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浩劫,毁天灭地,阴虎符印遁出,百鬼锋芒乱葬岗。
无上至尊夷陵老祖——魏无羡,玉石俱焚,携同月吟共赴黄泉,葬身尸海。
仙门百家元气大伤,为首的四大家族尤为受创。
尸山血海,火焰焚烧。
“不可能……不可能——!”
江澄哭喊地四处寻觅,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盲目地挖掘扒开尸体。
想他江澄,可是云梦江氏宗主,素来稳重不失体统,眼下这般,其余人见了皆是惊怪。
死死伤伤,能撤者都已经离开,面目全非的乱葬岗净剩下零散的蓝家人和江家人。
埋没在尸骸里的江澄,衣裳沾污带血,脸也污秽不堪。
“够了!”
蓝曦臣在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就去拉扯住江澄。
一被人触碰,江澄发疯地挣扎嘶吼道:“放开我,放开!不要再拦我,什么狗屁宗主风仪,天道定律!我统统不管!我只要他们……他们…能够……好好的……”
越到后面江澄愈发的难耐,泪水忍不住地夺眶而出,猛甩开蓝曦臣,一时腿脚不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捶地哀哀哭泣。
一人默默地走到蓝曦臣身后,为难地问道:“宗主……该如何是好?”
蓝曦臣抬头望向不远处,正站立如冰石的蓝忘机,琉璃双眸飘忽不定,简直跟被人夺舍了一样。
一个痛哭流涕,另一个无声无息。
蓝曦臣双手暗自握拳,无法地凌厉转身,命令道:“给我找,不找到魏无羡和月魅绛,谁都别下山!”
众人大海捞针,整个乱葬岗都快被寻遍了,也未能找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在所有人精疲力竭,欲要放弃的时候,忽有人高喊道:“找到了!”
堆叠在上的尸鬼残肢被挪开,里面显露的黑衣和红衣少年郎,不再风光无限,一如明珠失去光辉璀璨,只得沉沦破败被人遗忘。
江澄扑倒在魏无羡身边,瞅见他嘴角勾起微笑,身形弯曲,双臂紧紧保护着怀里的月吟,而月吟,仿佛安详地睡在魏无羡的臂膀里。
站旁看来的人们,都觉他们二人,走得幸福安逸。
“替江宗主,好生带回云梦罢。”
蓝曦臣是如今境况下,最为清醒之人,要是再不做决断,岂不是要苦苦耗死在此地。
人已离世,何必悔恨当初。
云梦江氏的门生子弟,听令地轻柔动作起来,江澄跟随他们一并起身。
白影袭来,转瞬间,月吟被蓝忘机一把抱走。
所有人始料未及,原本遗世孤立的蓝忘机,怎会突然如此?!
江澄本就恨极蓝忘机误杀月吟,现今倒好,竟敢夺人,推开扶住自己的弟子,拔出三毒,急道:“做什么,放下月吟!你有什么资格碰她!”
蓝曦臣稳住江澄,劝道:“忘机,休要胡来!”
蓝忘机不言不语地用白衣裹盖住月吟躯体,小心呵护在怀,生怕有损,恐被何物何人磕撞触碰。
避尘临空,踏剑飞转,独留下一干众人。
阻拦不得蓝忘机,还被他这样无视,江澄满腔怒火破体而出,自然,全发在每每阻拦的蓝曦臣身上。
抬手握紧实拳,力道带风,紫气雄厚。
蓝曦臣闷声承受,只字未言。
数位蓝家子弟,慌忙拔剑护主,云梦江氏门生亦然。
“江宗主,我们宗主为你忙前顾后,你不道声谢也就算了,做什么打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谁跟你们有话好说,嚼文咬字!”
“你们家含光君刚劫走人,你们是眼瞎还是怎么?!竟有理说教不成!还什么名门楷模,道德标杆!”
“你——!”
蓝曦臣忍住胸腔积痛,高声斥责手下子弟道:“禁言!越发……没有规矩……”
那名被训的年轻蓝家子弟,委屈道:“宗主……他们自个家风不正出邪派……就算蓝二公子有错…只不过一个外道而已……”
江澄怒目圆睁,一脚踹飞那人。
“邪魔外道怎么!凭你又是谁!?胆敢议论我江家人,活腻歪了不成!”
江澄喊骂间,心有所感月吟和魏无羡的凄楚,倾尽毕生为苍生,然却是被这苍生逼死,还背负一世骂名……真是不值当。
三指朝天,江澄红眼漠视蓝曦臣。
“天地为证,吾江澄在此立誓……若姑苏蓝氏一日不放人,尔等云梦江氏!便一日同其为敌,与其门主,生死……不复想见!”
江澄举起三毒剑刃,再道:“如有违背,形同此袍!”
紫裳前襟掀起,内里白衬应声被割裂半角。
割袍断义!
蓝曦臣脸色惨白,双眸震惊地盯着,被决绝抛落于地的白布。
江澄坚毅地转头,一步一脚印地离去。
自此之后,不顾修真界纷议,云梦江氏祠堂,依旧供奉上,月吟和魏无羡二人祭奠牌位。
云梦江氏也正如江澄,所发誓言一般,只要是对上蓝家人,必是剑拔弩张,犹见仇人。
世人断言,含光君任性一直不交,这两大仙门宗主,定是要对立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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