧靖招手让他过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莫浅浅和桑渊竟然也在,四人脸上俱是不明所以。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门主平素鲜少会叫师父和师姐来的,今日却将他们都召集至此,实属反常。
“你们看看这个。”牧靖手一扬,将信笺扔给了桑渊。
后者手一伸便接住,摊开信纸浏览起来。
其他三人都围到他身边,书信在四双手上流转,最终还是回到了牧靖掌中。
他屏息凝神,掌心聚起一团火,将信烧成了灰烬。
“这封信没有署名,恐怕有诈,”柳茯苓率先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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