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再次诅咒自己的运气!
她在原地坚持了一会儿,发现不动时真元消耗得很快,所以她边打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峡谷,然后顺着峡谷一路走过来,看到有两个人在动。
当然,这没什么出奇的。发现这是两个筑基修士,她就想离开,可偏偏多看了两眼,认出了伏元青的背影。
好了,这下被卷入筑基前辈的争斗之中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紫霄剑派的青年竟然就是那晚破了她相的人!
灵玉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一团乱麻了,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紫霄剑派的筑基前辈居然是那晚上对她和仙石动手的人——对了,那人姓徐,刚才伏元青唤的正是徐师弟。而伏元青不但是筑基修士,还跟紫霄剑派有关。她脑中闪出一个念头:莫非那天伏元青跟她搭讪,就是因为看到她伤口残留的剑气?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巧合碰到了,跟这姓徐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拿她当人质?
正想着,伏元青又开口了:“徐师弟,你不是向来怜香惜玉吗?这女修被你破了相,你就这么坐视不理?”
徐正目光闪动,哂道:“她也算女修?”
“……”一句话,五个字,灵玉眼睛冒火,狠狠地瞪着徐正。紫、霄、剑、派!
她决定了,以后绝对不给紫霄剑派的好脸。一次就算了,再来一次是什么意思?全是臭男人的门派,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伏元青还没说什么,就听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后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两位道友,来得好快。”
灵玉转过视线,顿时呆了一呆。
来人一身红衣,面色如雪,袅袅婷婷地走来,仿佛冬日里的白雪红梅,耀人双目。
好美的女子!灵玉不禁在心中赞叹。她曾经以为,绯云那般妖娆风姿最合适穿红衣,见了这女子方才知道,穿红衣的女子并不一定妖娆如艳鬼。
也可能清逸如梅。
只是这人的姿态着实熟悉,不由让她想起那晚来找罗蕴的女子…刚这样想,这女子就对她笑了一笑:“这位是程道友吧?听罗蕴说起过,那晚吓到你们了,真是抱歉!”
果真是她!灵玉目光一闪,发现这女子同样是筑基修为,到底是初期还是中期,以她的眼力还分辨不出。
没等她应声,这红衣女子就转向了徐正,语调慢悠悠的,配着她低柔的噪音,有着别样的美感:“徐公子,莫非我飞天阁的茶不好喝?阁下来了一趟,未曾依红偎翠,却漏夜随行。让道友如此扫兴,实在是招待不周。”
“哪里!分明是妍姑娘魅力太大,在下忍不住,这才行事孟浪了。”徐正说的是轻佻之语,神情却一如既往地冷峻,语气如冰,一听就知道是讽刺。
灵玉心中暗自奇怪,伏元青说徐正向来怜香惜玉,怎么对着这般美人不但没有半分怜惜,还冷言冷语的?
“哦?”这位妍姑娘掩袖一笑,仿佛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能得徐公子青眼,奴家真是三生有幸!”
“行了,废什么话!”伏元青抽了口冷气,往伤口拍了张灵符,灵符光芒一闪,没入伤口,血流便止住了。
灵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妙的灵符,不禁多看了几眼。
伏元青对她露齿一笑,挥了下手,召回剑光:“用不着你了,自己找个地方蹲吧!”
“……”灵玉简直无语了。这算是容貌歧视吗?或者性别歧视?当然,得了脱身的机会,她不抓住才是傻子,连忙转身离开。
“慢着!”低柔的声音响起,那位妍姑娘冲她一笑,“程道友,你最好还是不要离开!”
灵玉一怔,这话什么意思?伏元青放过她了,这位妍姑娘反而不是好人?
役等她多想,妍姑娘紧接着说道:“我来之前在外面设下了禁制,筑基以下修士是进不来的,同样你现在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
“这…”
妍姑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谁叫你来得这样快呢?若是迟上会儿,也就留在外面了。”
“你们废话说够了吧?”徐正伸指弹了下剑身,雷光噼啪,闪烁不定,“我就觉得奇怪,以袁师兄你的本事,在各大宗门留守弟子的眼皮子底下改诰连环岛的法阵未免太容易了!原来是有这么个帮手。”又对着那妍姑娘冷笑,“不过是个千年前被掏空了的秘地,也值得你们费尽心思!”
妍姑娘却是不气不恼,微笑道:“奴家出身卑微,能踏上仙路已是不易,走到今日全凭这点儿小心思,让徐公子见笑了!”
伏元青更直率:“徐师弟身为剑君后辈,生下来就金尊玉贵,哪里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艰难之处?对你来说是个被掏空的秘地,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仙缘。”
听得此言,徐正却黑了脸:“你还有脸说!剑君对你何等看重,你却不识好歹,私自叛门。你若留在紫霄剑派,什么仙缘求不到?”
伏元青听得哈哈大笑:“你果然是徐正,这般天真的也只有你了!剑君对我看重,不过是为了给你挡灾,谁爱做傀儡谁去!仙缘?我袁复情愿成为散修,在星罗海拼搏,也不想去做一个外表光鲜的工具!”
“哼,多少人想求个外表光鲜,还求不来!”徐正微微扬起下巴,倨傲之态表露无遗。
“算了,徐师弟。”伏元青收了笑,正色道,“对你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有,用着还算顺手,没有,也不可惜。以你的身份,何必与我计较?”
这算是示弱吗?蹲在角落装蘑菇的灵玉默默地看着这出戏。
徐正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可谁知道会这么巧!你躲到星罗海,我偏又来了星罗海。当初这份秘地宝图,你还是从我手上得到的。你掌看我给的宝图,破坏我的差事,还叫我不理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徐公子想要如何呢?”妍姑娘微微而笑,“就算你有宝剑在手,以一人之力阻我们二人,也力不从心吧?”
徐正脸色一沉,没有辩驳。
“奴家有个建议,徐公子愿意听一听吗?”妍姑娘说完停顿了一会儿,见徐正没有出言否决便说了下去,“我们以二对一,胜券在握;你身份尊贵,我们也不敢随意动手。既然徐公子不甘心,不如与我们一起进去?”
徐正冷淡地道“我为何要与你们一起进去?里面的东西我又没兴趣。”“那徐公子想要如何呢?当真以一敌二?”
妍姑娘说完,徐正眼中闪过一道光:“有何不可!”话音刚落,紫雷剑陡然化为紫芒,向两人当头罩去。
灵玉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连忙往边上缩了缩,确定自己躲的地方很安全,目不转睛地看起了斗法。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筑基修士动手,而且对方还是紫霄剑派的剑修,多好的机会!
徐正这一剑闪电噼啪,势如雷霆。灵玉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剑光已经到了伏元青和妍姑娘的面门。
伏元青就地一滚,丝毫不顾及形象,闪过紫芒,抽剑回击。
妍姑娘却一挥手,丢出一张绣帕,上面绘着一个栩栩如生环抱琵琶的美人。紧接着灵玉看到绣帕上的美人突然活了一般,五指一拨丝弦,铮铮乐声响起,爆开一片音波,生生将紫芒挡了下来。
“有点儿意思!”见识到妍姑娘的手段,徐正眼中露出兴奋的光,一反手将紫雷剑拨至眼前,紫芒聚集于剑身,渐渐化成旋涡。
灵玉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旋涡是由纯粹的剑气组成,如同片片飞刃,看着就锋利无比,不知道出手伤人该是如何犀利原来这就是筑基修士的手段,以她炼气八层的修为,剑气只能聚上两三道,这个旋涡中的剑气何止百道!
“去!”徐正一挥剑身,剑气漫天洒出。
灭玉只觉得眼前被紫芒覆盖,什么都看不清了,一股强大的剑意笼罩卜来,将她压得动弹不得。她想起初见丰老的情景,同样被剑意压住,只是徐正的剑意比丰老强了何止十倍百倍!哪怕领悟了剑气,炼气圆满,与筑基也是天差地别。
等到她回过神来,伏元青和妍姑娘已经不见了,地上酒了一摊血迹,以及儿片残破的衣袖。徐正脸色阴沉地站在山石之上,看着石道入口。
亚然他没拦下那两人,就这么放过他们实在不甘心;可要进去,他又觉得掉价—他刚才摆明了态度,不稀罕这个秘地。
他原地站着挣扎了数息,最后吐出一口气,将紫雷剑唤回手中:“倒要看看,你们能得什么仙缘!”
正要进入石道,忽地停住,目光转向灵玉。
灵玉被他看得后背一寒,正奇怪这位徐公子想干什么,却见他抬起毛,掌心聚起一团荧荧浅光,向她一弹。
灵玉来不及闪避,感到浅光正好打在自己脸上,竞出乎意料地温润,让她通体舒泰。
“女孩子家,破了相未免可惜。”等到她视野内重见景物,徐正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小辈,你在这里做什么?”清脆的声音响起。灵玉转过头,看到一名少女扛着把巨剑走过来。
这巨剑长达五尺,几乎与少女一般高,偏她提得轻轻松松,姿态闲逸。
灵玉看看她纤弱的身姿,再看看她肩上扛着的巨剑,嘴角抽了抽。
“回前辈,晚辈无处可去,所以蹲在这里等搭救。”
“哦?”少女颇感兴趣地看着她,“你参加的是哪个门派的法会?”“太白宗。”
听到答案,少女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你根骨不错,身强体健,居然不来刑天门。”
“……”灵玉暗想,她怎么说也是剑修,就算去,也该去紫霄剑派吧?呸!想到紫霄剑派那群男人的嘴脸,灵玉暗自啐了一口,以后去哪里都不去紫霄剑派!
可一转念,他又想起刚才徐正的行为,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脸颊。脸上那道疤已经没有了,完好无损,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想必是徐正抹去了她伤口残留的剑气。
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对她不假辞色,离去前却又记得抹掉她脸上的疤痕,还说什么“女孩子家,破了相未免可惜”,不久之前还嘲笑她不算女修呢!
不管怎么说,这人破了她的相,又替她抹掉了疤痕,就算扯平了,嘲笑什么的,她就当没听到算了。人家是筑基修士,她是无依无着的散修,记恨也没什么用,搞不好再见的时候,别人都不记得她了,还是少操这份心,当一切没发生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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