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清波,粉莲绿荷。
容貌俊朗的黑衣少年,愉悦地窜出湖面,捧起手中颗颗饱满的莲蓬,笑面璀璨得如同这熠熠泛光的清澈荷塘。
“小绛~~,我将云梦最好的莲蓬送你。”
瞬息之间,黑衣少年犹尘沙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景象,是刀剑交加,灼烧四方的大火烽乱。
悬崖孤峰顶,怀抱红衣之人的黑衣少年,迎风回首地决然,在他纵身一跃时,忽听有人呼唤道:“魏无羡——”
“阿羡——!”
床榻上本来安睡的红衣女子,猛地惊叫起身,随后,只见她弯曲身躯,白发散落遮住面容,双手是紧紧地揪在心房。
纱窗木门被人应声打开,着急冲进来的人,是蓝门新秀子弟——蓝思追
“是有何不适吗?!月前辈。”
蓝思追来至红衣女子身边,担忧地询问,本该搭脉探究,又怕多有造次不敢触碰,双手只能无措乱摆。
姓月,穿红衣的白发女子,可不正是十年前身死的云梦江氏亲眷,轰动修真界的翘楚,名月吟,字魅绛者。
她,竟活了!
脑海零零散散的记忆,唯独对这三个字熟悉,月吟觉察,潜意识里道出的字眼,是何等的亲昵……
魏无羡是谁?云梦又在哪里?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对于这个世界真的一无所知。
想到魏无羡,那位每每出现在记忆深处的黑衣男子,月吟深觉心底异常苦痛,空洞的桃花眼眸含泪,奋力地摸索,抓住蓝思追的衣服广袖:“思追……你知道…魏无羡吗……”
蓝思追听问懵站在原地,面露难色地一动不动,纠结半天后,像是实在不忍心地开口劝解。
“月前辈,万不可悲戚过重,这对你的眼睛不佳,晚辈对夷陵……”
“思追!”
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硬是呵斥住蓝思追的话。
月吟更是周身一震,快速地收回手,畏缩进被窝挪爬到床角。
蓝思追急忙拱手,拜俯道:“……含光君。”
进到内室的蓝忘机,银长发冠端绾头顶,须发两侧雅致垂落,白袍银丝云纹,蓝卷云抹额,腰悬避尘剑,外褂双肩银甲镂勾披风。
如此精心装扮正派非常,定是仙门重事才需如此。
瞧他俊颜微怒,失去平日的淡定从容,正心绪不宁地透过蓝思追,看向床榻尾处角落的月吟:“出去罢。”
听此,蓝思追沉默地回头看了眼月吟,后,满腹心事地退出屋门。
这一闹,万事又归于平静。
自有意识以来,月吟就对面前的蓝忘机,充满着无尽的抵触,不知为何。
想她的衣食寝居皆由蓝忘机打理,除去男女有别之处,会寻年长女修帮忙,如若不在,便是唤蓝思追陪同,处理诸事。
但这种情况也不常有,基本还是蓝忘机,伴在月吟左右悉心照顾。
几日下来,月吟对蓝忘机虽有些改观,内心却还是不想与之亲近,也就会与蓝思追多讲些话。
纯白披风逶迤拖地,不染尘埃的白靴踏声,在这寂室清晰可闻。
月吟耳尖,知道蓝忘机在向自己靠近,想方才之事,定是让他不愉快,欲要遮掩了去,又不敢唤其名,思来想去,最后选择躲进被褥,团成圆球。
临近床边的蓝忘机,瞧见角落的“球”,原本如冰的琉璃瞳眸染上温色,怒颜为之柔情:“我带来良药于你,快出来上药。”
上药?哦,是了!
月吟恍然,是昨晚偷跑出去,脚底所受得伤,想到昨晚冷冰冰的蓝忘机,还有那……尴尬的气氛。
摸上被缠绕绷带的双脚,月吟缓缓探出半个脑袋,踌躇道:“等…等一下,思追他……”
蓝忘机立马黑下脸,俯身就一把抓住,月吟的右脚腕,他修长的指头,正巧紧掐在月吟受伤的地方。
顿时,月吟脱口便喊道:“蓝湛,你做什么!快放手!”
此话一出,蓝忘机不敢相信地看着月吟,眉宇竟透露出喜色。
回过神来的月吟,吃惊地回看蓝忘机,感觉此情此景异常熟悉,完全是下意识地吼出,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月吟深怕此等不敬,会让蓝忘机越发恼火,暗怕地向蓝忘机道歉:“蓝二公子……我……我……不是有意的……”
当听到“蓝二公子”,蓝忘机欣喜的神情便已散去,失望地垂眸坐落床榻,轻柔地替月吟拆开绷带:“你同我,无需道歉。”
自始自终,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害了你,我会等你想起所有的一切……
语语委婉,饱含愧疚自责之意,月吟被这样的蓝忘机给弄得云里雾里,不知该作何应答,沉默地乖乖让蓝忘机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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