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衣袍身姿绝尘,眉目如画道骨仙风,凌空落下惊艳万物。
避尘剑颤动地窜出地面,不染浊物地飞回剑鞘内。
如同剑主高洁,不谙世事。
蓝思追和蓝景仪跟随蓝忘机而来,二人同朝莫玄羽拜俯,莫玄羽点头回应,这三人像是早已相熟。
金凌见是蓝忘机阻拦,自知不可再造次地收剑,回头望去,瞧见只剩江澄一人,疑惑地挠头自家姑姑怎么不见影了呢?
这一年以来,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的关系依然很微妙,就算月吟死而复生重归云梦,江澄对蓝家人的偏见还是存在着,其中缘由月吟也不尚明白。
对于她来说,只要与姑苏蓝氏没有瓜葛,与蓝忘机不再相见……便足够了。
江澄环胸冷哼:“含光君,还请你看好自家佩剑,免得让它危及他人。”
这他人,可不正是金凌。
蓝忘机淡漠地侧目,完全忽视江澄所说的话。
蓝思追见状,拱手地上前一步代言,举止得体,谦卑有礼:“江宗主,这位莫前辈,在莫家庄相助于我和景仪,所以含光君才会出手,还望见谅冒犯之意。”
这说的有头有脸的,根本找不出错处,江澄双手放下正打算不再追究。
不远处一位云梦弟子适时跑来,道:“宗主不好了!……缚…缚仙网被毁。”
江澄小心地遮挡月吟,幸而眼下入夜深,月吟又披风戴帽,否则定然露出马脚。
“毁了就毁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江澄怒瞪那云梦弟子一眼。
云梦弟子低首作揖,懦懦样子,道:“宗主……一百多张缚仙网……全部被毁……”
“什么!”金凌惊吼。
“被谁毁的。”江澄脸黑成碳。
月吟掩藏于江澄背后,清楚地感受到他体内,隐隐汹涌而出的怒火。
一百多张网对于兰陵金氏不算什么,可无缘无故被人破坏,任谁都会心情不佳,更何况江澄这秉性的,不生气,除非天下红雨。
云梦弟子保持作揖姿势,偏头看向明月清风下的蓝忘机。
蓝思追和蓝景仪默契扶额,尴尬异常。
莫玄羽偷摸地溜到一头小毛驴边上,靠在那头毛驴背上看好戏。
月吟瞧莫玄羽唯恐天不乱的样子,心中泛起思愁,好像阿婴,你真的不是他吗。
江澄顾及月吟,硬是忍耐下对蓝忘机的怒火,没有大打出手:“无,妨,继续夜猎!”
云梦弟子得令,回去通告其他人。
金凌用震惊不能再震惊的眼神看着江澄,满脸问号?????就这样?
蓝忘机转身预备离开此地,抹额飞舞间,琉璃瞳眸一瞥,脚步稍顿后又踏走,在场的人皆未发觉。
“失礼。”
蓝思追和蓝景仪一同拜别。
江澄回对金凌震惊脸,道:“发什么愣!今夜猎不到像样的,明日就给我滚回兰陵。”
金凌听闻脸色大变,立马重负弓箭、箭筒,手握岁华地消失。
月吟也在金凌不见的同时,从江澄身后轻巧地走出来:“那个莫玄羽,你怎么看。”
江澄侧过身朝莫玄羽处的地方望去,那里的人和驴早已不见,江澄揉揉眉心:“偏走邪道的不在少数,只不过一个莫玄羽,并无稀奇之处。”
“也罢,正事要紧。”月吟拉低帽衣,闪身跃至树梢,点足落没飞离。
江澄则是另寻别地,缓缓踱步。
“真是晦气。”
金凌匆匆,好巧地遇见蓝家二小生,才一碰面金凌就没好脸色。
蓝景仪当即来气,好没礼貌的人:“喂!你什么意思。”
“呵,还好意思问。”金凌撇头不屑,马尾柔顺甩动。
蓝思追站立在其二者中间,明白理亏的是自家,无奈地劝拦蓝景仪:“莫要争论,景仪。”
蓝景仪心里很是不服气,特别是金凌睥睨人的样子,让人牙痒痒想要教训,挥开蓝思追的手:“你们家的破网,害得众多修士吃苦,全毁了倒是极顶之好的事!”
金凌面色不善:“他们自己自投罗网,怪我们家网做甚,别不是你们敢做不敢当,故意找说辞罢。”
这一来一往地斗嘴,蓝思追看得干着急,挡在蓝景仪身前:“别吵了你们。”
“才没有!……不就一百多张缚仙网嘛,叫你那有钱的爹再给你弄啊,大小姐。”蓝景仪根本不听,探头指对金凌,最后还嘲讽金凌最不想听到的称呼——金家“大小姐”。
岁华金光忽闪,剑气直冲蓝景仪。
蓝景仪迅速推开蓝思追,拔剑与之交锋。
树林交错,剑影参半。
山洞里寻觅的月吟被剑器碰撞声吸引,回头稍稍迟疑会儿,后又转头继续手持符火地往里走。
许久的黑暗终于抵达尽头,九天玄女像赫然出现在月吟面前,祭祀物应有尽有,新烛焚香,不难看出时常有人过来打理拜祷。
这座巨大无比的女佛有九手,月吟仰望她的慈眉善目,眼神微眯地打量起来,这九天玄女可真是“佛气”深重。
月吟桃花眼眸流转至九天玄女左末手,端倪半晌,暗道,不好!传言说道的鬼手怎会在此。
应证月吟所想,那只石雕末手行动凶猛地袭击过来,月吟险险跳跃开来,还未来得及站稳,山洞便开始动荡,明显是承受不起这鬼手的动作,随时都可能塌陷崩坏。
离山洞不远的金凌和蓝景仪同时收手,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
蓝思追朝他俩喊,道:“快离开那洞口——!”
九天玄女随声破洞而出,顺势破坏了周遭不少树木植被,体型庞大地一路毁天灭地。
金凌同蓝景仪闪身到蓝思追边上,纷乱之间,瞅见处在佛像巨肩上的熟悉身形,揉眼再看,还真是月姑姑,想也没想地追随而去。
“诸位!出现好大的猎物。”
“在哪?”
“就在玄女洞附近,绝是个好物!”
“快走快走!”
玄门数多人拿着法器奋力赶来,只为夜猎成名光耀门族。
江澄御剑飞行在空中,遥远观望到月吟身处危险境地,想要靠近援助之时,被突如其来的鬼手给妨碍到。
月吟也因为鬼手的剧烈活动,身形不稳地踩空,幸而,用红绛刺穿石壁未被摔落。
“江澄——!这鬼手怨气冲天,非普通法器能收服,你快下去疏散百家,我争取拖延时间!”
月吟咬牙朝江澄述说,为今能降伏这鬼手的,只有阿婴和蓝湛,可这二人……
江澄凝重下脸色,道:“好,我这就去。”
三毒悬空落尽,紫衣消逝。
月吟一脚蹬出翩若惊鸿地跳上鬼手臂,双手握住红绛,灌输全身灵力地插进鬼手,石壁破黑色鬼气四散开来,气势汹汹地包裹住月吟。
衣帽吹落,白发与风狂起飞散,聚神屏息在鬼气里的月吟,忍受鬼手带来的怨恨,身前所发生的种种痛苦,形似被烈火灼烧又似被刀削砍断,这是经受了何样的地狱折磨。
根本无法度化,月吟心胸闷沉,睁开眼啐吐出一口血,硬是忍耐下血液逆流,精力灵气被吸的无力感,用剑割破手指并指快速空画符咒。
幽红咒文画毕,月吟喝道:“遁印!”
骇人的鬼气刹那间消失,鬼手没了动静地举着,底下人眼看着九天玄女停驻在原地。
月吟擦掉嘴角的血顺势拔出红绛,这血印只能封住鬼手一时,如若他重出结界,我也再无能力可以制止。
突然,也不知从何而来的金色法光从天而降,月吟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脱身,就连同九天玄女被罩个结结实实。
这是法器金钟,使用者冷门子弟没有名气,方才一直不肯听江澄逃离的人,原来是打这主意。
江澄见他得意洋洋样,恼火地紫鞭挥之:“撤掉!”
“凭什么江宗主的人猎得,我们就猎不得!?”
“就…就是啊!”
“兄弟别撤,否则这物就是他们的了。”
那冷门子弟簇拥者不少,他们二三人扶起那人,皆是为之打抱不平。
金凌不满:“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是鬼手!是你这口烂货降伏得住的吗,还不快撤掉,我姑姑还在里面呢!”
蓝思追也道:“各位,这鬼手前几日出现在莫家庄,一晚上连杀三人非比寻常鬼物,还望……”
“望什么望,听得我都急死了。”
莫玄羽出现打断蓝思追讲话,遮挡住蓝景仪欲要骂人的脸,再道:“江宗主,你手上拿得可是紫电诶,普通法器能比得过?也就一鞭子的事,弄得这么麻烦。”
江澄挑眉,眼眸肃然:“本宗主……还轮不到你这籍籍无名之徒,说教!”
紫电运霹雳磅礴鞭向金钟,紫色闪电萦绕钟体,转眼这金钟犹如散沙风尘不见。
众人见江澄紫灵电气缠身,神情脸目凶煞,都后怕地远离。
月吟得到释放立马落到江澄身侧,站立起身,冷瞥了那冷门子弟一眼,护在金凌身前对江澄讲道:“快走,结界坚持不住了。”
话音刚落,鬼手立即开始恢复行动,相比之前更加疯癫,饥不择食地四处攻击人,鬼火燃烧,原本平静盛林变成火葬场。
这场面可不是开玩笑的,月吟在刚才耗尽灵力,元神体魄受损,现下勉强能够支撑但也是岌岌可危。
“月吟,怎么了?”江澄看月吟站立欲倒的身体,忙上前搀扶住,脸挂担忧神色。
月吟捂嘴冷汗外流:“我……没事……你快去找…找蓝湛……”
金凌:“思追,你们家含光君呢?!”
蓝思追:“不知。”
金凌:“怪人,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偏来。”
蓝景仪:“你小子放尊重些!”
金凌:“怎么,我难道有说错。”
蓝思追:“你们怎么又吵了……”
江澄被聒噪地转身就训:“金凌闭嘴,到现在遇事还这么毛燥,孰轻孰重还拎不清吗。”
“别……”
月吟胸口疼得厉害,还想为金凌说些好话,话还未说出口,瘀血倒是先吐出于地。
“月吟!”
“月姑姑!”
“月前辈!”
这么多人叫唤,月吟不仅胸口痛,头也疼:“……赶紧……走……”,说完晕在江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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