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所有人都没起床,他们三人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李萧回头不舍地望了一眼,想:“师父,徒儿下次回来,必将有所作为。”林沧也回头望了一眼:“云嫣,再会。”
回到久违的闹市,李萧又深呼吸了一口:“啊……其实这的空气也挺好闻的,这下消灭了两个心头大患,舒服,接下来什么计划?”
林沧急匆匆地说:“对了,那个妖道士认识我父亲,现在,要全力打听我父亲的下落。”
李萧说:“哟,看来任务挺艰巨,何薇,你做好见你公公的准备了吗?”
何薇脸一红,说:“还没呢……什么公公……真讨厌。”
李萧话锋一转:“不过这可不是个易事,与其做这没有把握的事,不如做你有把握的事情……”
林沧不解地问:“什么?”
李萧坏笑道:“当然是去见何薇父母啦!”
林沧这才反应过来:“薇儿,还没听你说过你父母呢,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何薇点点头:“应该吧……他们不是那种刻薄的人。”
林沧说:“嗨,那就好了,那我就去见吧。”
何薇轻轻打了林沧一下:“还是先别了吧……找你爸才是正事。”林沧这才说:“好吧好吧,从哪儿开始找?”
“这,我们怎么知道,你爸当年就没留下什么线索?”李萧摸着下巴问。
“没,他就说了句让我十年后去长安城找他。”
李萧忽然十分大声地“哦”了一声:“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刘由生?那时他听到你爸的名字不是很惊恐吗,他一定认得你爸!”
一行人又来到了刘由生的大宅门口,林沧去敲门,开门的还是刘由生,这次他一见到林沧,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林大侠,我可把该给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来干什么啊……”
林沧怪笑了一下:“没什么,问你打听一个人,你认识我爸吗?”
刘由生一惊:“谁……我不知道……”
“别装了,快说,他在哪?”
“这……你们先进来,进来说吧。”
刘由生给三人一人沏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搓着手说道:“哎……你说天海……他,是我原来赌场的朋友,但五年前,他忽然性情大变,易怒,暴躁,而且整天神出鬼没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加入了个什么组织……反正不是什么好组织,他加入后就练一些魔功,就练成这个鬼样子了,再后来,他走火入魔,有次差点把我杀死……那次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但据长安城的人们传,他已经当上了那个组织的首领,长安城大多数灭门事件都是他干的!”
林沧听到这儿忍不住了,一拳把刘由生打到地上:“你放屁!我爸怎么可能是什么大恶人!他明明除了爱赌博之外,什么都好!”
刘由生爬起来颤抖地说:“是……他原本是个好人,但自从加入那个组织,就开始变恶了,我说的是真的……”
何薇拉住发怒的林沧,说:“不要冲动,看他这个样子,不像说谎,总之先问问他这个组织在哪吧。”
林沧没好气地说:“喂,老小子,那个什么组织在哪?”
刘由生望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林沧,说:“啊……这个……在城北的一个叫做仙智寺的破庙里,不过这是几年前的地址,现在在哪还两说呢。”
没等刘由生叨咕完,三人就走出了房间,李萧摸着下巴发愁:“哎呀……万一刘由生说的是真的,那咱们过去找他不是找死么,我们两个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何薇你……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疲于防守,就怕一下没保护好你,就……”
何薇沮丧了半天,低下头:“是我太弱,拖累你们了……对不起……”林沧急忙打圆场:“哎哎哎,你不弱,当时被饭馆老板追杀,是谁给我们解的围?”
何薇这才没那么伤心:“我现在主要还是不会多少法术,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没一把好兵刃,什么招数都使不来。”
李萧一拍脑袋:“啊,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这有个怪脾气的打兵器的老头吗,这下他可派上用场了。”
“这个……倒是说过,但他已经好久不打兵器了,咱们过去他未必能答应。”
“嗨,这个你放心,我和林沧别的不会,嘴皮子功夫可是一流,我俩一起上,别说什么怪脾气老头,就是刀子也能给我们说得软咯。”
那老头的住址离这不远,可位置是真的偏僻,在一个坟地附近,阴森森的,还好此刻是白天,不然何薇根本不敢靠近。
按照何薇说的,坟地后面的山上有一个破草屋,就是那老头的所在地。“一会儿见了人家,别叫老头,叫罗师傅,明白了吗?”何薇嘱咐道。
这草屋破败不堪,屋顶的干草已经发臭了,而这门,说好听点是门,不好听就叫破木板。
尽管门形同虚设,但出于礼貌,林沧还是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儿,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开了。
看到开门者的脸,李萧和林沧吓得差点掉头就跑:一张干枯如树皮,却又白得吓人的脸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如网格一般密集,一双鳄鱼眼盯着这三个来客,仿佛很不欢迎来着似的。
何薇咽了口口水:“啊,罗叔,记得我吗?我是祝德的女儿啊。”罗老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用仿佛喉咙里塞着一颗石头的声音说:“哦,祝德的女儿啊,都长这么大了,那这两位是……”
“是我的两个师兄,”何薇撒了个小谎,“他们来主要是为了让您打造……”
一听到“打造”二字,罗老头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并不是兴奋,而是暴怒:“打兵器是吧?说了多少遍了,打兵器别来找我,我这什么兵器也没有,快走开!”说完把门用力一摔,本就破烂的门“吱呀呀”响了几下,快要倒了。
“这什么人啊……不打就不打呗,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又不是让他去上战场。”林沧略带气愤的说道。
何薇轻叹口气:“我爸说,他年轻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是一个打兵器的好手,突然变得恨打兵器,也不愿别人来找他打,我以为这是有点夸张的,没想到是真的……”
李萧摊开手:“这都没给咱们说话的机会,算了,既然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回去吧,省得再惹麻烦。”
几个人正要走,听到里屋传来凄凉的哭声:“阿芳啊……我想你啊……你说我当年要是不那么痴迷打兵器,你是不是也不会死……你苦啊……”
“阿芳是谁?”林沧问。
“阿芳?阿芳,阿……噢!我想起来了,他年轻时的妻子叫什么什么芳来着,应该是她。”
“怪不得呢,感情是他年轻时打兵器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妻子意外去世了,所以他才这么痛恨打兵器吧……”李萧立马推测道。
“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咱们帮他一把吧。”林沧提议。
“怎么帮,你还能让他见到他老婆不成?”李萧说。
“上次林暮剑把他的能力全给了我,我现在可以让死者的灵魂短暂地返回人间。”
“你真是神了,连出马仙的这套把戏都会。”何薇惊叹道。
林沧这次没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望着蜷缩在角落哭泣的罗老头说:“罗师傅,我可以让您再见到阿芳。”
罗老头止住了哭泣:“你骗谁呢,都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莫非能变活她?”
“不能,但是我可以让您再见她一面,跟她说一会儿话,但,条件是,您见到她之后,要帮我们打兵器。”
罗老头沉思了一会儿:“我得问问她的意见,毕竟,她是因为我打兵器才走的。”
林沧点了点头,问了阿芳的生辰八字,随后闭上眼,念起咒语,念了约莫半分钟,林沧一下子睁开眼,旁边赫然出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罗老头看呆了:“阿芳……你还是那么年轻,可我已经又老又丑了……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导致了你离开……”
“不,”阿芳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点都不恨你,因为我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以为我的自杀是因为你沉迷打兵器,不关心我造成的?”
“不是吗?”罗老头问。
“当然不是了,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的死……是因为……因为……”阿芳眼角留下泪水。“因为我父母一直反对我与你在一起,他们觉得你家穷,我怕你生气就没对你说,最后……他们居然要带人去抄了你们家,是我以死相逼才阻止了他们。可他们从那之后就不让我出去见你,把我锁在房子里,否则就去抄家,见不到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阿芳越说越激动,最后失声哭泣:“我一点都不反对你打兵器,那是你一生致力的事业,我在下面看着你,你一直不再拿起武器,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啊……”
罗老头也失声痛哭:“啊!我为什么要放弃一生的事业和挚爱啊……”
阿芳消失了,只留罗老头一个人在地上痛哭,林沧觉得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伸手拉起他,等他不那么伤心的时候问:“罗师傅,现在……能帮我们了吗?”
罗老头点头如捣蒜:“那……你们想让我打什么?”
何薇望着林沧,林沧拿出自己那把剑:“就照着这个打吧,最好一模一样。”
罗老头把眼角贴上去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惊奇地说:“诶?这……这不是……我祖师爷那会儿给林暮剑打的剑吗?难不成……”
“是的,林暮剑是我的祖先,我也是林家人。”
罗老头捧着剑感慨地说:“看来我们罗家快成了林家的御用铁匠了,你把剑给我,三天之后来取新剑吧。”
“有劳了,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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