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江氏宴客大堂
首位江澄端坐,面色暗沉明显的心绪不佳,底下左右两边都是讨要说法的仙门百家,金光善号召百家拜访,美名曰是见证实则施压。
江澄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紫电,眼神锐利地看向金光善道:“金宗主,待他们回来我自会惩戒,你又何必兴师动众。”
金光善喝茶笑道:“这都过了好几日,我等得旁人却等不得,江宗主可得见谅啊。”
“江宗主,小门小户比不得你们大家,但也不能如此残害同道修士啊!”
说话那人看似鸣不平,其实就是金光善的线人,明显的搅局助威。
一人出头,众声皆起,场面顿时失控。
“那魏无羡手法阴毒,此人必须严惩!”
“没错!还有他身边的月魅绛,为虎作伥绝非善类。”
“估计杀夷陵监督者,他也有份。”
“他们二人现下藏于乱葬岗,都不知何时会现身。”
“江宗主,是要我们等到何时!”
“身为云梦江氏宗主,手下人做出此等事,难道要推卸责任不了了之!?”
听众人义正言辞地责论,高位的江澄隐忍握拳,不置一词。
也就在这时,忽从大堂外缓缓走进一人,头戴纱面斗笠红衣如火,腰间悬挂龙纹黑鞘剑。
众目睽睽之下他揭开面纱,露出绝美惊艳的脸,眉宇间虽透着疲惫,风尘仆仆之气不言而喻,却依然不失风度地拱手颔首道:“云梦月魅绛,特来请罪。”
在座百家皆是被月吟惊到,他们万万没想到身在夷陵乱葬岗的人,会出现在此向他们请罪。
金光善见不能继续发难于江澄,只能将苗头转移到月吟身上。
手指轻敲桌面,金光善发言道:“怎就你一人,魏无羡人呢。”
月吟面对江澄单膝跪地,俯首道:“此事主谋是我与他人无关,凡是残害无辜者必杀之。”
江澄猛然起身,指着跪地的月吟,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救的是温氏!”
月吟面色平静道:“知道。”
江澄负手走至月吟身前,蹙眉严厉道:“我们云梦江氏的家训,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月吟抬首看向江澄,浅笑顽劣道:“我既如此不守规矩,江宗主不如逐我出门,以免我辱没云梦江氏的名声。”
江澄杏眸怒瞪,嘴角上扬讥讽道:“呵,笑话!你当此事如此便解决了。”
环视四周,江澄又高声道:“人已在此,诸位要如何严惩!”
在场所有人闻言皆是沉默,先前还滔滔不绝地质问,真当罪人出现,他们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竟都是默默地眼神询问金光善。
“好好好,江宗主此等大义凛然,在下甚是钦佩。”
金光善拍手起身,绕过身前四角长方桌,来到月吟身侧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便在金麟台受鞭笞之刑,诸位仙家可有疑?”
到场的仙门百家本就是随从金光善,定是无人敢忤逆,大堂内回应的只有赞同的声音。
虽不能再声讨江澄,但能让他看重厚待之人当众受罚,不为是个好结果,金光善满意地带人告辞离开。
众人浩浩荡荡地散去,大堂只剩下月吟和江澄。
江澄立马将月吟扶起来,气恼道:“你怎么总是爱逞强,这样很伟大吗?!”
月吟沉默地摘下斗笠转身便走。
江澄拉住月吟的手臂将其拦下。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终是月吟先妥协,叹气道:“江澄,今日我不出面,被用刑的可就是你了……”
江澄深思知晓其中利害,但就是为面前的女子感到心疼,她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江澄将月吟搂入怀中,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没用。”
月吟安抚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就是我做错事,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月吟像是想到什么,推开江澄道:“往后便少与我们来往,省的又遭人话柄。”
“嗯。”
“帮我照顾好茉莉。”
“嗯。”
“还有!代我和阿婴向师姐道喜。”
“嗯。”
“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
月吟的接连叮嘱,江澄皆是点头应承下来,最后他再次抱住月吟,道了声谢谢。
或许有千言万语,但都没有这两个字眼来得真切。
金麟台依旧如最初那般奢华辉煌,只不过重上阶梯是为受罚而非赴宴。
月吟被带到金麟台中央,四面八方站着的都是观刑的仙门百家,就连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这两大家也给请来了,这金光善当真是声势浩荡。
“今罚云梦江氏子弟鞭笞之刑,数三十,望其识己身大错,改之心性化之杀念。”
等候金氏赏罚者念完手懿,站在月吟身旁的金氏门生便命令道:“缴剑受刑!”
月吟冷漠地解下腰间红绛,横手便交付出去,随后撩起前襟双腿毅然跪地。
鞭笞施行之人,手持上品黑鞭法器,扬手便是用力一鞭。
跪在地上的月吟身形不稳,直接双手伏地支撑身躯,咬牙继续承受背后的鞭打。
红衣少年背后的衣料,随着鞭打尽数裂开,呈现出一道道交错纵横的血痕。
观刑的仙门百家看得触目惊心,无人敢妄自出声。
鞭声阵阵,刺耳悚人。
“江澄,你记住了,等下绝对不能帮我!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不可以!”
江澄脑海里回荡着,月吟受刑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每看她受一鞭,这句话就会响起,只道是自己若不是什么该死的宗主便好了!
蓝忘机忍耐不下欲要冲过去,他身边的蓝曦臣立即阻拦,眼神警示他不可。
聂怀桑害怕地躲到聂明玦身后,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聂明玦则是严穆地站那不动。
整整三十鞭,未听到任何一声呼喊求饶,这该是有何等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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